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城回酒店之後,張幼蓮猶豫了許久,給江盛發了條信息,大意是,她在連城買了一隻魔王松鼠,不過走的太匆忙忘在了江延那,李隼也是知道的,能不能給她發**郵寄過來。☆筆神閣www.daoyouge.com☆
且不提江盛收到這條簡訊之後有多詫異和不解,三天之後,秦川就收到了這隻來自連海夜市,江延讓李隼陪同一起買的一隻魔王松鼠。
簽了快遞單,秦川似乎沒有注意到快遞員帶有深意的目光,徑直關上了門,然後打開箱子。
箱子裡,一隻比成人巴掌還要略大一些的松鼠正安安靜靜的蹲坐在給它一起配備好的豪華松鼠窩裡,除了沒有糧和沒有水,似乎一切都和外面買來的松鼠外加籠子沒什麼兩樣。
只是,秦川仔細的看了一眼這隻松鼠,卻怎麼看都不覺得這是一隻魔王松鼠。
還沒等她拍照上網去查,籠子裡面的松鼠就「嗖」的一下從窩裡蹦了出來,然後一動不動的站在籠子的出口邊上,似乎是在等著秦川給它打開牢門。
有些不確定的,秦川悄悄問了一句:「林巴納?」
半晌,那隻小松鼠從鼻子裡頭輕輕地「哼」了一聲。
把籠子的門打開,秦川看著那隻松鼠似乎解放了一樣的在屋子裡上躥下跳,心中不覺有一個疑問,這真是林巴納?
良久,秦川坐在沙發上,這隻疑似林巴納的小松鼠對視。
「連海的特派分局像是瘋了一樣的找你。」松鼠一動不動的站在沙發扶手上,只是一縷淡淡的魔氣從它身上飄散出來,林巴納說起話的聲音冷冷冰冰,還有點拽拽的。
點了點頭,秦川的表情很平靜:「我知道,所以我才來了這裡。」
一人一松鼠互相沉默著,好一會兒,林巴納才問:「你讓我來這裡做什麼?」
「一樣的事情,如果有可能,我會先去接觸一下特派總局。」秦川道。
點了點頭,林巴納再沒說話,屋子裡頭又是長時間的靜默。
認真的看了幾眼林巴納如今的樣子,秦川還是沒忍住:「這是你原來的品種?我讓江延買魔王松鼠來著,那個聽起來比較厲害。」
冷哼一聲,林巴納瞬間反駁:「這是你原來的品種!我才不是呢,是江延那個傻子讓人騙了,這是紅腹!」
聽不懂林巴納說的話,秦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她也不了解松鼠這個物種一共有多少種種類。★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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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因為要注重個人**問題,秦川在臥室睡,林巴納就暫時被安置在了客廳,或許有必要,她也應該買一棟房子才是,這京城有錢人那麼多,怎麼就沒有人像江延一樣要送她一棟房子呢。
秦川洗過了澡,一邊觀光手機上的各路大神,一邊和自己開著玩笑。
時間就這麼在秦川一邊緊張學藝一邊滿懷忐忑和迷茫中慢慢度過了,這一天似乎仍舊是平靜的一天,照舊是歌舞昇平,四方如意。
既沒有天災**,也沒有時事變故,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隱約的,有那麼一部分特殊的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這一天,秦川的生活卻突然有了些改變。
晚上,秦川自己一個人去吃了飯回來,四月末的天在京城已經算是開始熱起來了,不過一早一晚還是需要穿個小薄外套的。
秦川便是穿了這麼一件休閒的棒球外套,薄薄的,兩隻手叉在兜里準備往酒店裡走。
她算過了,以她如今有的這些錢,便是住酒店的話,如果是按照包月來算,一個月也不過才幾千塊錢,可是若是在京城租個房子或者買個房子,那可就要貴了,更何況事情沒解決之前,秦川還當真沒有想好以後是否就要選擇在這裡定居了。
雖然她體會不到生活壓力,但是這麼快的節奏也讓她微微有些適應不過來。
似乎一切都趕在了這一天進行,前面那麼多平淡的日子就好似是在為這一天做出準備一樣。
即使如今還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一種劍弩拔張的氣氛就已經隱隱出現在空氣中了。
秦川不經意的看見身邊快速穿過的兩個男人,一副普通人的裝扮,似乎很正常的樣子,然而掃到他們的眉眼,還有身後那緊張到幾乎凝固的氣勢,秦川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警惕。
不過看那兩人似乎並不是來找她的,無論什麼事應該也與她無關,秦川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裡,也沒有好奇的跟上去看,畢竟在祖國的心臟,這樣的事情可能每天都會發生許多,然後又被快速的消弭於無形。
