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市二中距離未來的市一中相距不到一公里,張凡從車窗向外望去,用手指指著路邊的一處工地說道:「那裡就是市一中的新校區。」
張蓁蓁自從坐上出租車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窗外。
聞言立馬將頭偏向張凡這邊。「哪裡?」
然後用手按住張凡的肩膀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
在看到那些已經差不多要蓋好的教學樓後,語氣有些羨慕。「這就是市一中啊!看起來真好。」
她現在就是半個上身橫亘在張凡身前。
張凡這裡正好可以透過她的領口看進去,看見一抹白泥後立馬將視線移開。
然後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兩眼。
同時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不是思想能夠控制的,不看第三眼就可以了。」
好在張蓁蓁隨後也發現了自己這個姿勢有些不雅,又坐正了身子沒有給張凡看第三眼的機會。
張蓁蓁臉有些紅,乾咳嗽了一聲,盡力用平常的語氣說道:「我們是姐弟,又不是外人。」
張凡連忙點頭,將腦海中的剛剛保存下來的畫面甩開。「堂姐說的是。」
同時在心裡感慨,上輩子你可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不過仔細一想,這二者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不是全看光了。
如果是江瀾清和白雪,發生這一幕後也許張凡會血液沸騰。
但是因為是張蓁蓁,他倒是真的沒有多想。
張蓁蓁也是如此,並沒有把這一點放在心上,自己也沒有少一塊肉。
倒是她害怕張凡覺得尷尬,又主動找起話題。
「我當初中考本來考上了市一中的,但是我媽說去城裡讀書要多花錢,加上鎮裡面的學校又來人給了我家一千塊錢和免除學費,我就在鎮裡讀了。」
張蓁蓁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哽咽道:「不是我的成績肯定要比現在更好的。」
說實話鎮裡的中學和市裡面最好的中學差距還是很大很大的,學校的資源和校風可以用雞頭和鳳尾來形容。
張凡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也理解張蓁蓁為什麼會帶著怨恨說出這句話。
他大伯家的條件供養子女讀書還是綽綽有餘,深究到底還是他們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不值得多花錢。
張蓁蓁這觸景生情的一哭就徹底止不住了,從出租車下來後就哭得更大聲。
她這一大哭,也讓周圍的行人望了過來。
張凡見狀趕緊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遞給張蓁蓁。「能不能別哭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張蓁蓁搖了搖頭。「不行,我還要哭。」
見她如此蠻不講理,張凡有些後悔跟她感情變好了。
根據他的經驗,女生是越在意你就越喜歡在你面前哭,好讓你去安慰她。
想到這一點,張凡轉身把張蓁蓁抱入懷中。
然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溫柔的說道:「乖,別哭了,覺得父母對自己不好,就更要努力給他們看,讓他們後悔。」
事實證明,沒有什麼是一個擁抱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行就多抱一會兒。
因為是自己的堂姐,張凡就不用力抱住了。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分鐘,張蓁蓁終於止住了哭聲。
一邊把頭埋在張凡的肩膀上左右晃動,一邊小聲說道:「你就不能早點這樣抱我嘛,害我哭了大半天。」
張凡見張蓁蓁這樣,趕緊推開了她。
又看了一眼自己打濕的肩膀,想想都知道上面有鼻涕。
他是真的無奈了。「堂姐,我這裡有紙巾的。」
看見張凡露出一臉苦瓜臉後,張蓁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是情不自禁,忍不住就用你的衣服擦鼻涕了。」
張凡看著張蓁蓁眼角的笑容,不管怎麼想他這個堂姐都是故意的。
不過看在她梨花帶雨的份上,也就不計較。
又看了一眼這個花貓子堂姐,真是白瞎了她的這個新造型。
同時在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女人果然是善變的,不管是江瀾清還是張蓁蓁,自己對於她們的第一印象都不靠譜。」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白雪。「還好白雪現在不是這樣。」
