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泰山之上響起隆隆的雷聲,驚天的雷光閃過天際。
黑衣和尚姚廣孝攜帶著恐怖的力量打入了青銅門之中,沖入了那傳說之中人皇創立的三十三重重天。
絕對的暴力,絕對的恐怖,只有在這一刻真正見識到這位八百年前黑衣宰相的力量,才能夠真正的明白對方有多恐怖。
虛空似乎被這一擊徹底撕碎。
直接打了進去,這是今天眾人幾乎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原本出現在泰山之上的超凡者只是以為大明會在這裡抵禦刑天一族的進攻,就像是幾天前一樣。
但是這位八百年前的傳奇黑衣宰相似乎並不想這樣結束,他要教導對方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就像是他最開始說的那樣。
泰山之上,現在只有瓢潑大雨在不斷地落下,戰場的氣氛都瞬間消失了。
只有數不清的刑天一族屍體鋪在大地之上,似乎象徵著這些刑天族人剛剛究竟遭遇了什麼。
這是大明軍陣的力量,也是大明國運的力量,真是恐怖的力量啊!
無數人在心中輕嘆著,這力量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大雨之下,有人伸手接觸著那冰冷的雨水,感嘆道:
「最嗜殺的和尚,形同病虎的和尚,果然歷史之上從來沒有叫錯的外號,有的只是起錯了的名字,咱們這位大明的國師真是如同傳說之中一樣,哪怕是八百年也不曾改變分毫。」
「哪怕是今天大戰之中只是驚鴻一瞥,但是依稀也可以看到八百年前那場大戰之中黑衣宰相的風采。」
「真是洶湧的殺機啊!」
這句話幾乎說到了幾人的心底,在這裡人幾乎都驚嘆於剛剛大明軍陣展現出來的力量,也驚嘆於那位大明國師的殺意。
那種級別的殺意似乎已經徹底凝為了實質,甚至可以影響現實世界,剛剛這種冰冷至極的殺意掃過的時候,沒有人不遍體生寒。
黃世仁也在眾人之中,他也驚嘆著這驚天動地的力量,這位大明黑衣宰相雖然不像是那位天下第一人那樣收斂著一切氣息,但是依舊強的令人絕望。
之前在西域得到的足夠的好處之後,黃世仁便離開了西域,後來他本來想要去江陰超凡者黑暗世界湊湊熱鬧,而聽到泰山事情發生之後,他又改變了主意。
所以黃世仁現在才出現在這裡。
這時候,黃世仁緩緩地開口道:「不得不說,現在的局面比我們預想之中的似乎好了太多,本來黃某已經準備好了戰死在這裡,馬革裹屍也算是名動天下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用死了。」
「不過我想問各位一句,我們可要進去看看?」
黃世仁自己最喜歡的就是火中取粟,不然之前他也不會帶著蘇溪去往大漠之中的古墓,而現在在黃世仁看來也是一次極好的機會。
這是危險,也是機緣。
作為一個散修,那麼就要學會搏命。
狂風大雨之下,泰山之上一時間只剩下了急促的雨滴撞在大地之上的聲音。
泰山戰場之上所有超凡者思索著這個提議。
進去看看?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選擇,要知道那青銅大門之後的世界究竟是怎樣沒有人知道,那可是人皇創立的三十三重天為的就是隔斷人間與大荒,這種地方必然有著恐怖的後手。
無數人抬起頭來,望向了那懸空在上、鏽跡斑斑的青銅門,此時這個青銅門幾乎已經徹底靜默起來,再也沒有那璀璨如同太陽一般的金色光輝。
似乎此時這只是一扇簡簡單單的青銅大門。
但是誰也不會小覷這青銅門,因為他們知道這青銅門通向著另一個世界。
三十三重天,這是當年人皇創立的空間。
黃世仁的目光掃過所有人,道:「此次不過是跟隨這位大明國師摘果子罷了,諸位不會連這一點勇氣都沒有吧?」
黃世仁在用簡單的激將法,但是此時最簡單的計謀就越有作用,因為這些人只是在猶豫罷了,只要激一激或許答案就會完全不一樣。
「我其實一直仰慕大明這位黑衣國師,今天有幸與之並肩作戰,那麼為什麼不呢?」
