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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允寒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就算上不了學,留在沈商洛身邊學些東西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來,原本還有些冷清的家中便算是熱鬧了起來,為了方便,阿珩也是自告奮勇的收拾好了之前自己住的屋子。
自己倒是理所應當的住進了沈商洛的房間。
今日倒也沒有什麼好忙碌的,沈商洛便是讓沈酒辭自己捧著醫書坐在院子中看。
原本以為只消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是會待不住的 ,但是沈酒辭這一次的耐心似乎是格外的好,瞧著極其認真。
而狼崽對於這位突然住進來的人也沒有表露出什麼敵意,只是與其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沈商洛將被褥端端正正的放下,順手摸了摸自己的枕頭下,空蕩蕩的。
她的心頭一驚,那日荼歇給自己的玉佩,自己明明就放在這裡的啊。
她又仔仔細細的將整張床鋪整理了一遍,的確是沒有看見了的。
其實這東西也說不上是多重要,那日以後自己也是再未見過尚雲閣的人,但是一塊玉佩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
正當沈商洛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卻是傳來了阿珩的嗓音,「洛洛在找什麼?」
沈商洛咽了咽口水,連忙將翻亂的床鋪隨意的理了理,「沒什麼,這個東西找不到便是算了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
可是沈商洛卻是怎麼都不敢將自己的腦袋抬起來的,只是低著頭自顧自的從阿珩身側穿過。
尚未走出門框,只見阿珩手指上套著一塊嫩白的玉佩在自己的眼前晃蕩,「洛洛找的可是這個東西?」
沈商洛微微皺眉,她接過玉佩,「我以為是不見了,沒成想在你這兒。」
說著便是又打算將它放回去,阿珩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洛洛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件事兒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自己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沈商洛乾脆將那夜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阿珩聽完之後神色倒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走至沈商洛跟前,「洛洛難道不想知道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問句,但是沈商洛卻是想起來當初他說的那句,這原本是為你準備的。
一樣的溫柔,卻又是滿懷殺意。
沒有等到沈商洛回答些什麼,阿珩便又是說道「就算是洛洛不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啊,洛洛……」
沈商洛有些無奈的抬起頭來,「這對你記起往事有幫助嗎?他們所言都不過是他們信口雌黃的瞎話罷了,還不如自己尋了機會去查查。」
看到沈商洛突然有些激動,阿珩不由得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一些挑逗。
「洛洛是不是害怕從他們口中知道我以前是個魔頭,然後刺激到我,還是說你不願意我想起以前的事兒?」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是讓沈商洛心頭一震,她轉過身,似乎是有些惱怒,「當然不是,我巴不得你早些想起來,然後告訴我你手臂上圖騰的意思。」
但是剛說完這句話沈商洛便是後悔了,自己說得是不是過於絕情了……
聽著自己的身後沒有了動靜,沈商洛剛想轉身再解釋一下,卻是一頭撞進了阿珩的懷中。
阿珩一臉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商洛,「看來我們的洛洛是惱羞成怒了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沈商洛的髮絲,「我都聽洛洛的,倘若洛洛不想知道的話,那我也不想知道。」
說完這句話阿珩便是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原地愣住的沈商洛,自己真的是因為不想知道嗎?
看到阿珩臉上滿是笑意,沈酒辭不由得合上醫書,「姐夫,你的傷口不要緊嗎?」
昨夜自己便是看見自己的這位二姐夫出去了,自己還問了一句,結果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那種眼神很是陌生,滿是漠然,自己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和他勾肩搭背的樣子是不是真的。
回來的時候已是初晨,他的手臂上似乎是受了傷的,還流著血,但是他也不讓自己給他處理,只是自顧自的洗了洗,便是又回了屋去。
阿珩看著沈酒辭,突然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嘴角還露出了一抹笑意。
沈酒辭咽了咽口水,隨即便是再一次將醫書打開,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嗯,是 自己看錯了。
剛才姐夫的那個表情……
現在已經有了初陽照在院子裡,狼崽和沈酒辭都沐浴在陽光之中,但是沈酒辭方才始終覺得體內一陣寒意,由內而外……
尚雲閣——
