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里戈茲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正被人扛著走,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哼哼了幾聲。
隱約中他聽見有人在說話——
「安東尼,抱歉讓你跑一趟,但我需要一個專業的醫生。」
「沒關係,我本來也無所事事,你看起來不太好。」
「不用管我,先保證這個混蛋沒事,我得讓他好好活著,最少最近幾天是這樣。」
「沒問題,中度皮膚燒傷,輕微呼吸道灼傷,有感染跡象,死不了。」
「我需要休息一會,替我看住他,別讓他跑了。」
「如果你打算折磨他的話,我可以調整下他的神經敏感度,我受過專業訓練。」
「可以,但不影響他的神志。」
「不影響,只是會讓他更容易情緒崩潰,過後收拾的時候挺麻煩的。」
「那就好,多謝。」
「你確定你不需要我幫忙處理傷勢麼?」
「不需要,我想一個人休息會。」
...
...
唐吉躺在實驗室的營養槽里,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去。
「你又錯過了安然的甦醒時間,就為了抓個人渣?」吳千映蹲在營養槽旁,調整了一些讀數:「你這麼做什麼也改變不了,只是在浪費時間。」
「我的經驗是人總得有點愛好,不然就會鑽牛角尖,我的愛好只是古怪了點。」唐吉把頭靠在槽壁上:「這是我的放鬆方式。」
我不能忍受安然的未來被玩家所統治,也同樣不能忍受我用盡全身力氣去對抗洛薩斯,會有這樣的人渣從中獲益。
唐吉嘴角掛著笑意看著吳千映:「我得占用那間手術間一段時間了,你不介意吧?」
「你把人都抗進去了,我現在說介意,你打算再把他抗走麼?」吳千映抱著肩膀不滿的看著唐吉:「你現在是這的老闆,你說了算。」
「既然如此,老闆想和你洗澡,可以麼?」唐吉抓住吳千映穿了絲襪的小腿,用力一拽,在女人驚呼中,把她也拉進了營養槽。
...
...
「我失敗了,先生。」古斯沃塔站在彎刀對面,臉上掛著一絲落寞,他這一次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他,甚至可以說是無視了他,完成了自己的目標。
那個瘋狂的執法者從一開始就告訴所有人,他要羅德里戈茲,而瓦倫蒂諾幫用盡了所有手段,也沒能阻止他。
彎刀的臉色同樣很難看,瓦倫蒂諾幫的轉型雖然初見成效,但有很多老人都認為這麼做削弱了幫派的凝聚力,連帶很多新成立的小幫派也在等機會,想接手瓦倫蒂諾幫空出來的位置。
這一次,聖安地列斯酒吧被燒,羅德里戈茲被抓,無疑佐證了他們的看法,這幾乎動搖了瓦倫蒂諾幫的根基。
彎刀必須想辦法彌補這件事帶來的損失,先幹掉幾個跳的快的小幫派,這是威懾,然後在清理一些內部成員,這是維穩。
最後,就是那個唐吉,彎刀突然發現自己那對方毫無辦法。
他查了所有能查到的資料,所有這些資料都顯示,那個亞裔執法者是個瘋子,自從他老婆死在紅日事件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找死。
以洛薩斯那樣的恐怖組織為目標,不僅殺了對方的人,還不斷挑釁對方,彎刀不是傻子,那個晚上到底是誰再懸賞唐吉,現在不言而喻。
加入拉薩路集團後突然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當他再次出現時,整個拉薩路集團的股價都在上漲。
至於瓦倫蒂諾幫?
彎刀覺得自己在對方眼裡,可能和路邊的流浪槍手沒什麼不同,他找羅德里戈茲的麻煩完全是為了了結以前的事,根本就沒考慮過瓦倫蒂諾幫。
自己該怎麼對付一個不怕死,又能打的瘋子?刺殺?打黑槍?當他消失的時候,瓦倫蒂諾幫根本找不到他,當他出現的時候,連洛薩斯都干不掉他。
更何況他剛剛頂著整個瓦倫蒂諾幫,劫走了羅德里戈茲,經過簡單的統計,彎刀發現他損失了將近五十人。
順帶一提,上次虎爪幫想抓他,也損失了差不多這個數的騎士。
唐吉就像一顆炸彈,一旦爆發,誰也扛不住他的禍害。
「哎...」彎刀看著萎靡不振的古斯沃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是街頭幫派,本來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無賴,結果現在遇到了更瘋的亡命徒,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彎刀現在唯一期待事就是,唐吉到底會瘋到什麼程度?
那份只在老執法局內部流傳名單,彎刀也聽說過,他倒想知道,如果唐吉真的按照名單殺下去,其他人會做出什麼反應?
想到這,彎刀逐漸露出了笑意,他要好好看這場大戲。
...
...
羅德里戈茲睜開了眼睛,出現在他眼前是一間相當專業的手術室,以及一個穿著醫生服,站的筆直的男人。
「你是誰?我在哪?」羅德里戈茲不禁生出了希望,也許在昏迷時他已經得救了?
「噓!」醫生制止了羅德里戈茲的話,完全沒有想交流的意思,反而對著對講機說道:「他醒了。」
羅德里戈茲的記憶開始回歸了,他開始恐懼,開始憤怒,左右檢查發現自己的四肢被捆帶捆在了手術床上。
他用力的掙扎,傷口都開始滲血,但羅德里戈茲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抓住機會就死定了!
「你太激動了。」那個醫生搖了搖頭,拿出一支針劑,不緊不慢的推出空氣,一針扎在羅德里戈茲的脖頸。
「不要...」羅德里戈茲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手術台上,神志卻依然清醒,或者可以說是更加敏感:「我們談談,你想要錢麼?我有很多錢,我還能聯繫上市議會,你想去大醫院工作麼?」
這是同樣穿了一身醫生服的唐吉走了進來:「麻煩了,安東尼,接下來還得你幫忙才行。」
「樂意為你效勞。」安東尼點了點頭,打開了一個滿是手術刀的刀具包:「我們從哪部分開始?」
「從腎臟開始吧,我就是從一顆腎臟記住這個混蛋的。」唐吉拿起了其中一把刀,對安東尼請教道:「這是用來割開皮膚的麼?我從哪裡入刀合適?」
「先用這把,我會給你劃出輔助線,不用擔心失血問題,我們的血漿足夠。」安東尼沉穩的回答:「你可以放心操作,只要你不是一刀捅在他的心臟上,我都能救回來。」
「不...不...不要...」羅德里戈茲的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通過頭頂的鏡子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