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你來了!」
此刻的嬴政已經熟悉了一番,整個人比之前變得精神無比,只不過由於今夜沒有很好地睡眠,若是認真觀察還是能夠看出一絲疲倦。
只不過,嬴政掩飾得很好。
嬴高走進書房朝著嬴政一拱手,笑了笑,道:「父王召見兒臣,兒臣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前來了!」
「不知父王召見兒臣,是為了何事?」
對於此事,嬴高也是有些疑惑,畢竟昨夜他才與嬴政交談過,按理來說,一切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而且龍騰三川的計劃,嬴政只需要點頭亦或者搖頭,根本就沒有必要將自己召見。
故而,這一刻,嬴高直言不諱。
「關於龍騰三川的軍演計劃,孤答應了,但是孤這便也有一個條件,需要你來答應!」
嬴政從來不會懷疑任何人的智慧,更何況這個人是他最出類拔萃的兒子,他更不會輕視。
「父王直言便是,一份詔書,兒臣自當是遵守!」
這一刻,嬴高對於嬴政的想法,也是能夠猜測出來不少,他心裡清楚,必然是自己調動大軍的命令,以及龍騰三川的計劃,讓嬴政心中多了一絲不安,故而才會召見自己。
「對於三川郡明卿一事,你知曉多少?」
喝了一口茶水,嬴高朝著嬴政莞爾一笑,道:「稟父王,兒臣知曉了十之七八,至於剩下的兒臣不想要知曉了,在萬勝軍的兵鋒之下,兒臣相信,一定會真相大白。」
這一刻的嬴高有恃無恐,他手握大軍,自然是無所畏懼,更何況,萬勝軍的兵符在嬴高的手中,此刻嬴高調集大軍本來就是應有之事。
他就算是想要阻止,也很難。
而且,嬴政也想要解決這件事。
這是對大秦的挑釁,驕傲如嬴政,豈能容忍,若不是扶蘇等人參與其中,不需要經過嬴高,他就可以連根拔起了。
聞言,嬴政遲疑了一下,朝著嬴高,道:「既然如此,你應該也清楚,扶蘇等人參與其中,若是你前往三川郡,那你對於扶蘇等人,打算如何處理?」
「父王,昭襄王曾經與咸陽宮大殿之上,鐵碑約法,王不枉法,法不阿貴,更何況,不管是大兄,還是仲兄等人,都是想要除掉兒臣,在這個時候,父王難道也覺得兒臣應該心慈手軟麼?」
嬴高直視著嬴政,道:「親情都是相互的,既然他們不想要,兒臣也沒有想法要去維持,王族之中更是如此!」
「更何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兒臣第一次的時候,可是面對大兄,什麼話都沒有說,父王說什麼兒臣便依什麼!」
「既然大兄他們做了初一,那麼就不怪兒臣做十五!」
這一刻的嬴高身上氣勢如虹,煞氣充斥在言辭之中,嬴政也是臉色微變,他心裡清楚嬴高這是不打算放過扶蘇等人了。
沉吟了半響,嬴政換了一個方向,他心裡清楚,這個時候,他沒有立場去勸嬴高高抬貴手,若是他,他也會一如嬴高這樣的選擇。
但是,他也想要救扶蘇等人,畢竟那是他的兒子,而且他也想讓嬴高知曉這件事的複雜與繁瑣。
「若是你這樣做了,你可知這樣做,對於大秦的影響,對於嬴姓一脈的影響,以及對於你的影響?」
聞言,嬴高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朝著嬴政,道:「父王,這個天下沒有絕對的秘密,而且這一次還有山東六國以及諸子百家的參與。」
「若是什麼都不做,秦法的根基動盪,我嬴姓一脈將要失信朝野,這樣的代價,父王你願意麼?」
一句話,將嬴政問住了。
因為嬴高說的沒有錯,若是這樣做了,嬴姓一脈,以及大秦失去了太多了。
但是,扶蘇等人是他兒子,若是按照秦法,縱然是不死,也將會剝奪王族身份。
喝了一口茶水,嬴政沉吟了許久,方才朝著嬴高,道:「說吧,要如何才能放過他們?」
他相信嬴高有辦法!
其實嬴政也有辦法,只不過他是王,更是一個父親,由他開口,會顯得極不公平。
嬴政是一個極度聰明的人,自然不會如此做,這件事,只有嬴高開口才是最重要的。
「父王,根據兒臣所知,不管是大兄,還是仲兄都沒有直接參與其中,兒臣會網開一面的。」
這一刻,嬴高還是妥協了,他心裡清楚,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大秦,都必須要順從嬴政。
畢竟只有嬴政覺得自己虧欠,未來他才能得到更多。
「嗯。」
點了點頭,嬴政對著嬴高笑了笑,道:「這件事,算是父王虧欠於你,關於三川郡的事情,孤可以放任你去做。」
「甚至於軍演不必進行,孤會下令王翦配合於你,與此同時,關於扶蘇等人,孤會讓他們一如惠文王一樣……」
……
放逐山野!
這便是嬴政給嬴高的交代,也是對於扶蘇等人的保護,唯有如此,才能保證秦法根基穩固,大秦朝野上下不會動盪。
最重要的,也是能夠安心。
「諾。」
點頭答應一聲,嬴高對著嬴政微微一笑,道:「父王,這一次,兒臣前往三川郡,還需要父王給兒臣壓陣。」
皮說罷,嬴高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塊兵符,上面雕刻著蟒雀吞龍之勢,他遞給嬴政,道。
「父王,這是蟒雀軍,萬勝軍,萬歲軍,僕從軍的兵符,兒臣此行三川郡,兵符保存在父王這裡。」
嬴高心裡清楚,他手握三四十萬大軍,而且都是赫赫有名的善戰之師,這一次他更是率軍入三川郡,犯了大忌諱。
所以,兵符只有交給嬴政,才能繼續維持這種狀態,他們父子二人,猶如一人。
望著嬴高遞過來的兵符,嬴政輕笑:「縱然是,沒有這塊兵符,堂堂大秦武安君也能夠調動這些大軍吧?」
「哈哈哈……」
略帶得意的一笑,嬴高朝著嬴政顯擺,道:「那是自然,兒臣畢竟是大秦的公子,父王的兒子,若是沒有這點能力,又豈能為父王掃平天下。」
「只不過,有了這兵符,父王也能夠調集涼州的大軍,在大秦,只有父王掌控兵符,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