外門弟子居住的庭院裡,楚陽看著這副場景,好奇的問道「老師,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不確定,這要看吞日大帝的傳承究竟留下了多少東西,」墨老回道。
漫天劍意瀰漫在空中,空間被分割出無數的碎塊。
那黑棺也在劍意中徹底粉碎開,隨即只見一名穿著金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當中年人走出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都被劍意給分割開。
他懷中抱劍,金袍在冷風中驟驟炸響,劍眉,同樣的雙眸也仿佛兩把利劍般。
他給人的感覺,好像自己就是把利劍,鋒芒畢露,甚至許多人都不敢盯著他看太久。
似乎看的久了眼睛都有種被劍芒割傷的疼痛。
「師尊,」白雲劍主看著天劍老人,笑著問候道。
「我還以為我這把老骨頭要埋葬於塵血棺中,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之時,」天劍老人看著白雲劍主,笑著說道。
他聲音很大,大笑起來有些震耳欲聾。
「我到希望永無相見之時,」白雲劍主搖頭笑道。
兩人沉睡於塵血棺中,除非宗門遇生死危機時刻,否則他們是不會被喚醒的。
而兩人的再次見面,也就意味著事件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
「我到要看看是誰侵犯我天劍宗,」天劍老人冷哼一聲,目光看著上空,眼中迸發出無數道劍意。
「天啊,是天劍祖師,真的是天劍祖師,」此時的天劍宗也算徹底炸鍋了。
雖然僅僅只是遠遠觀望,但那道身影就好像刻在所有人的腦海中一樣。
看見天劍老人和白雲劍主出棺,旁邊的所有長老都恭敬的問候了一遍。
白雲劍主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岳不離。
岳不離身體顫抖著,他眼中留下激動的淚水,戰戰赫赫的來到了老人面前。
「師尊,」他微微開口,看著這個在自己人生中留下濃墨重彩的老人。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和師尊有再見的一天,還能再開口喊這個如父親一般照顧自己的老人一聲「師尊。」
「不離,好久不見,」白雲劍主笑著說道。
「師尊,我讓你失望了,」岳不離悲痛的說道。
他沒能管理好這個宗門,如今引來強敵,還要天劍宗的祖師和自己的師尊耗費壽命出棺,幫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不,你一直都做的很不錯,」白雲劍主搖頭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任何一次的改革與進步,都將充滿挫折和磨難。
並且伴隨著失敗與毀滅。」
…………
「各位,敘舊完了嗎?」任平生站在高空,輕笑道「還真是感人啊。」
「閣下未免太猖狂了,」天劍老人目光凝視,尊脈境巔峰的氣勢奔騰如長河落日。
只見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朝空中斬了一劍,就是這普通的一劍,竟然迸發出數十米長的天罡劍意。
黑霧驅散,空間都仿佛被斬成了兩半。
任平生一拳將劍意覆滅,但他的右手卻微微顫抖著,被那一劍震的發麻。
「反正已經是宗門的生死存亡之際了,沒必要再講究什麼單打獨鬥的英雄主義了,」天劍老人看了白雲劍主一眼。
兩人對視著點點頭。
然後一同朝任平生進攻而去,他們此刻也顧不上名聲,而是選擇了圍攻。
在他們進入塵血棺沉睡之前,他們也是響噹噹的人物。
兩個人去圍攻一個人,他們內心不恥,但此刻,他們拋棄了自己的名聲,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宗門。
……………
天劍老人踏空而行,他每走一步,身上的劍意就強盛幾分。
當他踏空與任平生遙遙相對的時候,他身上的劍意已經凝聚成了一條長龍的形狀。
龍嘯原野,撕裂蒼穹,震懾長空。
而白雲劍主,他一步一白雲,似乎世間萬物都在雲聚雲散中演變著。
秋風沐浴在他周身,他就仿佛不沾人間煙火的隱士。
一根拂塵,輕輕揮舞,然後就是無庚虛空陷入碎裂、寂滅中。
三人遙遙相對,氣勢隱隱連成一片。
任平生使出吞日魔拳,每一拳都大開大合,魔氣騰騰,仿佛要將整個蒼穹砸裂。
而天劍老人,他的天罡劍意使用的爐火純青,長劍劃破寂靜虛空,氣勢如海,對於任平生的進攻倒也應對自如。
至於白雲劍主,他揮動拂塵,白雲凝聚,重巒疊嶂,每一下的攻擊都似乎輕飄飄的。
但當任平生接觸到他的拂塵之時,那股大力卻險些將他擊飛出去。
……………
在天劍老人和白雲劍主的進攻下,沒過多久,任平生已經難以支撐。
他的黑袍斷裂開,身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雖然他依舊咬牙堅持著,但已經看上去十分勉強了。
天劍老人看準時機,長劍帶著驚天的劍芒,直接朝任平生的腹部斬去。
任平生連忙躲閃,黑衣被徹底粉碎,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時,身後白雲劍主的拂塵已經擊打在他的後背。
他只感覺一股難以抗衡的力量從背後傳來,然後整個人直接朝地面掉落了下去。
「轟」的一聲,任平生的身體在地面重重的砸出了一個深坑,塵土飛揚,大地顫慄。
地面已經滿目瘡痍,又平添了幾道裂縫。
看見這種情況,天劍宗的其他人才鬆了一口氣,「這人雖然厲害,但依舊不是祖師的對手啊!」
……………
天劍老人和白雲劍主俯視著地上的深坑,當塵埃落定,裡面的場景也清晰了起來。
只見任平生滿身是血的躺在深坑內,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地方。
狂風在周圍呼嘯吹過,兩旁垂柳的樹幹因為裂縫的原因,已經彎曲了下來。
在狂風中,垂柳就仿佛妖魔鬼怪般,柳枝盡情搖擺著。
任平生托著自己虛弱的軀體緩緩站了起來,他咳嗽了幾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都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
看著周圍那些天劍宗的人一個個憎惡的眼神,他全然不在意。
而是緩緩從納戒中取出了一把黑色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