開口的是喬遠山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人,他說完之後又道:「而且諸位,三十三重天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積蓄,這可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一句話就像是點燃了星星之火,不過剎那之間便燃燒了整個草原。
人間之中超凡者的資源是很有限,因為天地通剛剛打開,人間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孕育超凡者的資源。
但是三十三重天可不是這樣的,他們隨時都能夠和大荒交流,甚至他們本身也是存在了數千年、乃至於數萬年之久,這樣久遠的時間之中,必然有著無盡的寶藏。
這對於這些貧窮的超凡者來說,實在是太過於誘惑了。
「那麼就由我來當第一個吧!」黃世仁縱身而起沖入了青銅門之中。
這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泰山之上,大雨之中,一位又一位的超凡者開始沖入了那青銅門之中,他們此時已經不是簡單的防禦著,而是在享受這場戰爭。
心態一旦發生了改變,那麼就必然帶來著行為的改變。
這場防禦戰爭這一刻變成了入侵的戰爭。
今日英雄拔劍起,當是刑天十年劫。
喬遠山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隨著眾人進入了這青銅門之中。
不過與眾人不同是喬遠山並不是為了什麼修煉的資源,他本身就是名門大派的人,修煉資源其實並不缺少。
他為的不過是見見這世面,面對大荒和面對人間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大荒才是那個萬族並起的舞台,每時每刻都有著無數人位置征戰。
喬遠山走入青銅大門的一瞬間,天地瞬間改變,狂風暴雨瞬間消失,入目的是一片白茫茫。
在青銅門內的世界之中,是一片雲霧的世界,純白色的雲霧將這裡裝點的如同天堂。
這似乎是那位創造了這裡的人有意識地將這裡打造成這個模樣,這究竟是何等的偉力。
「三十三重天嗎?」
喬遠山左手拿著自己長劍,抬著頭打量著這個世界。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的像是一重天,人皇創造的世界果然是隨心所欲。
距離太遠了,以至於喬遠山很難想像那位人皇究竟有多麼強大,只不過通過著所謂的一重天可以勉強的管中窺豹。
不過現在這個世界看上去卻沒有那麼的美好,一位身著黑衣的和尚此時就像是一個魔王殺戮著這個世界的人。
這位八百年前的前輩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似乎要將整個新天一族變成歷史。
恐怖的長槍刺破天地,像是要將整個天地刺破一般。
每一次軍陣長槍出鞘都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恐怖的殺機充斥在整個天地之中,這位黑衣宰相似乎比剛剛在外面的時候更加的強大,這種強大讓喬遠山也是心驚肉跳。
「八百年前的蓋世人傑果然不凡啊!」喬遠山長長嘆了口氣像是在感嘆,「難以想像那些大荒之中的人傑又會是何等強大。」
大明軍陣的每一槍都有著無數刑天族人死去,但是黑衣宰相姚廣孝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那種冷漠比千年寒冰還要冰冷。
林清聖被黑衣和尚姚廣孝帶在身邊,他張了張口道:「我們現在就這麼殺下去嗎?」
「殺!自然要殺!」
黑衣和尚姚廣孝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
「刑天一族既然敢做,那麼和尚從來不介意讓它從這個世界之上徹底消失,這是他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記住小子,大荒和人間不一樣,那是萬族的鬥獸場,無數的戰爭在那裡爆發,那裡每一個種族都是歷經了無數戰爭才在那一片世界之中站住腳的,站不住腳的就會被發配到世界的邊緣,就像是今天這樣。」
「所以你能夠做的就是告訴諸天萬族你的強大,告訴諸天萬族你的尊嚴不容踐踏,今日他們流盡的鮮血就是明日人間的太平。」
