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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五個渣攻痛哭流涕的那些年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一進房間, 雪姬便察覺到了這空氣中仍舊殘留著情熱的氣息,哪怕知道這裡的動靜從昨夜一直響到清晨, 也依舊感到一陣惱怒, 心裡很不是滋味。
房裡燃燒到盡頭的紅燭已經換成了原本的宮燈,光線柔和地灑在這布置得喜慶的新房中,每一處張貼的囍字都是那樣的刺目。
她皺著眉移開目光,看向了床的方向, 床幃只挽起了一半, 床上的人還沒有醒來, 像是累極了一樣。雪姬慢慢地移步走近, 抬手向兩名婢女揮了揮,婢女們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走到了門外把風。
宮裝麗人走近了床邊,看到床上的人正背對著自己側臥在靠里的地方, 長發如瀑鋪在枕上,一手伸到了錦被外, 連同肩膀一起暴露在了她的視野里。
站在床邊的人手指緊了緊,看到那肌膚上到處都是吻痕, 真是好生激烈,頓時惡向膽邊生, 伸手就要去扯開那被子。她的手在伸向床上的過程中, 瑩潤的指甲暴漲, 變成了長而且泛著青黑的顏色, 美麗的面孔也因為控制不住情緒而呈現出惡鬼的凶狀。
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鬼王留下的痕跡!
&我起—>
在她抓住被子掀起的那一刻,從其中爆射出的卻是無數精純無比的劍氣,直直地射向了她,令宮裝麗人臉色大變,身形急劇地向後掠去!
&人!」兩名婢女在外聽得裡面的動靜,倏然一驚,轉身就要衝進來,結果卻被劍氣擊碎的木板彈射在身上,一聲不吭就倒了下去。
雪姬臉色煞白,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幾道刺向要害的劍氣,然而卻保不住自己的臉,嗤的一聲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液飛濺。劍氣擊碎了她發間的玉簪,讓她精心梳起的髮髻散開,凌亂地披落下來,身上衣裙也不保,被劃出了無數破口。
如斯美人,此刻卻變得如此狼狽。
劍氣過處,整個房間的擺設都被打得碎裂,碎片彈射在她身上也帶來了痛楚。雪姬真是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厲害,這樣的劍術是要在怎樣頂尖的門派中才能夠被教導得出來?
隨著床上的人坐起身來,劍氣終於消散,然而整個房間已經變得一片狼藉,雪姬也站在一地碎片中不敢說話。
楚雲非的起床氣可以說是非常重了,被鬼王這樣折騰了一晚上,等他走的時候才放他睡下,即使是在這樣的世界裡,也讓他感到了疲憊。
剛剛睡著,就被人這樣進來掀被子,那隻手還帶著森森鬼氣,真是連佛都火大。
雪姬聽這床上的人沙啞地道:>
她的神情變幻了一下,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然而她完全打不過這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女,即使覺得很氣也要保持微笑,強壓下聲音里的顫抖,站在原地行了一禮,說道:「打擾王妃了,妾這就告退。」
等擾人清夢的傢伙退出去之後,楚雲非才倒回了床上,把被子拉過頭頂,繼續睡。
鬼王離開了房間,去了自己的書房,然後洗漱過換上了另一身衣服,這才在桌後坐下,開始看起了桌上堆積的摺子。剛看了沒有兩行,就聽到有人敲門,他在桌後抬起頭來,看到一身狼狽的雪姬哭得梨花帶雨卻又不敢出聲地站在門外。
見坐在桌後的人看向自己,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微微的意外,雪姬的神情中更添柔弱無助,開口叫他:>
她來向鬼王告狀,來之前自然是好好打理過自己,讓傷勢看起來更重,姿態卻不像剛剛那樣狼狽,讓人看了只會生出憐惜之意,而不覺得她狼狽好笑。
果然,鬼王的身影在桌後消散,瞬息又出現在了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問道:「怎麼回事?」
在這樣近的距離里看他的臉,雪姬只感到一陣心馳神搖,明明生得這麼好看,為什麼偏偏要用面具將這張臉遮起來?
