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周靖鳴等人就已經在崤山的山腳下降落了。§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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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輝等人帶好需要的裝備,周靖鳴就像是長頸鹿一樣反射弧長,後反勁,回口說師爺:「與其猜想為什麼每次遇事都能碰上秦川,還不如問問段遠堂為什麼每一次他們歸墟的人一出場又要封鎖山脈又要封鎖道路,如今還要關閉景區,上一次九州會議上可是明確提出過,任何特派總局下所有大小機構都不得在任何情況下以任何方式打擾到普通市民的生活。」
「回去問問段遠堂,這幾次他們犯規,後果要誰來承擔。」周靖鳴淡淡的說道,隨後帶著眾人準備上山。
師爺輕哼一聲:「這麼些年歸墟的主導地位也真是走到頭了,再這麼下去,可真要到了改立山門的時候了。」
周靖鳴回頭瞪了一眼師爺,凌厲的目光從金屬細邊框眼鏡鏡片中穿過,直達師爺那張表露不滿的臉上。
乾咳了兩聲,師爺打岔道:「就是隨便一說,小英那邊怎麼樣了,沒有危險吧?」
周靖鳴用眼神警告了一眼師爺,隨後才轉過頭繼續上山,卻沉默著沒有回答師爺的問題。
林輝見狀,不由開口緩解尷尬:「應該沒什麼事,小英的逃跑技能是誰都比不過的。」
身後眾人聞言,不由哈哈笑起來。
的確,小英的逃跑技能已經完全點滿了,論起逃跑這項,恐怕整個處里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小英。
當周靖鳴等人上山接應到小英時,此刻戰場上秦川與蔣正已經斗至了白熱化的程度。
不過是普通布料的衣服哪扛得住黑豹那鋒利的爪子。
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她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上,鮮紅的血液不分先後的一齊涌了出來,恐怕成了魔之後還會有活人的血肉骨頭經脈,這是讓秦川最為感動的事情吧。
黑豹血紅的眼睛有一隻已然瞎了,一道破碎的傷口出現在它的圓眼上方,一直到它的嘴角,那是剛剛秦川揮劍劍尖旋轉而出留下的恐怖傷口。
此刻,蔣正看向秦川的目光里已然滿是兇狠,仿佛下一刻就能徹底將她撕碎一樣,秦川靜靜的看著黑豹,她能感覺到,體內那顆「核」似乎在源源不斷的為她發著力,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堅持到將蔣正重創。
她毫不懷疑,蔣正化形的時間應該比她要早很多,然而今天本就是蔣正急於逃命,先是大意輕敵,後來卻是筋疲力盡,然而她一直都是鼎盛狀態,哪怕是到了如今,她也要比蔣正強了不止一倍。★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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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感受著那顆「核」,視線不由看向對面的黑豹,如果不是和她血拼,蔣正不會露出他的原形,那麼他的「核」會藏在什麼地方?
