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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商洛特地下廚做了一道冬瓜老鴨湯,也算是調調味吧。
先是將鴨肉洗淨之後剁成大小合適的肉塊,待用。
然後等到鐵鍋燒熱之後加入部分的膳膏腥,油熱之後小火煸香薑絲,之後改用大火猛炒鴨肉。
等到鍋底收汁並逼出鴨油,還要撈出鴨肉瀝乾多餘的油水。
鴨肉有腥味,乾鍋炒過的鴨肉燉湯更加香郁。
將炒好的鴨肉放入鐵鍋中注水大火悶煮半刻鐘後,加入去皮切塊的冬瓜,簡單的調一下味大火悶煮半盞茶的功夫即可。
冬瓜性寒涼,而鴨肉性味甘,寒,加上薑絲一起煮味道正好。
正在吃著,沈酒辭似乎變得格外的沉默,沈商洛看了一眼阿珩,輕聲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酒辭連忙道「好啊,我好久沒有出去了!」
可是沈商洛卻是淡淡的說道「說的不是你,你醫書還沒有看完呢,別想著出去玩了。」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老老實實將書看完再說,你剛開始的勁頭兒哪去了?」
一時之間沈酒辭竟是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便只能是悶悶的應了一聲,「聽你的就是了。」
從那夜那位先生來看過之後,李青蘭的情況似乎真的好了,沒有再出現什么半夜驚醒的事兒。
只是問起那天夜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松樹上的事兒,李青蘭卻一直說自己已經記不得了,根本沒有印象。
整個雲霧村都被籠罩在了陸氏的陰影之下,所有人都在懼怕著那一句話。
我要你們都給我陪葬……
唯一不曾受到影響想必只有沈商洛這一家子了,每個人都淡定得厲害。
阿珩將身後的竹笛拿了出來,遞到了沈商洛的面前,「你看看,可還喜歡?」
原本只是一節普通的竹子,在沈商洛的手中演變成了一根竹笛,但是在阿珩的手中卻是越發的精巧。
只見竹笛邊緣都被磨得極其的光滑,比起昨日的翠綠還多了一層瑩瑩的光澤,上面鑽出一個小小的孔來。
點綴著的是墨綠色的流蘇,頗為雅致,在竹笛的尾端還刻上了一個洛字。
沈商洛細細把玩著竹笛,臉上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看了看阿珩。
「可是我不會吹啊。」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沈商洛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將竹笛收了起來。
其實沈商洛自認為自己並沒有那麼高雅的興致,更何況竹笛完全乾透之後,會變得枯黃乾癟,也就不似現在這般精緻好看了。
還沒有等到幾人將飯吃完,便是瞧見狼崽興致沖沖的跑了出去。
沈商洛將自己的眸子順著狼崽離開的方向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屋外竟然是站著一個人的。
這個人正是沈允寒,他身著一身短款白衣,背著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而狼崽則是直接越過柵欄,身影也很快的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沈商洛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酒辭,你爹來了,開門。」
沈酒辭這才將自己的腦袋抬了起來,「哦,知道了。」
看著沈酒辭站起來之後,沈商洛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繼續扒著碗裡的飯。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是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回來的,她不由得再次將自己的眸子抬了起來,望向屋外。
只見沈酒辭和沈允寒似乎是在交談著什麼,沈允寒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往沈商洛這邊看來。
阿珩也翹著自己的腿將眸子轉向屋外,「要不要去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可是沈商洛卻是顯得興趣不高,「二伯讓酒辭跟著他回去,說是找到了更好地法子。」
阿珩微微皺眉,一臉含笑的看著沈商洛,「你又聽見了?」
沈商洛伸出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怎麼,是你耳朵不好嗎?」
阿珩嘖了一聲,便是伸出手報復性的揉亂了沈商洛的髮絲,「小妮子你最近挺狂妄啊!」
而沈商洛則是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反手摸了摸阿珩的頭頂,「還不是因為您教導有方?」
沒過一會兒便是瞧見沈酒辭走了回來,他的臉色似乎是有些輕鬆。
「二姐。」
只是還沒有等到沈酒辭將話說完,沈商洛便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沈酒辭微微皺眉,「這些日子以來多謝二姐的栽培,只是我應該已經找到了我更想要去做的事兒。」
沈商洛似乎是不屑,輕哼了一聲,「是想要一身白衣,跟在吾主身側嗎?」
似乎是被說中了,沈酒辭的身子一頓,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沈商洛沒有轉頭去看沈酒辭,「去吧,我知道我現在攔不住你,只是別忘了你說的話。」
「知道。」
之後便是瞧見沈酒辭進屋開始收拾東西,而沈允寒依舊是背著手站在外面靜靜地等待著。
等到沈酒辭離開之後,阿珩才問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不阻止你弟弟?」
方才沈商洛說出那樣一番話,想必也是知道沈酒辭去過尚雲閣了的吧。
沈商洛卻是不急不慢的喝起了碗中的湯,喝完之後滿足的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兒無法避免,攔得住他一個人也攔不住其他人,不急不急,慢慢來。」
「其他人?」
