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豚斗羅也不是一般人。
只是略微的遲疑了一下,心中就有了決斷。
畢竟他的使命,就是將這件事情傳達給千道流。
他硬著頭皮說道:「大供奉,秦宵的事情有了一些微小的變化,恐怕跟您想要的結果有些小出入。」
「嗯?有什麼變化?」
千道流的神色也頓時一變,沉聲發問:「那不成秦宵那小子又給你們提出別的條件了?」
人都死了,還能提出什麼條件?那不是見鬼了嗎?刺豚斗羅念頭一閃而過,搖搖頭,「不是的。」
千道流聞言卻覺得越發的有趣了,「你說的小出入,是什麼樣的小出入?」
「那個」刺豚斗羅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回大供奉的話,秦宵,秦宵,他」
「他怎麼了?難不成還死了?」千道流眉頭一皺。
「對,他死了!」刺豚斗羅心中一顫,說話也不卡殼了。
「死就死,直說不就好了嗎!」
千道流先是滴咕了一句,但是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緊緊皺起的眉頭,忽然變成了上挑。
「等等,刺豚,你說什麼?秦宵死了?」
千道流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分。
臉上充滿了意外之色。
他再度發問,詢問刺豚斗羅真相!
「大供奉,秦宵真的死了。」
在見到刺豚斗羅臉色難看的點頭之後,千道流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呼。
吸。
呼。
吸。
千道流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竭力的平復著躁動的心情。
再想起刺豚斗羅之前說過的話,他忍不住氣急而笑,「小出入,這就是你說的小出入?俗話說死者為大,秦宵人都沒了,你還跟我說這是小事?」
「那個,我記得大供奉您曾對我們說過,只要不是涉及武魂殿生死存亡的事情,都不算是大事。讓我們要冷靜」
刺豚斗羅都不敢去看千道流的眼睛了,嘴上卻給自己小聲辯解著。
聞言,千道流沉默了。
他還記得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繼任武魂殿大供奉,年輕氣盛,以為自己已經無敵斗羅大陸了呢。
後來雖然被唐晨與波賽西磨平了稜角,但是說出的話怎麼能收回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千道流又問。
「就在前幾日,天斗城外上百里的地方,秦宵與不知名的強者發生了戰鬥,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雙方的蹤跡了」
刺豚斗羅簡單地用一句話概括了發生的事情。
「秦宵去與強者對戰的時候,提前通知你們了?」
千道流又問。
「並不是。」
刺豚斗羅搖搖頭,「是七寶琉璃宗之主寧風致,來到皇宮之中,言之鑿鑿地對少主說,戰鬥的雙方其中之一,就是秦宵。」
原來如此千道流點點頭。
…
他知道秦宵與七寶琉璃宗相交莫逆,既然秦宵的消息是寧風致親口所說,那就證明八九不離十了。
「強者?」
「據我所知秦宵的實力也不弱呀,誰能直接將之斬殺?」
千道流低聲說著,臉上儘是思索之色。
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除了唐晨或者波賽西,以及武魂殿的二供奉金鱷斗羅之外,誰還能斬殺秦宵?
在這時,刺豚斗羅看出了千道流眼中的疑惑,連忙道:「按照我的感應,那很有可能是一位無限接近於您的強者,寧風致也曾說過,他在現場發現了金色的鱗片,所以他猜測,對秦宵出手的那位強者,很可能不是人,而是一頭實力強大的魂獸。」
「寧風致還說什麼了,一併說出來吧。」
「是。」
刺豚斗羅簡單地將寧風致說過的話,又給千道流重複了一遍。
「魂獸中的強者!?」
「有可能與我比肩的存在?」
片刻之後,刺豚斗羅將寧風致說過的話,幾乎一個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千道流表面上沒什麼波動,心中也是震動不已。
據他所知魂獸中並沒有這樣的強大存在啊。
難道說,星斗大森林深處,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存在嗎?