隨著秦川漸漸走近,她感覺到胸口裡的那顆「核」似乎也越來越熱,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在支撐著她,然而她卻不知道這股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深吸一口氣,秦川收起雙手大劍,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蔣正的胸膛。
蔣正一把手握住了秦川的手腕,眼神裡帶著一絲祈求和恐懼,可唯獨沒有後悔:「求你,放了我,我可以和你簽訂契約,只要你放了我,你相信我,一旦現在我死了,只有你自己你也絕對逃不開那些人的追捕,不如就趁現在我們合作,聯手先逃出去,至於其他事情,我們盡可以找個沒有這些人的地方去解決,怎麼樣!」
蔣正抓住秦川的手非常用力,自己的生命或許馬上就要在自己的眼前逝去,蔣正不得不盡力挽留自己最後的時光,甚至,他的眼神里都已經充滿了兇狠,只等著擇人而噬。
秦川知道,如果這一次她放過了他,那麼下一次要死的恐怕就會是她了。
所以她絲毫沒有要手軟的意思,當她的手掌剛剛貼上蔣正心臟的位置,甚至她都能感覺到他體內的「核」在輕輕地跳動,那裡面有著龐大的,屬於蔣正自己的所有的「力」。
然而,還沒等她如法炮製,就看到蔣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放鬆和釋然的笑。
與此同時,一隻陌生而又極為熟悉的手掌輕輕地貼在了秦川的背心處,仿佛也在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皮膚與鏤空的骨架去查看她體內的那顆「核」。
臉上的全部表情在那一剎那如潮水般瞬間消失,眼底迅速充滿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恐懼和來不及掩飾的驚訝。
秦川慢慢把手從蔣正的胸口處拿開,然而緊貼在她背心處的那隻手卻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良久,那人才輕嘆了一聲:「我早晨出生的孩子,你的進步可真快。」
隨即,那人將手從她的後背緩緩拿開。
秦川慢慢側過身,果不其然的看見了那個幾乎會讓她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的男人。^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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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向後退了幾步,先前所想所說的一切現在仿佛都成了空的,她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男人,還有邊上癱軟著仿佛已經快要死了一樣的蔣正。
男人的目光在秦川身上微微一頓,隨即看向身邊的蔣正:「我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仇恨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不起一絲波瀾,如同萬年古井一般。
蔣正先前還稍顯輕鬆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緊張:「是,是之前在方山的時候,因為我殺了人,所以她就總想要殺我報仇。」
男人輕哼了一聲,抬眸看向秦川:「你還覺得自己是人類嗎?在擁有了我賜予你的「核」之後。」
秦川一言不發,沉默著看著男人與蔣正對話,然後再來問她。
良久,男人輕輕側頭,似乎是看了一眼山下的方向,然後重又看向秦川:「黑暗是永遠也無法融入光明的,哪怕你跟在它的腳後,你以為你就和我們不同了嗎。」
語氣力帶著些嘲諷,又帶著些好笑,然而男人的表情仍然那麼平淡。
隨後,男人抬手,在空中似乎是畫了一排不知是什麼的字母,緊接著,那些東西開始發出紅光,竟然漸漸地組成了一個小光圈,然後又開始不斷擴大,直至半人寬,中間是黑色的霧一般的東西,仿佛是一個詭異的黑洞。
然而秦川卻似乎隱約在那如絲如縷的黑霧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景色,卻一時想不起來那是什麼地方。
男人抓起地上的蔣正,重又看了秦川一眼,這一次的目光不同於以往的戲謔和冷淡,而是額外增加了一絲冷酷和打量。
秦川心中一顫,隨後就看到男人抓著蔣正抬腳邁進了那道光圈,隨後,紅色的奇怪字母在空中迅速消失。
一無所有的空地上,只有秦川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這。
好一會兒,秦川回過神來,卻感覺到四面八方已經有數不勝數的人開始往這邊湧來了。
猶豫了一下,秦川站在原地沒動,卻是抬頭看向旁邊幾乎是長在了石頭縫裡的一朵蒲公英:「我要離開,能不能幫個忙。」
站在陽煦道長的身前,周靖鳴徹底冷下來的臉色難看的嚇人,然而陽煦道長卻也同樣沒給他一個好臉色:「為何每次看見周處長都被你們壞了事!這一次又放過了兩隻魔,現在我懷疑周處長是否與那些魔是一夥的,不然怎麼幾次看見你們督察處的,都被打攪了正事!」