黑衣宰相姚廣孝抓著林清聖的肩膀,拉著其朝著遠處的刑天一族衝去。
「走吧!」
「今天和尚帶你見一見什麼是戰爭,你務必要記住這種感覺,這就是戰爭。」
黑衣宰相姚廣孝的聲音像是穿過了數百前的歲月出現在了林清聖的耳邊。
林清聖看著那幾乎化為赤紅色的天空,喃喃道:「真的只有殺戮才能夠解決一切嗎?」
黑衣和尚聞言笑了起來,他依舊在統御著整個軍陣,整個大明軍陣在他的統御之下就像是一個復甦的怪物。
「這是大荒多少年來的真理,也是上古萬族大戰之中留下的規矩,如果你想要改變這個規矩,那麼你至少要再次發動一次萬族大戰,將所有人打服,那麼你就有資格去制定新的規則。」
「唯有強權可以譜寫真理。」
黑衣宰相的話就像是砸在林清聖的心頭,而他本人則是依舊投入在這戰場之中。
「殺!」
震動天地的冰冷聲音響起,似乎在宣告著刑天一族的命運。
「今日這一重天內刑天一族滅族。」
殺戮依舊是殺戮,沒有人知道這場殺戮究竟持續了多久。
當戰爭停止的時候,純白色的雲霧已經徹底化為猩紅,原本的天堂此時已經變成了地獄一般的模樣。
黑衣宰相姚廣孝站在那位刑天一族王的屍體前,看著那寂滅的屍體,他的身上沒有沾染半點的血跡,但是他卻已經屠戮了無數人。
那種殺氣使得幾乎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林清聖站在那屍體面前,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刑天一族就這麼滅族了?」
他難以想像眼前的這一幕居然是真實,整個過程就像是夢幻一般,這位枯瘦的大明國師帶著一路殺穿了第一重天,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也不算是徹底滅族,畢竟當年之中大荒還有沒有遷入這裡的刑天一族。」
黑衣和尚姚廣孝看了林清聖一眼,道:「但是第一重天的刑天一族已經滅族了。」
「記住和尚今天的話,這會是你這輩子最有用的教導。」
林清聖愣了愣,半天才道:「我們現在不回撤嗎?」
「回撤?」
黑衣和尚笑了笑,冷聲道:「為什麼要回撤?難道你撤回去是等後面的人再次打過來嗎?」
「這………」
林清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枯瘦的黑衣和尚看了他一眼道:「和尚我告訴你,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唯有擊毀他們,他們才會乖乖聽話。」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矩。」
「休整半天,然後殺入二重天,他們既然動了不該有的念頭,那麼就需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黑衣和尚姚廣孝揮了揮手,身後的大明軍陣快速的修整起來,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就像是千錘百鍊一般。
而此時黑衣和尚也取出了木魚,低聲頌詠經文起來。
林清聖張了張嘴道:「國師您這是?」
「既然做了,那麼總要為他們超度一下。」
盤坐在地的黑衣和尚姚廣孝閉著雙目道,如果不是感受到那洶湧極致的殺氣,那麼此時這位黑衣和尚當有佛陀慈悲之象。
遠處的超凡者們見了這一幕忽然之間說不出話來,半天才緩緩道:「真的是把骨灰都揚了啊!」
「國師這真的是一條龍服務,我現在真的覺得當年國師出家是不是為了殺完人直接就可以超度。」
「國師凶名在外,彪炳千秋啊!」
沒有準確的語言能夠形容這些超凡者心中的感受,他們似乎看到了一個魔王,殺性極大的魔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卻讓這些超凡者更加興奮了。
在戰場之中,如果有選擇的話,那麼眾人都會想要是魔王的手下吧。
時間緩緩流逝而去,一天的時間不過彈指之間。
「殺!」
隨著黑衣和尚收起了自己的木魚,緩緩站起身來,那種恐怖的殺意再次席捲整個天地,黑衣和尚雙眼之中冰冷至極,冷冷看著遠處二重天,吐出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