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秦川正卯足了勁全力追蹤前方的那隻不知道是什麼的妖魔鬼怪呢,在她的身後,不知道是怎麼追上來的眾人也紛紛加入了這場行動。*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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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只能說幸好這場拍賣會本就是定在了晚上舉辦,更兼之中間加上休息,還有幾輪競價,甚至包括最前頭孫雪兒的自我介紹,都用去了好長的時間,以至於到了如今已是十一二點快要進入深夜了。
縱使平常人數多到不敢想像的**廣場,如今也是零星的只有小貓兩三隻了。
或許,這一晚上的風特別的大吧,也或許,這一天晚上的長安街上突然地有些喧譁,但對普羅大眾而言,最多也就如此了。
不過對於督察處的所有人而言,這無疑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怎麼形容如今周靖鳴的心情呢,是即複雜又悲壯的。
這就相當於是在主席乘著私家車出巡,而後同車還坐著一位全國的公安局長,有一夥飆車賊,不禁絲毫沒有收斂,反而繞著主席的車來回跑了三圈,甚至最後還比比劃劃的做幾個手勢。
嘖,就只是這麼想一想,似乎周靖鳴都覺得這樣的情況自己是真的無法接受的。
然而現在事實就這麼發生了,赤【裸裸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就憑他的脾氣,真的,他沒有當場發飆真的是看在身上這一身公務人員的套裝上了。
秦川先還沒注意到,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人似乎在這條街上轉悠好幾圈了,有同夥?不像啊?那是什麼,在等什麼人?接頭的?
其實秦川心裡也想過一點,便是可能那人故意在這裡轉圈就為了陷害她什麼。
可是偶爾的秦川一回頭看一看,身後那麼多的人還都在她身後追著,也有遠遠墜著的。
也沒什麼啊,那麼多人呢,她頂多就是快了那麼幾步而已,那是怎麼回事?
且不提秦川一臉的迷茫,在她身後,也有不少的人心裏面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下去。
雖然說以往沒人這麼大張旗鼓的闖過這裡,可是按照如今他們這動靜,再怎麼說應該也能驚動那些人了吧,只是,人怎麼還沒到……
小英望著眼前的一切,眼花繚亂,心臟跳得似乎要從嗓子眼裡擠出來讓她爆炸成漫天的蒲公英種子。
抖了抖身體,小英覺得自己好像要碎了,然而看著最前方那一道也是最囂張的黑影,咽了口口水,其實,她還是希望秦川能夠搶到那顆靈獸白隼的蛋的。!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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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果搶到了,或許,應該,大致,那顆蛋就能被他們督察處沒收,然後,反正他們督察處也沒有幾個靈派修士,沒準兒,她就會成為那隻白隼的伺養者呢。
只要想一想以後可以讓白隼加入他們督察處,作為隊寵,到時候她變成小小的一顆蒲公英種子,再也不用風塵僕僕的黏在人家的身上,有了小白,就可以帶著她全天下的遨遊啦!
幾乎只要一想到未來被白隼叼著跑的場景,小英就忍不住做了一遍又一遍的速度與激情的夢。
良久,這場速度與激情的大戲在周靖鳴等督察處上下所有出外勤的就職人員協助下,終於結束了。
回頭看了一眼似乎與往常無異,可實際上卻充滿了喧囂與混亂的長安街,周靖鳴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一個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發生的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如今又能怎麼做才能挽回,這幾乎已經丟的快要倒貼的顏面了。
對著互相沉默無言的隊員們揮了揮手,示意先將這些人都帶回去吧,有什麼情況之後再說。
一輛輛黑色的低調小汽車無聲無息的行駛在逐漸趨於安靜的街道上,似乎以往的安靜祥和又慢慢地出現了。
然而周靖鳴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一如往常的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照常升起。
那棟熟悉的督察處大樓,或許其中只有某幾個樓層是屬於督察處自己的,可是在如今,對於這些一個個排著隊走進去的眾人而言,它就是督察處大樓。
或許這些人之中,來過這裡的一共也不超過一隻手的數量,或許這裡面的某些人,不發生今天晚上這樣的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到這個地方。
「互相分開,單獨審問,然後做一個登記給我。」周靖鳴目光低垂,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一個人率先離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一片昏暗死寂的室內,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看向外面不時閃爍的夜景燈,還有那顆漸漸被烏雲遮擋起來的月亮。
嘴角輕輕地勾了勾,周靖鳴目光灑落逐漸開始昏沉下來的黑暗大地,原以為即使沒有了空中那一輪明月,大地也會因為那些景觀燈而變得亮如白晝,或許這個世界有那些彩色的霓虹燈便夠了,又哪裡需要天上那時不時才會出現的月亮呢。*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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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在並不怎麼舒適的寬大沙發上,周靖鳴靜靜的看著那片逐漸與周圍陰暗連成一片的黑雲,它是黑色的嗎,是因為它自己變成了黑色,還是因為沒有了陽光的照耀它才露出了原本自己的真實顏色。
他們呢,或許有些時候就像是這些雲彩吧。