荼蘼漫不經心的坐在尊位上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那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滿是疤痕,原本應當也是極好看的才是。
他摸著自己手上的細長疤痕,臉上終於是露出了幾分的遺憾來,「我原來是很喜歡我手指的你知道嗎?但是現在也很喜歡。」
而底下跪著的人不敢言語,幾人都是一臉的傷痕,有的還捂著自己的斷臂,但是無一例外都不敢發聲。
廳內的氣氛格外的壓抑,此時窗外的風吹樹葉聲竟然也覺得有幾分刺耳。
荼蘼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的面孔來,「你們知道為什麼我的臉會成為這個樣子嗎?」
可是底下的人無人應答。
荼蘼環視一圈,似乎是有些失望,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我殺人的時候想把自己也殺了,但是我沒殺我自己,因為我覺得世上該死的人還很多,我應該帶著他們一起死。」
「這樣才是存在的意義,對吧?」
他將眸子轉向一邊的荼歇,「你說,君如珩拿走了什麼?」
荼歇也是低著眸子,卻也是不卑不亢,「玉佩。」
荼歇無奈般的攤了攤手,又轉向廳內瑟瑟發抖的幾人,「你們害怕什麼?是不是我這幅樣子太醜了?」
他站起身來將白色的面具戴上,語氣依舊是輕鬆愉快的,「現在我戴上面具了,你們應該可以看順眼了吧?難不成要我把臉皮撕下來?」
眾人齊齊磕頭,「吾主恕罪,小人豈敢直視吾主!」
荼蘼突然間捧腹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不要害怕,你們今日負傷我也不與你們計較,起來吧。」
隨即他又看著荼歇,聲音稍稍壓低了些,「但是我覺得將臉皮撕下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幫我記下來。」
說完頓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要是能找到法子將麵皮整塊揭下來的話,也許我會更開心了,我覺得我們下一次可以試試。」
荼歇只是點了點頭,「可以試一試。」
他走到斷臂男的身前,不由得驚嘆了一聲,「一定很疼吧?我覺得君如珩力氣一定很大。」
他再一次看著荼歇 似乎是在徵求荼歇的意見,「我覺得君如珩來的時候肯定是空手,要是我有這麼大的力氣的話我不會砍斷他的手臂,而是腦袋。」
說完還孩子遊戲一般戳了戳血淋淋的傷口,那人疼的呲牙咧嘴,卻也不敢叫出聲來。
「不知道還能不能用針縫上去,嗯,我覺得不太可能了。」
當他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荼歇面前,一臉正色,「我曾經說過的,誰犯錯了都不管用,老天爺來也沒用。」
荼歇的臉色沒有變化,只是自顧自的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遞了過去。
他看了看反光的長劍,顯得有些歡呼雀躍,「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環節了,你要知道 這真的會很讓人興奮。」
他停頓了一會兒,隨即偏著頭看著荼歇,「等等,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荼歇搖了搖頭,「並沒有。」
荼蘼突然原地蹦了幾下,看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幾人,「爾等閉眼,接下來的一幕可能會不那麼的雅觀。」
「但是我個人覺得你們還是睜開眼睛看看比較好,因為我不喜歡你們閉眼的樣子,你們將會錯過很多的。」
頓時屋內一片哀嚎聲響起,腥臭的熱血濺得到處都是,而看著荼蘼在屋中接近瘋狂的樣子,荼歇也只是默默的合上了房門。
大約過半盞茶的功夫,荼蘼似乎是有些累了,用手撐著地喘著粗氣,「雖然很有意思 但是真的很累人啊。」
他彎下腰將斷臂踢開,「可憐的孩子,現在只有一隻胳膊了,不,他什麼都沒有了,也許還能拼好?」
「吾主,有人拿著玉佩來了!」
聽到聲響,荼蘼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衣袍上滿是血液,似乎剛從血池之中爬出來。
他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一臉笑意的看著荼歇,「我簡直要愛死這個活動了。」
說完便是小心翼翼的邁過屍塊來到了荼歇的面前,將還在滴著血的長劍還給了荼歇,「當然我也愛死了你的長劍,比上一把好用。」
荼歇微微點頭,臉上滿是漠然,「吾主喜歡就好。」
荼歇又是一陣大笑,想要抬起手來摸摸荼歇的臉,隨即便是看見了滿手的血液,他微微一愣,又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他有些委屈的看著荼歇,「你看吧,我就說我不喜歡白色,白色太髒了。」
荼歇卻是不以為然,「我覺得白色很適合吾主。」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荼蘼敗下陣來般的點了點頭,小聲嘀咕著,「你說適合那便是適合的吧,雖然我還是不喜歡。」
他移著步子朝外走去,嘴裡還哼著歌,心情似乎不錯。
荼歇連忙在身後喊道「別忘了先換身衣服。」
荼蘼並沒有停下,只是擺了擺手,「我和你打賭,拿玉佩來的人一定不是沈商洛!不過無所謂了,那人一定很樂意等我沐浴的。」
後面的一句話雖然講的小聲,但是荼歇還是聽見了。
「說不定還很願意和我一起,只是我不願意,沒人喜歡有人盯著自己沐浴,嗯……可能吧。」
荼歇微微勾了勾嘴角,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始終還是那個樣子啊。
看著滿屋的慘象,荼蘼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慢條斯理的揩起方才自己臉上沾染上的血液。
只是眼眸中一陣陰寒,他微微擺了擺手,還真的是噁心啊……
然後一臉冷淡的看著屋外的幾人,「收拾了,乾淨點,吾主喜歡乾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