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只感覺一團柔軟貼在自己的腦門上,下一刻,身體便脫離了九葉海蘭的束縛。
被瓦絲琪的兩隻手拽著,一陣陣無力之感陡然傳來。
至於其中的原因,自然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被九葉海蘭的葉片勒得太久,又太緊了。
當然,跟瓦絲琪身體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也有很大的關係。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葉天的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艾薩拉就在不遠處,這樣的動作雖是無意,但分明有些太親昵了些。
鼓起勇氣抬頭向娜迦女王艾薩拉望去,他發現此刻這個女人壓根沒有關注到自己,而是眸光熠熠的凝視著九葉海蘭所在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葉天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一陣沒來由的心酸也自心底油然而生。
雖然葉天知道現在更應該關注的是九葉海蘭,但是,自己被對方的眸光忽略的感受,終歸是不算太好。
不過,這種心酸很快便被他給強行驅離了。
畢竟,在這樣的情形下,自己不該去在意這些才對。
更何況,此刻瓦絲琪正抱著自己。
說不定,艾薩拉是為了避免尷尬,故意不往這邊看的。
這樣想著,葉天發現自己的眩暈之感也緩和了很多。
看著正用滿心的關切抱著自己的瓦絲琪,他咧嘴朝對方笑了笑道。
「我沒事了,可以自己動了。」
說著這句話,葉天掙脫開對方的手臂,緩緩轉過身去,將目光投向了下面九葉海蘭原先出現的地方。
這一看不要緊,他居然發現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原本鋪天蓋地的血色葉片竟不知何時消失無影了。
此時此刻,下面只有一條狹長的縫隙留在那裡。
依舊是透明的半球,依舊有六顆靈核靜靜的放在半球的四周。
似乎,九葉海蘭從來沒有在那裡出現過。
而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夢而已。
看著眼前的景象,葉天有些蒙圈了。
難道娜迦族的奧義權杖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居然能讓瀚海中不死的存在九葉海蘭也如此忌憚嗎?
要知道娜迦族的權杖,在九大神兵之中僅僅排在第四位而已。
如果人族的奧義權杖現身,那麼,又會是怎樣的威勢?
想到這一層,葉天的心裡不由得暗自有些期待。
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見到神兵排行榜的榜首,人族權杖。
片刻之後,他再度將目光投向了娜迦女王艾薩拉。
而此時,這個女人恰好向這邊遊了過來。
葉天見狀,立馬目光熠熠的看著這個身姿曼妙玲瓏,渾身上下散發著女王氣息的女人。
待到艾薩拉在身邊停下,葉天看著對方美麗而深邃的眼睛道。
「剛才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可能……」
艾薩拉聞言,立馬打斷他道。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難道你還把我當外人?」
葉天聽了這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
「那……肯定不是,只是,確實是你救了我,我說句謝謝總是應該的。」
「別說了,咱們還是趁著通道沒有關閉,趕緊下去看看吧。
一旦入口關閉了,那之前辛辛苦苦弄來的六顆靈核就浪費掉了。」
葉天聞言,看著艾薩拉輕輕點了點頭。
「好,既然九葉海蘭懼怕你的權杖,那估計下面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這一次,艾薩拉沒有接過話頭,而是直接一頭扎進了巨大半球中央的狹長縫隙中。
葉天見狀,看了看身邊的瓦絲琪。
「咱們也下去吧。」
瓦絲琪默默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已經將柔若無骨的玉手伸了過來。
接下來,進入狹長縫隙的過程非常順利,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不過,就在剛剛進入縫隙的那一剎那,葉天的心裡忽然毫無徵兆的一緊。
那種感覺,之前也曾經出現過。
而每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接下來都會遇到未知的兇險。
最近的一次,就是碰上了巴哈姆特。
要不是在關鍵時刻,自己體內有某種力量突然爆發出來。
估計,自己已經葬身於對方的口腹之中了。
隨著愈發深入半球中的空間,葉天發現那種感覺變得愈發強烈。
而一直在前方不遠處的艾薩拉,卻似乎並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見此情形,葉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畢竟,自己的這種感覺也僅僅是感覺而已。
如果自己說不出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娜迦女王艾薩拉肯定不會停下她的腳步。
葉天深深吸了口氣,和瓦絲琪一起向下探去。
跟之前在縫隙外面有所不同的是,這裡的光線很明顯更加充足。
而這些光線的來源,則來自這裡面生長的一種浮游生物。
這種生物,每個差不多有拳頭那麼大,如同一隻透明的降落傘一般,跟海底的水母差不多。
不知過了多久,葉天總算來到了這處空間的底部。
而此時,娜迦女王艾薩拉已經站在了一面巨大的牆壁前面。
牆壁通體呈青白之色,約莫有二十多米高。
厚度差不多在一米多,寬度的話,在三十米左右。
在這瀚海之底,原本出現這麼多透明半球體就已經夠讓人感到奇怪的了。
可是現在,在這半球之中,居然出現了這麼一面孤零零的牆壁。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奇怪的。
更奇怪的東西是,在這些牆壁之上居然刻著一幅巨畫。
而畫上的內容不是山水,也不是鳥獸,卻是一幅眾美戲水圖。
畫上一共有十位美人,姿容各不相同,儀態各有千秋。
不僅如此,從她們的形貌特徵可以看出,這十個女人來自不同的種族。
這些種族當中,有人族,有海妖族,有精靈族,還有血族。
甚至,還有一些如今似乎已經很難見到,只存在於典籍記載中的種族。
如果不是在圖書館待過一段時間,加之平日裡手繪了那麼多古籍。
估計連這些女人所來自的種族都不能完全辨認。
然而,正當葉天盯著這幅美人戲水圖看的時候,他忽然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眼前的這幅畫,似乎在慢慢發生著某種幾近不可察覺的微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