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謝安做作什麼的,而是事情的的確關係重大。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企業能夠處理的能力範圍。
而且,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這不是普通的匪徒入室傷人。搞不好就盜走了張順身上夾帶的星時傳媒核心數據。甚至不排除還有更大的圖謀。
凌雁秋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太對。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謝安的講述,最後皺起了眉頭,問了句:「有沒有更詳實的信息?」
謝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比如說?」
凌雁秋:「比如你們確定數據丟失?」
「事發突然,我還沒見到張順呢。」
凌雁秋道:「那我知道了。因為你們沒確定數據被盜竊,那就無法直接立案。只能當做盜匪入室傷人來處理。關係的是張順個人安危。你們公司只能作為第三方,不好涉入。」
謝安立刻就明白過來,頓時拍了把腦袋。
關心責亂,的確急了點。
差點忘記了,警方是有明確的工作流程的。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番懷疑就出動警力什麼的。
雖然謝安此刻有些著急,但也非常的理解。
如果人人都 因為一些懷疑,警方都出動警力的話。那警力怎麼可能夠用?
警察局又不是自家開的……是要照顧全社會的。
謝安很快適應過來,沖電話裡面道:「那這樣,我去問問張順。如果張順口述了數據被盜竊。那就可以立案了吧?」
凌雁秋道:「可以。」
「行,我現在去一趟醫院。」
正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再次響起凌雁秋的聲音,「算了。聽你的講述,我也感覺多半是數據盜竊。八九不離十了。雖然不能立案。但我現在剛好在吃早飯,倒是有點時間。發個地址過來,我個人名義跟你去醫院看看。」
謝安大喜,「凌局仗義啊。」
……
謝安和陳潔驅車趕到平安醫院大門口的時候,發現凌雁秋早早就等著了。
今天的凌雁秋沒有穿警服,穿了一條藍色的修身牛仔褲,一雙老爹鞋。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體恤,外面披了一件小夾克。
雖然沒有化妝,穿著也很簡單。但卻自帶一股英姿颯爽的味道。
「凌局,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凌雁秋放下手機,簡單揮揮手,「我也是剛到。都打聽清楚了,跟我上樓。」
「好。」
謝安三人上了樓,來到重症監護室。
因為張順還沒脫離危險,也還沒醒過來。謝安幾個人無法進入病房,只能在門外,透過一個方塊玻璃窗看見裡面的情況。
幾個護士在監護室內忙碌,而穿著病號服的張順就躺在病床上,還帶著氧氣罩,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張順的妻兒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默默掉眼淚。
謝安簡單環顧了妻兒。
妻子大概二十六七歲,身材微胖,但是打扮的很精緻,一看就是個文化人。兒子大概十二三歲,穿著校服,約莫在上小學五六年級。此刻母子倆緊緊擁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由於謝安三人的到來,並且往病房裡不住的張望。
這引起了妻子的好奇,時不時的朝謝安看過來。
謝安道:「請問,你是張順的妻子麼?」
女人重重含淚點頭,「嗯,我叫張英。這是我兒子張兵。」
謝安嘆了口氣,蹲下身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的很溫柔,「我是張順公司的老闆,這是陳潔,公司的總裁。這位是警察局的局長凌雁秋。」
聽聞三人的身份,張英立刻站了起來,沖三人微微鞠躬。
謝安趕忙伸手扶起張英,「說起來張順還比我大幾歲,嫂子別這樣。」
隨即,謝安沖陳潔道:「對了,陳潔,你去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聯繫上醫院的領導。儘量讓他們安排最好的專家給張順看看。」
陳潔一愣,「我……不認識人啊。」
「我去。你們等著。」
凌雁秋主動把事情包攬下來,轉身就走了。
「謝謝,謝謝你們。」張英不住的朝三人鞠躬,要不是謝安扶著,只怕張英直接就要給謝安跪下了。
雖然張英和張順都算是中產,收入不算低。但是在中海這樣的大都市,中產多了去了。加上房貸車貸,子女上學的各種培訓班。開支非常大,一直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他們在這樣的大都市裡,也不認識什麼醫院領導。
可社會就是這麼殘忍。
認識人,就是好辦事。
特別是治病救人這樣的事情,有關係就顯得更加重要了。
陳潔想問詢張順在家裡的具體情況,但被謝安用眼神阻止,陳潔會意,也就作罷了。
過不多時,凌雁秋帶著一群醫生匆匆過來。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入病房。
凌雁秋順勢沖張英解釋道:「放心,醫院的院長帶著幾個老專家過來了。」
「謝謝。」
張英含淚道謝。
大約半個小時,有個老醫生走了出來,看了眼張英幾人,道:「張順身中六刀,有兩刀傷到肺腑了。還好,送來的早。手術還算成功。有六成的概率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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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話,張英整個人都鬆弛下來,接連道謝。
半個小時後,醫生告訴張英幾個人,張順已經醒了。但還不能說話,只能隔著窗戶看。
然後,張英便帶著兒子趴在方塊窗戶上,看見了病床上的張順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張英「哇」的一聲就哭了。
兒子張兵緊抱著張英,不住的安慰起來。
「你們早點回去歇息吧,留在這裡也沒用。病人需要靜養。如果出現好轉,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老醫生倒是十分的善解人意。
「謝謝醫生。」
張英再次鞠躬道謝,然後又轉過頭來沖謝安幾個人道謝。
謝安趕忙攙扶,道:「嫂子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張順的事情,只怕還和公司的事情有關。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帶我們去你家裡看看?」
其實謝安早就想開這個口了。
但之前張順情況未定,生死不知。謝安實在不忍心在那樣的情況下向張英提起。
眼下張順的情況已經穩定,謝安才說出來。
將心比心啊。
張英看了眼謝安三人,又看了眼兒子,有些遲疑。顯然,昨晚他們一家人經歷了很不好的事情,並不願意多提。
謝安這時候道:「嫂子,我知道昨晚的經歷對你們並不好。但是,畢竟遭遇了匪徒。保不齊匪徒還有後續。我帶凌局過來,也是為了讓你們寬心。畢竟張順是公司的核心骨幹,我想保護好自己的員工。還有家屬。」
張英渾身都哆嗦了一下,最後立刻明白了利害關係,重重點頭:「謝謝老闆。行,我現在帶你們回家。可是……」
說到最後,張英又看了眼病房。
凌雁秋道:「放心了,我立刻安排警方的人過來這裡守著。」
說完凌雁秋就當著張英的面打了個電話,安排妥當此事。
「謝謝凌局。」
張英再無疑慮,一手拉著兒子,一邊帶著謝安幾個人離開醫院。
在車上的時候,凌雁秋順勢提起,「嫂子,家裡的現場,可遭到破壞?」
張英搖頭:「沒有,事發第一時間,我就帶著老公來醫院了。家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
喜歡我都要死了,我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