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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短短几日的光景,劉順便是消瘦到了極點,鬍子拉碴的也顧不上去打理,一雙充血的眸子常常帶著恨意。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恨什麼,恨這個雲霧村,自己為雲霧村做了這麼多,可是現在雲霧村卻是將自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他恨沈商洛,若不是沈商洛接替了季老,自己的腿也不會成為這個樣子,都是沈商洛技不如人。
他恨陸氏,若不是那個賤人,自己的孩子也就不會死 孫寧雪也不會這般癱在床上,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他恨,他恨!他真的真的好恨!
劉順無力的躺在木床之上,周圍的一切都靜得出奇,靜得可怕。
突然這樣詭異的安靜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打破,似乎是有人翻身下床的聲音,隨即而來的便是開門關門的聲響。
劉順心中一驚,便是連忙翻身坐了起來,屋中還是安安靜靜的,他皺緊了眉頭,「寧雪?」
雖然孫寧雪的身體虛弱至極,但是平日劉順喊一聲的話,孫寧雪還是會勉勉強強的回覆一聲的。
屏住呼吸等了許久還是沒有等到什麼聲響,劉順便是拖著腿到了孫寧雪的屋子。
可是原本陳設簡單的屋子裡哪裡還有孫寧雪的身影?之後一張空蕩蕩的木床罷了。
劉順心中一驚,連忙便是打開門,卻真是看見孫寧雪朝著一個方向飛快的跑去。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孫寧雪已經是奄奄一息了的,可是現在卻是健步如飛,小小的身影跑的飛快。
很快便是離開了劉順的視線,劉順心中也是著急得厲害,自己現在就剩下那麼一個媳婦兒,那還能讓她給跑了?
隨即便是一邊喊著孫寧雪的名字,一邊便是朝著孫寧雪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略顯嘶啞的聲音便是很快傳遍了整個雲霧村,起初還是以為孫寧雪終於是扛不住去了,卻是聽著這個聲音實在是不對勁兒。
不僅僅是在移動,這個聲音也不像是嘶啞得難過的啊。
不少的人都忍不住的走出家門出來查看,攔住劉順知道緣由的也就幫著找。
但是也有不少人開始議論紛紛,臥病在床的人怎麼會突然跑得飛快?在他們的心目中便是只有一個答案了的。
肯定是什麼邪祟治住了孫寧雪,正借著她的身子做壞事呢!
可是劉順走得慢,等追上眾人的時候,眾人也是一臉迷茫。
原來龔晨帶著幾人追到了一片竹林的深處,那個還遠遠瞧得見的孫寧雪便是瞧不見了的,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更讓人不敢繼續尋找的,還有眼前所看見的一幕。
劉順看著眼前的景色,臉色有些難看,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是追到了之前阿珩帶自己來的地方,那片將自己嚇暈的地方!
之間自己迷糊之際看到的「陸氏」正掛在一邊的青竹上,還有一個木架子做成的鬼娃娃,齜著嘴,似乎是在嘲弄著什麼。
眾人都覺得這兩個東西有些詭異,龔晨順著木偶上的棉線走到了一邊,隨手動了動,便是控制著木偶向前飄了幾步。
劉順暗罵一聲,「混賬玩意兒!竟然敢嚇我!呸!」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還是龔晨壯著膽子問道「大哥 這是咋了?」
劉順的臉色鐵青,但還是說道「那日我來找沈商洛看腿,安生便是將我帶到了這個地方,許是給我下了藥,安生便是用這些玩意兒嚇我!」
他越說便是越惱怒,「混賬東西!要不是安生這個畜生,我的腿也不會被斷竹刺穿!指不定我媳婦兒就在安生手中!」
他此時似乎也不瘸了,快步走到了木偶的身前,惡狠狠的將兩個木偶拎了起來,順著棉線用力的一扯,便是將兩個木偶拎在了自己的手中。
「看現在她們怎麼解釋!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不會罷休的!」
他瞪著龔晨,「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全村人都叫過來!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沈商洛和安生的真面目!」
「好嘞!」
很快劉順便是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了舊居,此時的舊居還安靜得很。
「安生!」
阿珩還未抬頭,便是瞧見兩個木偶砸在自己的面前,劉順一臉怒氣,「上次是不是你搞的鬼!」
阿珩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個木偶,「村長看上去臉色不錯啊,腿好了?」
劉順用力的搖晃著柵欄,似乎是要衝上去將阿珩撕碎一般「是不是你乾的!混賬!」
阿珩輕笑一聲,顯得有些傲慢,抱著手環視了一圈上前來湊熱鬧的人,「什麼裝神弄鬼的,這些事情你們才是最為擅長的吧?」
劉順看了一眼身後的壯漢,其中一個還算是結實的小伙子便是走上前來,一腳踹開了柵欄。
「安生,你給我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看見被踹壞的柵欄,阿珩不悅的皺了皺眉,不由得嘖了一聲,「你們是在惹怒我啊……」
聽到了外面的聲響,沈商洛微微皺了皺眉,她看了看沈酒辭道「你就在這屋中待著,我出去看看。」
狼崽原本一直蹲坐在窗邊,看到沈商洛準備離開了,便是走上前來躺在了沈酒辭的腳邊,一臉的乖巧。
之前狼崽見沈商洛和阿珩長時間沒有回來,便是自個兒跑到後山住下了,甚至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個狼窩。
沈酒辭雖說已經好了一個大概,但是全身沒有一寸好的肌膚,到現在還全身白色的繃帶,右眼還有深褐色的藥漬。
「吵什麼吵?」
難道不知道我家酒辭需要靜養嘛?