可是
「寧風致可說,那頭疑似魂獸的強者,為什麼要對秦霄出手?」
「沒有。」
「那秦宵更沒有理由與之大戰啊。」
千道流更加不解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頭魂獸想要襲擊天斗城,秦霄是為了保護天斗城?」刺豚斗羅低聲說著。
畢竟,魂獸與人類是天敵,真有這樣強大魂獸走出星斗大森林,攻擊人類城池也很正常。
千道流聽完刺豚斗羅的話陷入了沉默之中,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也許,千仞雪與秦宵之間,就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呢。
片刻之後。
「雪兒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千道流沉聲,問刺豚斗羅。
「少主的意思是希望大供奉能出手,找尋真兇,幫助秦霄報仇。」
刺豚斗羅沒忘了千仞雪的交代。
「你先回到雪兒身邊,告訴她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是!」
刺豚斗羅恭敬的答應一聲,急忙退下。
他心中一陣慶幸,這件事情過去了。
自己的命也保住了。
反觀千道流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終於做出了決定,「罷了,罷了,我就去星斗大森林中走上一遭吧。」
另一邊。
藍霸學院。
一道疾風掠過,秦宵的身影出現在了藍霸學院中。
首先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很意外。
沒人。
「竹清與依然都不在?」
秦宵面色古怪的滴咕了一句,人已經消失在了這裡。
不多時。
秦宵已經來到了柳二龍的房門之外。
想了想,秦宵還是沒有敲響柳二龍的房門,而是選擇了用強大的感知力,透過門去探尋。
…
結果,又讓秦宵很意外。
不只朱竹清與孟依然不在,就連劉二龍也不在。
「邪門了,人都去哪了?」
秦霄忍不住用手摩挲著下巴,暗暗腹誹。
忽地。
他眼中光芒一閃,隱隱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些人不會是被獨孤博帶走了吧?」
秦霄想起當初讓柳二龍與獨孤博撤離的時候,由於情況十分危急,他以為活不下來了,就交代獨孤博幫忙照顧,朱竹清,孟依然等人。
現在的情況倒是很像被獨孤博帶走了。
「還是先去問問弗蘭德,看看他知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免得去冰火兩儀
眼再撲一個空。」
心中一動,秦霄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院長,你最近怎麼總是愁眉不展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啊,你可以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嗎?」
弗蘭德的辦公室中,趙無極十分欠揍地問。
「老趙是不是皮子又癢了?」弗蘭德沒好氣的說道。
反觀趙無極絲毫不懼弗蘭德的威脅,「嘿嘿,我就喜歡你想干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鑑於大環境如此,
「沒辦法,誰讓咱現在已經是魂斗羅了呢,連藍電霸王龍家族的二當家都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如今的趙無極可以說是囂張至極。
毫無疑問,這都是實力提升給他帶來的自信。
「跟你說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打死你。」
「哼。」
弗蘭德哼了一聲,便不再與趙無極計較。
當然,他心裡暗暗將趙無極的挑釁舉動記了下來,等有朝一日,新仇舊恨一起算。
「算了,其實跟你說說也沒什麼。」
「老趙啊,最近你可曾感受到暗流涌動?」
弗蘭德問趙無極。
神經大條的趙無極熊眼一瞪,「沒發現啊,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弗蘭德忍不住扶額,「當然有不一樣的地方了,自從冕下消失之後,學院外多了很多陌生人,我懷疑他們是來自各個勢力的探子。很有可能是因為雷帝冕下消失得太久了,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躁動的心了。」
「難不成誰還敢對咱們這回動什麼壞心思?」
「雷帝冕下不在怎麼了?不用雷帝冕下出手,我老趙,一巴掌一個小朋友。」
趙無極不屑地揮揮手。
一雙大手輕輕舞動便虎虎生風。
毫無疑問,他最近的修為又有所精進。
「行了行了,你就別吹牛了,我承認你強大,但是雷帝冕下的敵人能是一般人嗎?豈是魂斗羅級別強者就能對抗的?」