事與願違,帶著心裡突然出現的一絲緊繃,秦川剛走到酒店樓下,一條手機消息突然發送到了她的手機上。+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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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酒店門口,秦川迎著最後落下去的一抹夕陽,低下頭看那條微信。
「我要化形,救我!」與這條消息一併出現的,是緊隨其後又發來的一條定位。
明明沒有心臟的體驗,可是如今不知為何,秦川就是有一種仿佛心臟在砰砰直跳的感覺,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
直接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秦川報上定位的地址,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
有種緊張不斷在秦川身邊瀰漫,甚至她臉上緊繃的面部表情讓出租車司機都忍不住接連看了好幾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去,秦川想給林巴納發信息問問他現在怎麼樣了,究竟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可是她又害怕發消息過去會驚到別的東西。
車子果不其然的在道路中間就被茫茫車海給堵個徹底,秦川心裡焦急,司機師傅看她的樣子,不由道:「等著吧,看這情況沒個兩小時是出不去,再到霧靈山,得,少說也得三四個小時。」
深吸一口氣,秦川感覺自己的皮膚都仿佛有火在燒一樣,再也等不住了,看了一眼計價器上的錢,從褲兜里拿出幾張整的,一手開車門一手將錢遞給司機:「不用找了。」
說完,秦川快速下車,周圍的車輛都有些詫異的盯著秦川看,秦川也顧不上那些,找了條空隙閃身從車隊裡擠出來,然後迅速掏出手機,一邊查找路線一邊擠進一條不顯眼的小胡同里。
四處看了一眼,沒發現有監控,秦川深吸一口氣,記下路線圖,慢慢閉上眼睛。
隨即,原地瞬間就消失了秦川的影子。
當秦川出現在定位的霧靈山時,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望著眼前這座宏偉的山峰,在逐漸昏暗的夜幕下,山頂的一些霧氣似乎就像是黑色的大手,想要翻雲覆雨一般,有一種可怕的氣勢撲面而來,仿佛是在警告著所有的外來者。
不知道上山要不要花門票,秦川也沒有那個閒情雅致去購票,一閃身便進了山林裡面。
而此時此刻,林巴納的情況卻不怎麼好。
他原本在連海的時候,雖然「力」不強,但是在魔物裡面怎麼也算是個中等水平了,後來聽秦川的,找一些比它弱小的魔物進行吸收,迅速成長,在京城也同樣是這樣。
他不喜歡殺人,巧的很,秦川也不喜歡,更不喜歡對誰施虐,所以他們只剩下這麼一個自我吞噬的過程了,黑吃黑才能讓他們擁有更強的力量。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林巴納早前就知道自己已經被幾隻魔物給盯上了,卻是沒想到,偏偏他趕在了今天晚上選擇化形。
急急忙忙的給秦川發送了微信消息,林巴納強撐著自己不那麼快的開始化形,希望有秦川到來能為他護法。
儘管有大魔出世的時候,周圍方圓十里不剩一絲魔氣,可那是因為到了最後階段,無論是多強大的魔物都會被他吸收殆盡。
可是這最開始,亦是最危險的時候。
有幾隻魔物,滿身血氣,看著他的目光里仿佛滿是飢餓的****林巴納知道,它們都在等待,等待著他剛開始化形的時候,他的本源之力也一同化作魔氣出現在空中,然後它們就會像餓狼一樣的去吞噬,去吸收他。
然後他就會變成最徹底的魔氣,甚至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他不甘心吶,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他從那裡偷來的這麼長時間,借來的力難道就要這麼快的被別人取走了嗎,不,他不想這樣,他想活下去,像是一個人,像是秦川那般的活下去。
早已經化成了本體的林巴納似乎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毛髮都開始變得虛無,然後化作他周圍氤氳的魔氣,靜靜的飄散在他周圍。
山上的魔氣越來越重了,不只有林巴納的,還有那些大小魔物的,而越來越濃厚的魔氣卻又接連不斷的吸引了更多的魔物過來,他甚至有些驚恐,什麼時候世上的魔物有這麼多了?