她失神了幾秒,看到那形狀優美的深沉眼眸里流露出了一絲無奈,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鬼王面前失態了,連忙泣道:「妾方才進了房中,想要服侍王妃洗漱,不知為何卻惹得王妃盛怒,將妾……傷成了這樣。」
鬼王抬手撫過她的臉,雪姬只感到他指尖似活人般的溫暖,頓時心下一沉。
王駕身上的氣息從來跟她們一樣是陰寒的,此刻他的指尖為何會傳來溫度,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為了誰才刻意轉換了氣息。他對這位王妃真的不是一時興起,這樣的體貼姿態,這樣的細緻入微,還有那些留在「她」身上的痕跡,都在昭示著他對「她」的不同。
雪姬感到臉上的傷口在癒合,心裡卻越來越苦。
她感到鬼王溫熱的指尖從自己臉頰上移開,然後聽見了他低沉動人的聲音,說道:「回去吧。」
即使再不甘心都好,明白了她們之間的差距,她便感到死心了。
跟其他鬼姬不同,她是最聰明的那一個,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要費心去爭了,到頭來不是你的,照樣不是你的。
她屈膝行了一禮,轉身從書房門外離開,身上鬼氣涌動,轉眼便又變回了那個美麗的宮裝麗人。
鬼王看了她的背影片刻,收回目光,想著房中的人,突然失去了看摺子的心思。
女裝大佬睡了個回籠覺,這才坐了起來,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後下床去洗漱。
雪姬的婢女端來的水已經冷了,跟臥房相連的浴池裡的水照樣是冷的。
&是不能指望這群鬼能有什麼享受的頭腦……」楚雲非低聲抱怨了一句,然後扔了被子下了水,被凍得身體僵硬了片刻才繼續動作。
沒辦法,只能將就著洗了。
洗完出來穿衣服,王府給王妃準備的當然只有女裝,商芸給他的衣物里也只有她的衣服。
楚雲非穿上了裡衣,看著眼前這些宮裝長裙,還是覺得妹妹的衣服才更方便行動,於是從儲物袋裡挑了一身衣服穿上了。商芸果然一語成讖,他穿了一次女裝,也就不在乎穿第二次了。
等他把自己收拾妥當之後,才有婢女戰戰兢兢地從門外探頭進來,看到這一地狼藉跟碎成碎片的各種擺設,完全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她看到一個穿著廣袖流仙裙的少女披散著長發站在房內,頂著一張她見過最美的面孔,看起來對這一地狼藉也毫不在意,只想道難道這就是王妃?
小婢女戰戰兢兢地走進來,試探地叫了一聲:「主子?」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看到雪姬的婢女送來的洗漱用具已經動過了,不由得哎呀一聲,「您用了冷水洗漱?」
王妃卻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過來給我梳頭。」
小婢女覺得王妃的聲線比尋常女子要沉一些,但是很好聽,連忙應了一聲走了過來,拿起了梳子。
楚雲非在梳妝鏡前坐下,一挨到身下冷硬的凳子就皺了皺眉,他從沒經歷過這樣尷尬的「次日清晨」時刻。在情動的時候不管不顧,只想著從更加激烈的動作中攫取快樂,結果快感過去之後,留下的就是這種受罪感。
難怪人類不熱衷於做這種事,太麻煩了。
小婢女看「她」在鏡中皺著眉,還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弄疼了「她」,正要告罪,就聽王妃問道:「你是怎麼死的?」
她眨了眨眼睛,感受到王妃從鏡中投來的目光,小心地回答道:「戰亂……就這麼死了。」
楚雲非在鏡中看著她,覺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很可愛,於是對她露出微微的笑容,說道:「別緊張,只是問你一些問題,你來這裡很久了?」
小婢女點頭道:「數不清了。」
她雖然不擅長說話,但手卻巧,很快就把楚雲非的長髮梳成了好看的樣式,只是跟昨日他的少女髮型完全不同了。
她給王妃梳好了頭,又自覺地為「她」描眉傅粉,而女裝大佬覺得自己經過這一場,就已經完全適應了女裝跟化妝日常,可以說是非常佩服自己了。
等到一切完成,小婢女才收好了這些東西,試探地問道:「王妃要用膳嗎?」
楚雲非搖了搖頭:「不用。」
他從梳妝檯前起身,陰間能有什麼東西給活人吃,還好他修道,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沒關係。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盤算著自己需要做什麼。既然已經在鬼王面前演了戲,還跟他滾上了床,那這戲當然是要繼續演下去了,不過他唯一的對手兼觀眾可是一早起來就不見了人。
他看向了小婢女,問道:「鬼王在哪裡?」
小婢女聽王妃是要找王駕,一顆心放了下來,有些高興地說道:「王駕在書房,我帶主子過去吧。」
灰暗的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他身上紅衣這一抹鮮艷的顏色。紅衣獵獵,被風吹起,就像在這場劫難降臨之際整個中土為了抵抗天威所流出的血液一樣。
所有人都認得他,他是黎山境的小師叔,性情張揚,愛穿紅衣,有著極其完美的外貌。在整個修真界中,哪怕仙人輩出,也依舊璀璨奪目,讓無數人為他傾倒。從他少年時期開始,就有無數人想跟他結成道侶,可他都沒有動過心,誰都不知道他最終會選擇誰。
他天資縱橫,分明是中土世界這一輩最有可能破界飛升的那一個。然而當劫難加諸中土,他卻挺身回護,斷絕了自己飛升的路。
要撐住,青年幾乎咬碎一口牙,只要撐住,撐到那驚天的術法成型,一舉將這劫難轟碎,中土世界就能保下。
以他的性情,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為這個世界做到這種地步的,若不是為了那人,他也不需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