沈商洛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阿珩,「最近那麼多喜歡穿白衣服的你就沒發現?」
說完便是大步走了出去,「記得將家裡收拾乾淨。」
阿珩……
等到沈商洛慢悠悠走到劉順家附近的時候,便是看見劉順家院子的枯樹上似乎掛著個什麼東西。
長長的,還在風中一晃一晃的,只是因為隔了有一段距離,看得不是很清楚。
沈商洛正想抬步向前走去,卻是硬生生將抬起來了的腳放了下去。
她轉身來到最近的一家門口,嘭嘭嘭的便是敲響了這家人的房門。
沒過一會兒,裡面傳出一個男人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來了來了!」
「吱呀——」
隨著房門的打開,走出來的正是龔晨。
差點兒就忘記了,劉順家離得最近的便是龔晨了,但是龔晨孤身一人,家中除了他便是沒有其他人了的。
龔晨似乎是剛剛睡醒的模樣,他打了一個哈切,「是洛洛啊,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兒嗎?」
沈商洛微微鎖眉,龔晨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嘿嘿的笑了笑。
「昨夜陪著村長喝酒,所以起得有些晚了。」
沈商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如同冬日裡的暖陽,「龔晨哥哥,我想去後山看看我的藥園子,但是阿珩不在家,我有點害怕,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龔晨還有些迷糊,「後山?嗯?好。」
隨即沈商洛便是朝著劉順家的方向走去,龔晨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要走這邊?」
沈商洛連頭都沒有回,「這邊的路好走一些不是嗎?」
「啊?嗯,好。」
剛走到劉順家門口,通過矮矮的土牆,沈商洛便是將院中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還有那枯樹上掛著的東西。
她停下了步子,可是龔晨還在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沒注意差點兒撞上了沈商洛。
他疑惑地看著沈商洛,「怎麼了?」
沈商洛眨了眨眼,隨即整理了一下情緒,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聲。
這一聲尖叫將龔晨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怎麼了怎麼了?!」
沈商洛一臉的恐懼,隨即便是指著那棵枯樹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
順著沈商洛手指的方向看去,龔晨一眼便是看見了掛在樹上的人,就是一個人!
他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跑到劉順家門口不停的敲打著房門,「開門!大哥!開門啊!大哥!」
可是屋內遲遲沒有傳來動靜,龔晨只好翻身躍進了院子中,七手八腳的將樹上早就沒有了呼吸的孫寧雪放了下里。
沈商洛舔了舔乾涸的嘴唇,隨即慢條斯理的斜靠在矮牆邊,大聲喊了起來,「來人吶!死人啦!」
很快劉順的屋中便是傳來了動靜,「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可是很快耳邊便是再次傳來了劉順的尖叫聲,「媳婦兒!!」
這裡的動靜很快便是引來了不少的人,更何況是陸氏的陰影籠罩下,村民草木皆兵。
沈商洛這才當著眾人的面輕輕的叩響了劉順家的房門,「村長,開門啊!」
這時候是龔晨將門打開了,這才讓眾人看到了院子中的景象。
只見孫寧雪臉色青紫的躺在地上,早已經是失去了呼吸,只是那一雙瞪大的眸子格外的駭人,裡面滿是紅血絲。
劉順傷心欲絕的抱著孫寧雪的屍體仰天大哭,只是當孫寧雪腦袋微微偏過來的時候,眾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孫寧雪雙眸中的血淚流了出來,直直的盯著來看熱鬧的眾人,滿是怨恨。
沈商洛緩步走上前,蹲下身來仔細查看著孫寧雪的屍體。
她的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唯一有的便是脖頸上那一道明顯的勒痕。
看著劉順哭泣的樣子,眾人都不由得心中一軟,先是沒有了唯一的孩子,現在又是沒有了媳婦兒,他又是一個人了。
這樣的事兒落在誰的身上都是不好過的,只是除了悲憫,還有一層恐懼,莫名的恐懼感。
只不過沈商洛看著孫寧雪脖頸上的勒痕陷入了沉默,自縊嗎?
劉順滿臉淚水的看著沈商洛,「洛洛……洛洛……我真的……真的道歉了!」
沈商洛微微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我知道,節哀順變吧。」
她摸了摸孫寧雪的手腕,隨即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來,「抬進屋中去,說不定還有得救。」
聽到沈商洛的話,劉順一邊點頭一邊將孫寧雪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屋內走去。
沈商洛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她轉身看了一眼龔晨,「過去叫阿珩將我的藥箱拿來。」
龔晨連連點頭便是快步跑開了,這件事兒可是耽誤不起的。
到了屋中,沈商洛再次仔細看起孫寧雪的傷勢來。
看上去的確是自縊的,但是孫寧雪脖子上的勒痕並不深,應該不會致命才是。
而剛才自己摸到孫寧雪脈搏的時候,這才發現孫寧雪並沒有死去,方才自己看見搖晃的東西應該是孫寧雪才被掛上去產生的擺動。
但是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正當沈商洛分神的時候,孫寧雪卻是突然坐了起來,死死的拽住了沈商洛的衣角。
「我要你們給我陪葬!」
喊出這一句話之後孫寧雪便是再一次的躺下了,但是這一次卻是將自己流出血淚的雙眸也閉上了。
也總算是有了一點點的呼吸,沈商洛挑了挑眉,「好像也不需要我了。」
而劉順聽到那句話之後卻是徹底被嚇到了,整個人臉色死灰,直接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