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就不停觀察著思六的變化。
實際上,貨車最開始出現那東西的時候,我就有三個懷疑對象。
小已,胖子,還有思六。
不過後來想了想,當初小已和胖子都在我的眼前,只有思六,稍微離開了我的視線。
那麼......
就只有思六了。
我之所以沒有說,就是因為,我想找一個地方,親口問思六。
過了好半天,思六苦笑一聲:「哥,你......」
「你真的不一樣了!」
「所以,就是你吧!思六,你.....到底是誰?你做的那些,又是為了什麼?」、
我抽著煙,但是眼睛,卻死死地看著她。
「半碗生米飯,確實是我拿的!」思六點點頭承認。
我頓時覺得心中異常苦澀,夾著煙的手都在顫抖。
「為什麼?」
但是思六卻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低下頭,看著地上冥灘,輕聲開口:「哥,你相信,命嗎?」
我沒有說話。
或許,是因為我現在確認了我懷疑很長時間的事情。
思六,一直在騙我。
而思六,則繼續說道。
「哥,那碗生米,是我拿的,但是,不是我放的!」
我皺起眉,詢問道。
「誰放的?」
思六表情糾結指了指下面。
我一愣,低下頭。
就在這時,冥灘突然伸出一隻枯槁的手,緊緊的握著我的腳腕......
這個手力道很大,死死地拽著我,就把我忘冥灘裡面啦......
「他放的.......」
我本身是想抗拒,但是不管我怎麼抗拒,都發現自己抗拒不了。
我的身體,不停地往冥灘裡面陷,我的小腿,我的腰肢,我的胸膛......
遠處,胖子應該是主要到了這一切,大聲地喊著我。
「小六!」
老歐師傅還有小已都慌張地朝著我跑過來......
但是我就沒有一點感覺,就這樣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思六.......
就在這時候,思六蹲下身,極度悲傷,淚流滿面地對我說道:「對不起,哥!」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感覺自己腳下的力道更加用力,一下子將我拉了下去......
虛無......
無盡的虛無包裹著我......
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有悲哀。
我曾經懷疑過思六,很長時間,甚至說大多數時間,我甚至都把她當做了我未來的妻子......
不過......
我的這份信任......
最後的最後,卻把我自己,放在了更大的險境之中。
我看不清現在所處的位置,只能感受到,我的身軀,在不斷地往下......
......
往下......
我要死了嗎?我開始詢問自己。
只是當我在下降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我突然一下子跌到了地面。
沒錯......
就是地面......
不過這一下也給我跌得夠嗆。
大口的喘息了很久很久,我才慢慢的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圍。
這裡全部都是虛無的,沒有任何東西,就好像什麼都不存在一樣。
而另一個代名詞。
就是靜。
無比的安靜。
「這是什麼狗屁地方!」我喃喃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且,剛剛那隻把我拉下來的枯槁手,也消失不見了......
長長嘆一口氣,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我即將掉下來的時候,思六跟我說,對不起!
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她在看到冥灘的時候,下意識地念的那首詩。
想了半天,我都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麼情況。
感覺自己的內心非常雜亂,還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湧上心頭。
草!
我暗罵了一聲。
用打火機試圖點亮周圍的環境,但是這附近虛無黑暗,就像是能吞噬打火機的火光一樣。
索性,我就漫無目的地在前面走著,走著......
我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變化。
一種無窮無盡的窒息感,不斷地包裹著我......
隨著我越來越累,終究,我還是跌坐在原地,索性我直接躺在地上,有些頹廢的看著虛無的頭頂,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累了。
是真的累了。
「或許,就這樣,死了,也挺好的!」
我喃喃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剛說完,一道讓我無比熟悉和懷念的聲音,輕輕在不遠處響起。
「是嗎?」
這個聲音,充滿著韻味,平靜,還有......心疼!
聞聽此言,我頓時坐起身,朝著那聲音看去。
虛無的霧靄中,一道紅色的身影,從裡面跨步走出。在這絕望無比的環境中,她的出現,就像是一道無比巨大的光芒,穿透了所有的黑暗。
她的眼神柔和,衝著我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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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她還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走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噠噠噠聲音。
但在我心裡,卻猶如世界上最好聽的交響樂......
「神仙.....姐姐?」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一句話都說不清了。
只感覺到鼻子一酸,眼淚就想從我的眼眶中噴涌,但卻被我強忍了下來。
渾身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現在的我,就好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下意識的,我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幻覺。
索性就那樣,傻傻地站在原地......
這時候,在神仙姐姐的身邊,勾幼穿著一身白色的古色小長袍出現了,看起來非常可愛。
再看到我知道,勾幼直接小跑過來,大聲的喊道:「小六哥哥!」
我顫抖的嘴唇張了張,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直到,我可以感受到自己可以觸碰到勾幼的時候,我也忍不住,眼淚噴涌而出.......
「神仙姐姐......勾幼......你們......」
「嘻嘻,小六哥哥,你怎麼來這裡了啊!」勾幼抱著我的一條腿,扎著眼睛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被,拽下來的......」
「拽下來的?」勾幼蹙起眉頭。
「嗯!」
就在這時候,神仙姐姐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
一股熟悉的海棠花味道,再次往我的鼻子裡鑽,這讓我非常舒服。
神仙姐姐看著我,半晌後,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輕聲說道:「你瘦了!但是,也成長了不少!」
我咧著嘴,滿臉淚花,但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勾幼拍了拍我的腿,我低下頭,只見她將打火機遞給我,說道:「哥哥,你的東西......」
我有些恍惚。
這個打火機......回來了......
喜歡我跑長途遇到的那些邪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