那曾經的封印豈不是就要鬆動了?那他呢,是不是也要出來了……
腦子裡亂亂的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林巴納承認,他在恐懼,他在恐懼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看到了自己逐漸變得虛無的四肢,望著天邊最後一抹夕陽紅緩緩沉落到地平線之下,林巴納想,自己應該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也是此時此刻,秦川進山,大小魔物都像是等食的狼狗一樣,紛紛圍守在林巴納的身邊,等不到明天早上他化形將它們全部吞噬進自己肚子,在他剛剛化作本源之力的時候,這些大小魔物就會像野獸一樣,一口一口的將他吃進肚子裡,然後,他就會成為他們的一體。
閉上眼睛,林巴納還沒有為自己短暫的生命進行一個簡短的告別,大量的霧氣就就已經「砰」的散開,將這片林子徹底籠罩。
魔氣吸引了那些大小魔物們,明知這是以命換命的舉動,可是它們還是來了,就像是鬣狗捕獵獅子,若是它們贏了,它們不僅能飽餐一頓,還能獲得繼續在這片曠野草原存活下去的力量,如果它們輸了,也不過就是被同樣吃進別人的肚子而已。
不是生就是死,這就是魔。
想活命,就必須要懂得殺人。
已經完全落入黑夜的霧靈山,不僅吸引了這些屬於黑夜裡的「魔」,還吸引了一些,想殺他們的「人」。
當第一絲「力」被魔物吃掉,林巴納就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他只能這麼茫然的,任由自己身體本能的開始這一場緩慢而又堅決的化形過程。
然而很快,當一層黑色的魔氣突然出現在夜空下,然後靜靜籠罩了那團不斷醞釀如同雲捲雲舒一般的黑**氣,周圍原本準備一擁而上的魔物們不由停下了腳步。
然而待感受到那黑色罩子底下龐大又沒有一絲雜質的純淨魔氣,這些魔物們都跟著瘋狂了。
它們失去了理智,胸中滔天的**讓它們發狂發瘋,即使有秦川在,有一隻可以輕易抹殺它們存在的「魔」,它們也仍然向著「魔」身後的「力」衝過去,它們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像是螞蟻啃噬心口一樣的滋味讓它們紅了眼睛,不顧一切的,瘋狂向著那些魔氣沖了過去!
夜,黑無邊際,頭頂上的星空也不知何時失去了蹤跡,只留下那陰雲密布的天空,不斷繚繞徘徊的恐怖魔氣。
山上漸漸地起風了,帶著一陣呼嘯,帶著一種陰冷,帶著一股肅殺。
山下,臨時戒嚴的霧靈山腳,不知何時聚集來了一大批神色各異的人。
儘管他們表情各不相同,可他們眼底的凝重卻同樣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領頭那位白髮白須的老道士身穿一套與這俗世格格不入的白色道袍,在這黑漆漆的霧靈山上霎時顯眼。
道袍上不時閃過的流光金線也似一個個不可明說的符文,與老道士那緊繃的神色相襯,再加上那山頂不時響起的陰風陣陣,魔氣尖嘯,卻是突然覺得有些兩兩相得。
似乎在這種情況下,便是只有老道士才是最符合當下這種情境了。
只見老道士微一抬手,止住了身後眾人要上山的腳步:「先讓它們打,待它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