周靖鳴就這麼坐在這一動不動的看了好長時間,他的目光穿過玻璃,投向那片無邊無際的夜空,他仿佛在透過那層黑暗看著什麼,又仿佛是在回憶著那裡白天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然而,世界上永遠都不可能有兩片完全相同一模一樣的葉子,過去的時間,從來都不會與正在發生的或是未來要發生的所吻合,除非,那是在他的夢裡。
良久,空曠的屋子裡傳出一聲輕嘆,卻又不像是那種無奈的嘆息,似乎,就只是簡單地一聲,輕輕地吐氣。
吸。
呼…
從桌角放置的煙盒裡抽出最後的一支煙,軟軟的煙盒紙包被捏的扁扁的,全無形狀的扔在地上,不帶任何一絲憤恨的,不帶任何一絲惱怒的,就像是普通的,隨手一扔,被扔在了地面上那並不昂貴的地板磚上。
「啪」的一聲,樸實無華的火機被打開,打火石輕輕地摩擦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發出「嚓嚓」的聲音,隨即,明亮的火焰出現在半空中,照亮一室的昏暗。
將煙咬在嘴裡,另一邊湊近火機,隨著牙齒中間那小小的縫隙往裡吸著氣,菸頭上一明一暗的紅色火光慢慢出現。
「啪」的一聲,打火機被關上了,卻沒有被揣回衣兜里,反而借著一紅一滅微弱的火光,被攤在手裡靜靜地打量著。
煙被他叼在嘴裡,向左邊斜伸出去,他用另外一隻手去輕輕地摩挲著那黑色啞光漆火機的表面,有一道道或深或淺的痕跡被永遠的留在了上面,仿佛再也去不掉了一般。
這是一種見證,沒什麼悲壯的故事,就是,他的一個老朋友,當兵的,打過仗,這火機也是長年累月使用磨損出來的痕跡,後來那人也安然無恙,只不過有些傷殘,退役罷了。
這個打火機就是他臨走之前送給他的禮物,曾經陪伴了他那麼多年,如今被送給了他。
好一會兒,周靖鳴才將火機揣進了衣兜,屋子裡,只有那顆煙的紅色火光,一明一暗的不時閃爍在空中。
秦川坐在一間完全密閉的房間裡,在她前方,有一個類似3d投影的畫面出現在半空中,也是湊近了才看到,原來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屏,一切的投影都在那塊玻璃屏上顯現出來。
「今天晚上十點整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屏幕上,不知道是什麼人正在按照流程依次審問她。
「在溪里香拍賣會,參加拍賣,和很多人,哦,有一個認識的,叫賀邵。」秦川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在溪里香一共停留多長時間,參與過拍賣嗎,什麼時候離開的。」
「從開始一直到結束,大概兩個多小時吧,沒有參與拍賣,十二點左右離開的。」秦川回答。
「為什麼沒有參與拍賣?」
秦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人,面無表情,冷冷淡淡的,一副完全公事公辦的樣子。
「因為沒有想要的,所以就沒買。」
「可是你的銀行卡有被查賬的動態,所以你在去拍賣會之前特意去查了銀行卡是嗎?」
秦川看了那人一眼,稍有停頓,那人馬上問道:「你是在去拍賣會之前特意查了銀行卡嗎?」
點頭,秦川的聲音很平靜:「查了。」
「那麼去之前是有想要拍一些什麼東西的準備是嗎?」
「……是。」
「想要拍什麼,最後又為什麼沒有參與拍賣?」
「白隼的蛋,太貴了就沒有拍下來。」
「那這顆你本想拍下來的白隼蛋最後被人拍下來了嗎?」
「……是也不是。」
「為什麼這麼說?」屏幕里的那個人,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這麼問道。
「因為已經敲定了價格,就在結束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那個時候你還沒有離開是嗎?」
「是。」
「發生了什麼樣的意外,你當時又在哪裡?」
「白隼蛋被偷了,燈光一閃,白隼蛋就消失不見了,我當時還和賀邵在一起,如果有監控或者攝像都能為我作證。」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離開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
保持著同樣的坐姿,秦川的手指下意識的勾了勾,但馬上就被自己發現,保持之前的樣子不動。
屏幕中的調查員目光輕掃,右手按住的感應按鍵被他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沒有絲毫聲音響起,只是一張秦川神色有異,手指彎曲的圖片被保存下來和旁邊一些均為記錄秦川各種微表情或動作的圖片一同存放在了一個文件夾里。
「回答問題,秦川。」
深吸了一口氣,秦川直視調查員的眼睛:「在白隼蛋盜竊,主持人傅廟宣布了這件事處理辦法之後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你在離開的時候也是和你的朋友賀邵一同離開的嗎?」
「不是,我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秦川目光不變,仍然直視屏幕中的調查員。
「那麼離開之後你都去了哪,又有什麼人證嗎?」
這一次秦川停頓了很長十斤都沒有回答,一直保持沉默,畢竟,在長安街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們被督察處的人堵了個正著是真的,誰也抵賴不得。
「我追著那個偷白隼蛋的竊賊,一路追到了長安街上。」
調查員忍不住看了一眼顯示屏右下角的錄像及錄音模式是否正常開啟。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就被你們抓住了,送到了這來。」攤了攤手,秦川表情平靜,仿佛此刻正在被密切審問的不是她一樣。
調查員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逐條念著有關秦川的各種信息:「……於今年三月五號在連海市海邊催生一隻海蟹,造成一名外國遊客身亡事故,三月十二號尋求江盛江延的幫助,一共攜帶三十人共同離開連海市,前往太廟山,營救被拐賣及非法售賣人體/器官的張某等人迫害的沈紹峰一行共五人,後安全返回連海市。」
看了一眼沉默的秦川,調查員又道:「在四月二號被連海市特派分局叫到局內談話,期間發生對抗事件,從特派分局逃離,前往京城,後交學費於承德武館學習劍術直至如今。
期間,五月一號晚上在霧靈山出現,解救一個名為林巴納的正在化形的魔物,與其它魔物大戰一場之後在第二天早上攜帶林巴納一同離開了霧靈山,在兩分鐘之後與林巴納一同出現在如今住的萊卡酒店門口,沒錯吧。」
似乎最後的那一句問句並不是在詢問她,只是再跟她肯定一遍罷了,隨後調查員又接著說道:「也是當天上午,你通過簡訊的形式給刑警一隊的沈紹峰發送了一條帶有林巴納身份信息的消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