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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隻黑狗,波本。樂筆趣 www.lebiqu.com」
說出這句話時,貝爾摩德正在喝酒,殷紅的唇微微抿起,金髮的女人看上去美得慵懶而又傲慢。
「哦?」波本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同樣舉起酒杯的手頓了頓,「你又有什麼新想法了?」
「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貝爾摩德舒展著身體,隨意回答,「有些人馴服它、與它和解、向它抗爭,又或者被它追逐糾纏到不堪折磨自殺。」
波本隱約意識到,這個黑狗或許是某方面的心裡缺陷和弱點,又或者乾脆就是某種無法避免的疾病和噩夢。
又或者是它們的總稱。
「也有人……極為特殊的人,則是奴役驅使別人的黑狗,逼迫它們更加瘋狂,直到咬死自己的主人。」她的神色有些迷離,就像是透過面前的葡萄酒看到了某個身影一般,「波本,你覺得怎麼樣?」
波本皺眉看著面前狀態好像不怎麼對的貝爾摩德「你怎麼了?」
在組織中,貝爾摩德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她直接隸屬於那位boss,完全不需要聽從別人的調遣。
波本能和這個地位超然的女人一起吃飯,談笑風生,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因為性格合拍,且他很讓她滿意。
這次的晚餐,也是給剛出差回來的貝爾摩德接風。
貝爾摩德沉吟一會兒,突然抬頭「你知道我這次出差是去南歐麼?」
波本心頭一跳,低聲說「知道。」
這個同樣是神秘主義者的女人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像是要對他傾訴些什麼的樣子!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波本立刻洗耳恭聽,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如今沉思的模樣,興許對方會透露出特別的訊息。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貝爾摩德輕笑著呢喃「不過是一次閒聊而已,你沒去過南歐吧?就當是聽我講講那邊的風土人情了。」
說著,她慢慢講述起這次的出行。
「南歐換了個負責人。」貝爾摩德的話剛開口,波本就面色一變。
之前,南歐一直都是朗姆的大本營,他或許就差一步就能登上最高的位置,可偏偏功虧一簣。
貝爾摩德繼續說「新的負責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說動彭格列家族和基里奧內羅家族站到他身邊,這兩家在義大利紮根許久,且均擁有著組織也沒能明白的神秘力量,就算是朗姆也只能避其鋒芒,而這正是他沒能成為南歐負責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波本瞭然「所以你要去見見那位新的負責人,並命令他從兩大家族裡奪取到這股神秘力量?」
出乎他意料的是,貝爾摩德竟然搖頭了。
「那個力量雖然神秘且強大,但組織並不需要。」貝爾摩德回答,「問題是,負責人帶著兩個家族的人跑去霓虹,綁了個外圍成員回義大利,說這是他不可或缺的人才。」
「……wtf?」
貝爾摩德被他的震驚逗笑了「沒想到有人能做出這種事吧?橫跨整個亞歐大陸,只是去霓虹那個小地方,抓個才加入組織的外圍成員,琴酒可是氣得差點追到義大利殺他。」
「你之前不是也去霓虹出差了麼,琴酒沒和你說點什麼?」
「他能和我說什麼?」波本笑著反問,「琴酒恨不得弄死所有的知情人,現在組織上下都在看他的笑話,反而是你,不去安慰他嗎?」
貝爾摩德挑眉「你在說笑對吧?」
波本聳了聳肩「抱歉,請繼續。」
「如果他真是愛惜人才,不惜和琴酒翻臉也要將那個外圍成員帶到南歐也就算了,」貝爾摩德抿了口手中的紅酒,「但後來,那個成員銷聲匿跡,據說是被他親手虐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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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歐換了個負責人,馬德拉……」
「三年前很會用炸彈的那個傢伙被你帶去南歐之後就沒有消息了吧?」
「死了就死了,像三年前那樣。」
「你在南歐實行英才教育……」
「要上樓嗎?」
「我有魔法卡片。」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哦……」
安室透狂奔在芝公園內時,腦子裡一片混亂。
夜風將紅葉刮出嘩啦啦的聲響,他仿佛幻聽了。
他聽到貝爾摩德的聲音、琴酒的聲音、馬德拉的聲音……最終,它們都被雜糅混淆,只剩下一個含笑的、驚喜的聲音。
「好久不見,零。」
他的小夥伴……或許,就是馬德拉!
風在耳邊呼嘯,他的心臟差點跳出來。
跑快點,再快點。
要用最快的速度抓到大倉樹,把他交給警方。
他要……回波洛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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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註定是不能快速解決問題了。
大倉樹似乎知道他會到來,不知道從哪抓了個流浪漢挾持著一路逃跑,直到被他逼到東京塔上。
他緊緊盯著大倉樹,確定他現在並沒有將心思放在一旁的流浪漢身上,而是一直盯著手機不知道做什麼後,直接深吸一口氣。
大倉樹若有所覺,猛地抬頭看向陰影中大喝「誰?」
安室透慢慢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湊巧,他今天正好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袖襯衫,打眼一看像極了公安。
大倉樹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你是誰?」
安室透壓低了聲音,神色陰鷙。
「大倉樹,你能在芝公園裡和我迂迴這麼久,真是好樣的。」
迎著對方警惕的神色和揚起的刀,他緩慢的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我叫波本。」
聽到這個名字,大倉樹立刻上前走了兩步「波本?你就是組織里的代號成員嗎,今天晚上就是你對我進行的考驗?」
波本只是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大倉樹卻像是得到了什麼肯定的信息一般,鬆了口氣,彎下腰直接拽起流浪漢的頭髮。
波本下意識皺眉,但他知道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因為大倉樹的刀口已經架在流浪漢的脖子上。
偏偏,做出這種事情的大倉樹還面帶微笑,自然的像是在切麵包「人我抓來了,要切幾刀?」
「……呵。」波本聽到自己的後槽牙發出隱約的悲鳴,和從喉嚨里擠出的冷笑,「在此之前,我一定會切開你的腦袋。」
他瞬間像是獵豹般衝出去,大倉樹甚至都沒意識過來發生什麼就被按在牆上,暴雨般的拳頭砸了下來。
大倉樹的鼻樑在第一拳就被打斷,在掙扎著反抗的時候其中一隻手臂更是直接扭曲出怪異的弧度,劇烈的疼痛瞬間讓他發出哀嚎,手中的刀也被巨力甩到一旁。
「波本!」大倉樹抬起那隻還算完好的手擋住臉,大聲求饒,「我錯了,我認輸,別打了!」
「別打了?」波本突然感覺到手心似乎濕漉漉的,他鬆開拳頭瞥一眼,手掌被指甲深深穿過幾個血洞,血液正順著其中緩緩流淌而下。
被他打倒在地的青年扭曲著臉和胳膊,一時半會兒還站不起來。
看著他如今的狼狽模樣,安室透的神色有些恍惚。
在東京塔上空曠的平台里,他好像看到了一隻黑狗。
它躲在陰影中,用猙獰又垂涎的目光看他。
等待著追隨黑暗蠶食它的主人。
「呃啊……」大倉樹並沒有放棄求生欲,他大汗淋漓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逃跑。
波本慢慢走到他的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鮮血淋漓的拳頭被再度捏緊,高高舉起。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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