「若是真的有強敵來犯,你這點修為都不夠人家一個手指頭打的。」
弗蘭德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趙無極的頭上。
…
「啊,這……」
趙無極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
的確。
弗蘭德說的話十分有道理。
若是秦宵的敵人來了,他還真應付不了。
畢竟,有資格與秦宵為敵的人,拎出來也得是一個封號斗羅級強者啊。
「哎,現在二龍也不在學院之中,我怎麼說也不能讓學院走入沒落啊」
弗蘭德嘆息一聲,「真希望冕下能早些回來。」
然而。
他這邊話音剛落,秦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聽說有人在找我?」
弗蘭德,趙無極,齊齊看向門口。
嘎吱。
木門被推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頓時,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喜叫著:「冕下,您回來了。」
秦宵擺擺手,示意兩人不用這麼激動,「二龍,竹清,依然,你們知道去哪裡了嗎?」
弗蘭德回答:「他們隨獨孤博冕下離開了。」
與此同時。
星羅皇城。
「陛下,他們,他們回來了。」
一道聲音,從皇宮大殿之外傳來,驚擾了殿內的星羅大帝。
他面帶不悅的哼了一聲,「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是,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在這時,沖入殿內的侍衛,一臉惶恐地跪在了地上,不斷地磕頭。
「說,是何事?」
星羅大帝沒有著急追究侍衛的責任,而是沉聲問道。
他的心中也隱隱有預感,很有可能是有大事發生了。
侍衛不敢有一絲怠慢,連忙回答:「陛下,許大人求見。」
許大人!
星羅大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大手一揮,「快讓他進來。」
此時他也忘了責罰侍衛的事情了。
「是。」
侍衛答應一聲,如蒙大赦,飛快地離去。
不消片刻。
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老者跟隨者侍衛來到了大殿之中。
「許大人呢,你怎麼帶了一個叫花子上來?」
星羅大帝臉上充滿了不悅之色。
「陛下,是我啊,真的是我!」
許大人高聲呼喊。
「真的是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星羅大帝的臉色一變,一臉的意外之色。
「陛下」
許大人再度悲呼一聲。
「你先下去吧,朕有要事與許大人商議。」
侍衛一聽,悄悄地退出了大殿。
星羅大帝這才鄭重其事的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人呢?」
「其他人」
被星羅大帝問及,許大人渾濁的雙目,瞬間就變得通紅,「死了,他們都死了啊,陛下!」
「什,什麼!」
「他們都死了?」
星羅大帝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問。
「都死了,並且死得太慘了。大多數人,就連全屍都沒能留下,若不是我的星冠武魂非常奇異,我也不能在您面前說話了。可即便是這樣,我也身中劇毒,命不久矣。」
許大人的聲音中充滿了痛惜。
眼看著一個個隊友倒下,對他心裡留下不小的陰影。
並且在逃離的時候,他還中了獨孤博的碧麟蛇毒,全靠修為壓制呢。
但是,幾天下來,碧麟蛇毒已經擴散全身,除非真神降臨,否則沒救了。
「算上你九位魂斗羅,二十多名魂聖,居然,沒能拿下秦宵那個逆賊?」
沉默了半晌,星羅大帝仍舊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秦宵,終究是一個封號斗羅而已啊,怎麼能抵擋得住這麼多強者的襲殺?」
襲殺?
我們配嗎?
聽完星羅大帝的話,許大人苦笑:「陛下,您錯了。這秦宵不只是一個封號斗羅,更是封號斗羅之中少見的強者,我們這些人一同對他出手,結果不是襲殺,而是」
說著,說著,許大人說不下去了。
想到接下來的那個詞彙,他的心中就一陣陣的刺痛。
「而是什麼?說下去!」
星羅大帝以一種命令的語氣,讓他繼續說。
聞言,許大人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陛下,那不是襲殺,而是屠殺啊。不管是誰,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啊。只有元帥在眾人的幫助下,接了兩招,但死得卻更加痛苦了」
驕傲的油炸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