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門,托家師的話,送來一些東西。」鍾瑞的語氣不卑不亢,他自身本是超凡修為,比對方要強大太大。
只是對方來自獵門,又是掌門身份,背景太大,得尊敬一下。
「鍾瑞啊,什麼東西?」孟掌門很享受這受人尊敬的感覺,但也沒有過多的倚老賣老。
鍾瑞將手裡的十兩白銀拋向孟大人,便是離開了。
孟掌門一把接過,他本名孟牛,名字雖然土氣了點,卻是有來歷的。相傳他出生的時候,張口成字,是為牛,牛同六,六六大順。
爹娘視為吉祥,便給他取名為孟牛,此後,在修行上,節節攀升,一步一步爬到了第七獵門掌門的位置上。
只是爹死的早,在功成名就之後,再沒有機會去好好孝敬了,這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只是他已然到了入凡巔峰,怕是最多十年內,就有晉升化凡的可能,兒女情長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他會毫不猶豫的徹底斬斷,甚至忘卻。
他獵門之修,相比獵殺之道,修的更是一顆冷漠無情的心,唯有這樣,才能備受獵門的擁護,甚至得到獵閣的垂青。
獵閣九門,但凡達到掌門之位,都有一定機會獲得進入獵閣修行的造化。只是這一代,競爭太過激烈,他第七獵門雖然比第六獵門要強,但,相比其餘的,依舊弱了一分。
孟牛看了看手裡的銀子,頓時有了凝重和殺機,喃喃道:「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真是讓人鬧心。」
他這獵門的銀子,雖然人盡皆知的不敢擁有,但總有一些不長眼的,以此為傲。試想,在這東陽城,擁有獵門的銀子,是一件多麼自豪的資本。
說起這第七獵門銀子的流動,基本上都是與東陽城打交道,不會流向世俗之中,一般人根本得不到。
但凡能得到的,都是和第七獵門有密切來往的利益方。
然而最重要的,是分辨哪些是流出去的銀子,哪些是沒有流出去的。比如他現在手裡的十兩白銀,白銀上面刻著的七,是稜角分明的七。
也就是非流動的銀子,但凡流動出去的,都會被他們將上面刻著的七字,抹的模模糊糊。
這是他們第七獵門的方法,刻字,抹字,都有獵門的氣息在上面,一看便可分清。
若是流出去的銀子以後又流回來了,他們會重新抹一下,恢復稜角分明的狀態。也就是說,但凡獵門的銀子,獵門的財寶甚至是丹藥和靈石,都烙印了術法在上面。
然而關於這些細節,只有熟悉的人才了解,大多數人是不知道,所以,有時候會出現銀子遺失的現象,甚至殺人奪寶,以外人居多。
他們每次處理都很迅捷,若是對方有些背景,那就教訓一番,打他個骨碎筋斷,不死就行。若是沒有背景的東西,那就直接殺了。
這種事,發生的次數不多,極少,獵門雖然威名在外,但東陽城魚龍混雜,時而有其它勢力的滲入,想分一杯羹。
最典型的,就是東海上的丹島,記得之前有一次,一個丹島弟子,來東陽城賣丹藥,搶了獵門的生意,更是占據了獵門的地盤,金銀財寶,通通占據。
囂張一時。
最後老祖出手,一桿石箭,呼嘯千里,將對方射殺在東陽城的城門上。
威震八方。
丹島雖然貴為九大勢力之一,但卻不能和獵閣相提並論,且更是他們先動的手,於理之上,便是無理取鬧。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理由再來報仇。
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一個,孟牛的心情本就煩躁的很,他的眉目中閃過一絲戾氣。
不多時,在他眼前通往東海的水裡,由遠到近,出現了層層水波紋。
「你來的太慢了,等死老子了。」孟牛略帶急躁的翻了翻眼皮,揮手中,打開了兩旁的牢籠。
但見這牢籠之中,赫然是數十位姿色各異的少女,都生的很是好看,惹人垂涎。
然而這些少女的目中,卻都充滿著恐懼和對未知的茫然,很多打扮土氣,卻天生麗質,都被凍的瑟瑟發抖,臉色和嘴唇皆毫無血色。
「呦,孟掌門這是怎麼了,每年這個時候,不都是這個時辰麼,在下可沒有耽擱絲毫。」說話的,是一個從水裡冒出的俊美青年,一頭黑髮披肩,透著深藍色的光,倒映在這水牢的石壁上,好似那海水中的晶石,相當奪目。
「沒事,這一次,一共二十一位,這城外頗有姿色的少女越來越少了,就是屠村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孟牛說的輕描淡寫,可臉色愁容不減。
在他提及屠村一詞的同時,那些少女都仇恨的瞪著他,好似血海深仇一般的瘋狂。但都被束縛著,動彈不得。
想死也不行。
「沒辦法,南城的皇和皇子選妃不停,連我東海都受到影響,若非顧及那個存在,早就翻臉了。」俊美青年也有苦惱之處,卻無可奈何。
「罷了,今年就這樣吧,可若是換做了明年,若還要同等數量,和同等姿色的,價格可得翻倍了。」
「價格不是問題,我東海豈非貧瘠之地。」俊美青年淡笑中,丟給孟牛一個水藍色的儲物袋。
而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兩側的少女,頗為滿意,手掌一翻,多出數十粒晶瑩剔透的果子。
彈指中,一一送到這些少女的嘴裡,入口即化。
在孟牛打開儲物袋的時候,這些少女頃刻間便發出一陣陣慘叫,但見浸泡在水裡的雙腳,啪的一聲,和在一起,像融合在一起般,骨肉相連。
腿上,從肌膚里生生擠出一片片色澤各異的魚鱗,血液流出,疼得撕心裂肺,慘不忍睹。
「忍一時的疼痛,過去就好了,屆時,你們會去往一個全新的世界。」俊美青年說著,身前不時翻出水花。
細細一看,會發現青年的腰以下,居然是魚鱗密布,那是一條魚的尾巴。
他,是一條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