張凡還不知道他因為又沒有及時回復白雪的企鵝信息,此時正在被她畫圈圈詛咒中
。
「笨蛋張凡,又不理我了,明明我其他題也不會。」
只是他現在也沒有功夫去探究她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是把張蓁蓁領到了一個餐館門口對著老闆娘問道:「老闆有沒有廁所?」
「沒有。」正在看電視的老闆娘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一塊錢,麻煩了。」張凡說道。
「最裡面。」老闆娘用手指了一下。
「你自己進去把臉洗乾淨,我在外面等你。」張凡又回過頭來對著張蓁蓁說道。
「哦。」張蓁蓁點了點頭,心中有些佩服張凡這麼厲害。
如果是她肯定不好意思開口,也不會想到花錢。
經過剛剛這一哭,她是徹底在張凡這個弟弟面前形象受損。
從此她就從大姐姐變小妹妹了,甚至張蓁蓁自己都覺得本應該是這樣。
以後除了張凡指使她幫忙簽合同,張蓁蓁是徹底忘記了自己比張凡大的這個事實。
因為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被張凡牽著走,而她本人沒有一點覺得不正常。
張凡看著張蓁蓁洗乾淨臉出來後,又帶著她走到了一旁的小超市。
「喜歡喝什麼?」張凡一面拉開冰櫃蓋子,一面回頭問道。
「我不渴。」張蓁蓁直直的甩頭。
「知道了,那就給你拿脈動。」
「冰淇淋要不要?」張凡又問道。
「不要。」
「那我幫你選了。」
等到張蓁蓁一手拿著脈動,舌頭慢慢享受著牛奶冰淇淋的甜膩後,她只想說:「真香。」
至於價格,她也沒有記了。
反正只要記得張凡對自己很好,以後我也要對他很好就行了。
在看到張凡又帶著自己走進文具店後,張蓁蓁很小聲的說道:「我.......」
只是下一秒她就把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乖乖像一個木偶人一樣被張凡牽著走。
「你那些分開帶太麻煩,這個比較方便。」張凡拿著兩套高考專用文具包說道。
「你拿多了。」張蓁蓁小聲提醒。
「另一套是備用。」
「哦,知道了。」張蓁蓁連忙點頭。
把工具準備好後,張凡抬頭眯起眼睛望了一眼太陽,已經當空。
「你們學校的老師說了集合的時間沒有?」他那次高考是班主任帶著他們熟悉考場。
「說了的,我們在市二中的是十一點在校門口集合。」張蓁蓁趕忙回答道。
她手裡的那一盒冰淇淋早就化了,因為她每吃一小口都要回味幾秒鐘。
張凡見她喜歡吃,也不會多買,萬一考試拉肚子了可不好。
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帶著張蓁蓁朝著市二中的校門走去。
儘管是學校已經放假了,二中的校門口還是熱鬧非凡,絕大部分都是高三的學生和他們的老師、家長,汽車的喇叭聲也此起彼伏。
張蓁蓁指著學校門口圍著的一群人說道:「我班級在那裡。」
「那你自己過去,我在這裡等你。」張凡說完就走到校門下面。
不管是市一中還是市二中的新校區校門都修得大氣恢宏,就是沒有什麼大樹,只有景觀花壇。
遠遠的看著張蓁蓁跟著她的同學聊天,張凡努力回憶自己曾經的那些高中同學。
「不知道這一世還能不能再見。」
張蓁蓁低著頭走了過去,因為她察覺到到自己班上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一個她平日裡玩得好的室友李雪一臉羨慕的看著張蓁蓁問道:「你這身衣服哪裡買的?這麼好看。」
張蓁蓁小聲回答道:「我堂弟給我的。」
說完又加了一句。「是新的。」
李雪聽到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堂弟兒對你真好,我那個每次借我錢都不還。」
「我也覺得。」張蓁蓁臉上有了淺笑。
然後回想起了自己和張凡以前相處那些日子,有些感觸。「他現在跟過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是他成熟了,男兒長的快。」李雪說道。
張蓁蓁沒有再說什麼,在看到有男生在悄悄偷瞄自己的胸口後,又感到有些不自然。
這件衣服也是繃著的。
這個話題打住後,李雪又看著張蓁蓁的頭髮說道:「蓁蓁,
你這個髮型好古怪,像他們男生的。」
張蓁蓁用手摸了摸耳邊的頭髮,笑著說道:「我也這樣覺得,不過我堂弟說很好看。」
「你也把頭髮染黑了啊?」李雪後知後覺
「嗯,我堂弟叫理髮師幫我染的。」張蓁蓁小聲回答。
「好多錢,以後我也去染黑,我現在都有好多白頭髮了。」
「一百六。」
「好貴。」
「我也這樣認為。」
男生們看著張蓁蓁臉上的笑容,以前很少看見她笑,原來她笑起來這麼好看。
一個高個子男生對著自己死黨小聲說道:「以前就知道張蓁蓁漂亮,就是她頭髮太亂了,現在是真的好看,早知道就追她了。」
他的死黨白了高個男生一眼,沒好氣道:「其實我老早就想追她,我臉盲只看身材。」
隨後兩人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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