陽煦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諷刺道,還又補充了一句:「我看這督察處乾脆叫督查正派處得了!」
邊上,也就是被小英稱呼為歸墟三妹的孫雪兒馬上開口替師父反擊加辯白:「我們一直都在追那個魔,可就在要抓住他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如果後來不是貴處的人加以阻攔,我們現在就能抓到殺我們小師弟的兇手了!難道貴處認為我們全力追擊一個足以被列為頭號危險的罪犯有錯嗎?」
還沒等周靖鳴他們說些什麼,歸墟派的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斷講述他們的錯誤,說他們眼中打擾了他們追殺那隻魔等等這樣的話。
徹底撂下臉子,周靖鳴看著以陽煦為首的歸墟派眾人:「既然你們都覺得這是我們的錯,那就和我們一同回特派總局一趟吧,看看這件事到底是誰的問題。」
淡淡的說道,周靖鳴隨即回過頭,看向林輝等人:「客客氣氣的替我將諸位歸墟派的客人們請回去。」
林輝輕笑一聲,走近似乎已經驀然大怒的陽煦道長,不理會他口中的叫喊:「周靖鳴,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你忘了上一次九州會議說的,你們無權干涉我們與魔道的事情!」
周靖鳴眉梢輕挑:「對,我們是無權干涉諸位與魔道究竟都有什麼關係,私底下都是怎麼互相溝通的,但是我們有權過問各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正常人的生活,這是歷屆九州會議都絕不允許的事情,怎麼,陽煦道長是想破了規矩嗎?」
斜長的白眉似乎都要氣得豎起來了,然而今天沒有段遠堂在,饒是陽煦心裏面有再多的不同意和反對,這會兒都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督察處的眾人全都圍在歸墟派幾人身周,林輝又道了一句:「請吧,幾位,不妨先到我們處里喝幾杯茶,等事情圓滿解決了各位自然也就能離開了,也不麻煩,是吧。」
幾個小時後,秦川倚靠在並不怎麼舒服的沙發椅上,柔軟的椅背不太完整的貼合著她的後背,卻讓她有一種昏昏欲睡的衝動。
在她的面前,小英正辛苦的維持著一臉的嚴肅,可面對著秦川惺忪的睡眼,卻越來越顯得尷尬。
「你,你先等會兒再睡,我們處長正在忙呢,不過他馬上就能過來,還得問你話呢。」小英忍不住,小聲說她。
秦川費力的睜開已經開始妖精打架的眼皮,胡亂的應了一聲,隨後竟然頭一歪直接閉眼睡了過去。
小英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已經睡著了的秦川,卻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她都可以這麼自在。
有些無措的,小英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周靖鳴發了條消息:「她睡著了,我怎麼辦?」
很快,周靖鳴就給小英回了消息:「讓她睡。」
小英輕嘆一口氣,合上手機,看了一眼秦川的睡眼,想了想,卻是重新打開手機,上了微信,找到何智,給他發消息。
小師妹:二師兄,大師兄說沒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大一會兒,那邊就來了回覆:下周一周二吧,怎麼了?想他了?
小英扯了扯嘴角,回復道:才不是呢,就是問問,過幾天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我回去武館一趟,正好給你們做頓飯。
打包袱的二師兄:哦,那敢情好啊,行,你哪天有空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們就是沒空也得給你倒出空來。
小師妹:哦。
小師妹:那個,你之前說的,和大師兄學劍的那個女的,還在學嗎?
打包袱的二師兄:在啊,你大師兄說很不錯,天賦挺好,不過沒你好。
小師妹:(撇嘴)我的天賦當然是萬中無一的啦,哈哈,那,大師兄還說什麼了,關於那個女人。
打包袱的二師兄:也沒說什麼,他對於跟他沒有密切男女朋友關係的女人注意的都少,這次為人師表更是完全塑造了一個冷漠的樣子,嘖,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曾經的一夜七次郎了!
小師妹:別鬧,二師兄,最近情況有些不對勁,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小心一些,你懂我的意思吧。
好一會兒,那邊才回覆:知道了,你也小心,那個人你大師兄不讓我管,他應該心裡有數,反正就是這幾個月了,下個月月末就結束了,沒關係,我們小心著呢。
小師妹:哦,那就好,還有啊,師父那邊怎麼樣了,大師兄有沒有說要什麼時候去看看?
打包袱的二師兄:沒說啊,不過師父他老人家一天天雲遊四海,誰知道他這會兒是不是又去和外國驢友做什麼探險家呢,嘖,人老心不老啊!
小英發下一長排的省略號,隨後又回復一句:也難為這些年大師兄賺的錢都花在師父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