見到沈商洛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劉順指了指地上的兩個木偶,質問道「那日我昏倒在竹林,是不是你與安生一同做的?!」
瞧了一眼地上的東西,沈商洛皺了皺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拿到舊居來幹什麼?!我們嚇你做什麼?嚇完之後還將你抬回去?」
劉順冷哼了一聲,顯然已經是篤定了心中的看法,他的臉色倒是越發的沉穩了起來。
「好,我們且不說你們兩人嚇我的事兒,我媳婦兒孫寧雪在哪兒?快交出來!」
沈商洛抱著手立於阿珩身側,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劉順,「你找你媳婦兒關我什麼事兒?難不成你媳婦兒還能賣錢不成?」
劉順被嗆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有些難看,「沈商洛!你不要太過分了!」
沈商洛氣勢也不輸人,叉著腰,「你也不要太過分了!大清早莫名其妙帶著一堆奇怪的東西罵罵咧咧的,還欺負我家阿珩,你想幹什麼?莫不是也想將我給燒了?!」
最後一句話沈商洛說得格外的響亮,似乎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她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她。
這時候沈允寒和沈允熙也是趕到了的,這場熱鬧自然也是少不了他們的。
沈允熙一臉冷笑,「洛洛,不是你大伯我不喜歡你,只是這些事情大伯也實在是不想瞞著大傢伙了,你做了那麼多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看著沈允熙一副痛心疾首要大義滅親的樣子,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眸子看著沈允熙,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沈商洛也是忍不住的挑了挑眉,「聽大伯的意思,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被大伯看見了?」
沈允熙一臉的痛惜,指著沈商洛的手指忍不住的顫著,「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繼續隱瞞嗎?為了雲霧村,我絕對不會再放任你不管!」
他微微仰頭,「既然你爹娘去得早,兄長也是生死不明,那今日便是只有我這個做大伯的來管教你這個不孝女了!」
以往當著沈商洛的面提到沈父沈母,沈商洛便是會不受控制一般發起瘋來,但是現在沈商洛卻是面上平靜,毫無波瀾。
「大伯說說看,我這個不孝女都做了些什麼?」
說完,沈商洛便是轉身看了看阿珩,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曾說過人性經不起試探,我不信,今日不如試一試?」
阿珩原本見今日的情形還是頗為擔心沈商洛的,但是聽見沈商洛這般說了之後,便也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來。
「就不怕傷到自己?」
「不怕,不試一下日後我總還會相信的。」
沈允熙冷哼一聲,「那我們就好好的捋一捋你所做的所有事兒!」
他面對著眾人,指著阿珩,「我且問你,安生自幼便是長在雲霧村的,我們都是認識的,為什麼日日帶著面具,連聲音和性子都是變了的?」
阿珩微微抬起了自己的眸子 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看戲,聲音滿是魅惑,「熊瞎子傷了臉和嗓子,大家不都是知道的嗎?」
似乎早就知道阿珩會這樣回答,沈允熙勾了勾唇角,「那何故沈商洛一直換你為阿珩?!」
阿珩一把將沈商洛摟在自己的懷中,「小兩口之間有些屬於自己的愛稱,怎麼,不行嗎?」
「諸位!你們可還記得最開始尚雲閣一直在抓的那個惡徒!差點燒了雲霧村的那個惡徒?!」
他猛地轉身直勾勾的盯著阿珩,滿懷惡意,「我曾去問過吾主,那人離經叛道,屠了師門,逃逸至此,名喚君如珩!」
他又輕笑一聲,「君如珩,阿珩,難道這些都是巧合嗎?」
所有人如夢初醒一般,看著阿珩的臉色都被驚愕所替代,多了些恐懼。
這時便是有人反駁了,「可是那夜那個惡徒好要挾商洛了,商洛怎麼還會收留他?真的安生呢?」
沈商洛也來了興趣,「對啊,我為什麼這樣做?你口中的安生哥呢?」
沈允熙微微眯了眯眼,似乎還是有些意外的,意外沈商洛到現在還是這般的淡定,可以說是波瀾不驚。
他打了一個響指,眾人身後便是有一個單薄的人影慢慢的走了上來,正是李大娘。
看到李大娘唯唯諾諾膽怯的模樣,沈商洛心中便是明白了什麼的,她微微鎖眉,想要張口說些什麼的,但是始終保持了沉默。
李大娘咽了咽口水,一直低著頭,在沈允熙再三的催促下,終於開口了。
「那日我瞧見沈商洛將馬車裡的君如珩帶走了,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鮮血,還有安生,他被送上馬車的時候便是……便是沒了呼吸了的。」
她話音剛落,沈允熙便是一臉的得意,「大家聽啊!安生被送上馬車的時候便是沒了呼吸的,在此之前接觸過安生的 只有一人!」
接下來沈允熙說了些什麼沈商洛並沒有仔細的去聽,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李大娘,嘴角的笑意淺淺的,正如之前的一樣。
李大娘卻是遲遲不願意抬頭看著沈商洛的,只是顫顫巍巍的退離了人群,在不起眼的地方被一個低著頭的白衣男子帶走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所以是自己已經開售威脅到荼蘼了,所以開始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