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光星稀,夜色迷離。
關公廟院落中,竇長生藉助著高高懸掛的燈籠,不斷瀰漫出的火紅色光芒,看向自己腳底下的黑狗。
此時黑狗巴掌大小,再也不復一開始兇惡,毛髮柔軟光亮,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已經化為了萌寵,正應了那句老話,只要小,就能萌。
黑狗看向竇長生,水汪汪的眼睛,浮現出茫然之色,語氣開口講道:「恩公!」
「來!」
「我給你笑一個!」
「怎麼樣夠萌吧!」
「小主子昔年就喜歡我這樣笑。」
竇長生看著黑狗浮現出人性化燦爛的傻笑,心中草泥馬神獸不斷崩騰,萌?
真是一點逼數都沒有,回想著那丈許的黑狗,一口下去都能夠生吞活人,這叫萌?
怕是對萌字的定義有著歧義。
壓制住心中的各種複雜想法,這黑狗巴掌大小,看上去軟弱無力,幼小可欺,一腳就能夠踹飛,但知曉其底細,竇長生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慈眉善目的語氣溫柔的講道:「好!」
「這一個笑,足以讓我回味百年,永遠記得心中,天大的恩情,這也算是償還了。」
「這天色已經不早了,你看看,是否該離開了,趁著天還沒亮,回去睡個安穩覺,早上好有精神。」
「再吃個早飯,身體健健康康。」
竇長生此時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祖傳寶典,上面內容已經大變。
以往的文字,都已經消失不見,浮現出的是全新的文字。
密密麻麻猶如蒼蠅一樣,遍布於祖傳寶典上面,一眼掃過去,不下於幾千字,甚至是更多。
這是一篇修行之法,有圖有文字,赫然的乃是龍吟鐵布衫。
龍吟鐵布衫乃是獎勵,任務完成後會獲得,眼前這等景象,看來這狗妖的世間至此差不多算是結束了。
有黑狗在竇長生沒有時間繼續觀看,也沒去看下一個是什麼任務,目光炯炯的看向黑狗,期待著對方趕緊滾蛋,擔驚受怕這麼多時日,今晚要好好的瀟灑一回。
聽說迎春樓,來了一位小桃紅,藝術精湛,吹簫更是一絕,今夜有時間去見識見識。
黑狗老淚縱橫,哭的更加傷心,淚水猶如雨水一般,不斷的自眼中灑落,掉落到地面上,宛如動畫中出現的場景,卻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真實世界中。
語氣悲慘的講道:「我被主人趕出來了,現在是一條流浪狗了。」
「說什么小主人紅鸞星動,未來必有大劫,生怕連累我們,直接把我扔了出來。」
「實則就是要去找那個碧池,怕我打擾到他,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他能夠找那碧池,還不是我給他放哨聽風,要不然早就被發現了。」
「真是一點情面不講,不光如此,還把我這麼多年,日日苦練的一身驚天動地的本事,都給收走了。」
「還美其名曰我機緣到了,能夠逆反先天。」
說著黑狗張開嘴巴,露出了如米粒的牙齒,上面兩個豁口清晰可見,語氣繼續哀怨的講道:「上一次為了他,我可是咬了那遭瘟的猴子一口,門牙都崩掉了,至今還沒長全。」
「麻蛋!」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說好了好兄弟一輩子的。」
「人啊,都是見異思遷。」
「善變!」
竇長生看著巴掌大小的黑狗,此刻一副深閨怨婦的姿態,未曾去接此等言辭,而是等待對方語氣停下來,開口勸解的講道:「你要是不走,那我就離開了。」
黑狗乃是麻煩,儘管不找自己尋仇,可實力在那放著,竇長生也不敢激怒,黑狗不走,那就自己走。
竇長生剛剛邁出一步,巴掌大小的黑狗,短小的四肢,直接的摟抱住竇長生的鞋子,語氣可憐巴巴的講道:「恩公!」
「您不能走啊。」
「我要報復,您得幫幫我啊,我要狠狠的報復他,咬他幾口。」
「不就是舔了那碧池的兔子一口,竟然就打小報告,竟然冤枉我說我要舔她。」
「害得我淪落至此,要是舔了她也就算了,關鍵是我冤枉啊。」
「我豈是那樣的狗子!」
「呵,女人!」
黑狗死死的抓住竇長生,不讓竇長生離開,話語滔滔不絕的講道:「這找回場子,也就是恩公有此能力了。」
「想當年恩公身如玄鐵,火眼金睛,長生不老,還有七十二變,一根鐵棒可長可短,打的七仙女嬌軀酥軟,天宮中無一合之敵。」
「烏黑鐵棒之下,盡皆香汗淋漓。」
「............」
「此番被趕出家門,被化去所有神通,這是我狗生之恥。」
「恥辱必須用鮮血償還,我要咬他,咬他十口,不,二十口。」
竇長生心中冷笑,真當老子見識少好騙,這身如玄鐵,火眼金睛,長生不老,還有七十二變,說的不是那孫猴子,還能夠有誰?老子就算是沒有讀過西遊,但也看過動畫片。
也知道白龍馬,蹄朝西。
等等,化去所有神通,遂直接開口講道:「你不是化去了所有神通?」
「怎麼還能迷昏這麼多先天強者?」
竇長生伸手指向院落中東倒西歪的一位位,他們每一位都是先天強者,都是竇長生花費不小代價請來的,本以為就算是不敵,也會有點用處,誰能夠想到統統都是白費。
黑狗目光看向四方橫躺在地面上酣睡的身影,微微搖頭講道:「這是殘存不多的法力了,現在法力已經消耗一空了。」
竇長生心中一動,裝作不在意的講道:「我竇長生豈是那麼好忽悠的人?」
「你還有法力,不要裝了。」
黑狗靈動的連連搖頭講道:「真沒有了,離開恩公,怕是要被捉住,被燉成狗肉火鍋了。」
沒有了,你怎麼不早說,我和你說個屁啊。
能動手,甭吵吵!
竇長生哈哈一笑,低頭深邃的目光看向黑狗,寬大的手掌直接抓起黑狗脖頸,黑狗不斷的蹬腿,看著手中掙扎的黑狗,居高臨下的講道:
「狗子,這麼多日的驚嚇,該好好算了。」
「還狗爺?」
「現在咱倆誰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