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那把你父母叫來,我們好好的談談彩禮的問題!」
那婦人好像等的就是蘇無為這句話,頓時來了精神。
「蘇無為,你幹嘛,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齊晨不樂意了。
「媽,他不是,他只是我一個小學弟……」
「滾,你個死丫頭,還嫌丟臉丟的不夠是嗎?趕緊給我滾屋裡去,別在這給我礙眼!」
女子說完,就從地上撿起一截棍子。
蘇無為趕緊攔住,他毫不懷疑,如果齊晨學姐不聽話的話,那棍子很快就會招呼到她身上。
「阿姨,你不要生氣,我跟你談……」
「蘇無為……」齊晨淚眼婆娑的喊了一句,語氣里卻充滿了無奈。
「學姐,你進屋吧,我跟阿姨談談,沒事的。」
聽到蘇無為的話,齊母更是來了精神。
「你他麼的給我進屋……」說著就揚著手臂,看起來是真要打人一樣。
齊晨無法,只好深深看了蘇無為一眼,又走進了屋裡。
「進來吧,既然要談,咱們就好好地談,我閨女的清白是被你給毀了,她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這件事你必須要給個說法!」
「既然你說,你願意娶她,那說明你還有些良心,我跟你說,我閨女也就是被你毀了,不然那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胚子,還是靠自己的能力考上復大的……」
「我知道阿姨!」
「你,跟你父母說好,想娶我閨女,彩禮8萬8,少一分都不行!」
「還有定親要六千六……還要三金……」
聽到齊母的話,蘇無為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早就知道,在很多地方,彩禮都是很重的,甚至因為這些彩禮,很多年輕人都結不了婚。
他也做好了齊母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可是……
八萬八……三金,六千六……
這好像也不貴啊!
難道是因為她想要儘快給閨女嫁出去,所以,故意這樣說的?
實際上是在放水?
這樣一想,他突然就感覺,齊母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
「嗯,行,我會跟我父母說的,你放心吧阿姨,是我對不起齊晨,我一定會對她負責的。」
蘇無為多少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表情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屋裡的齊晨將一切都聽在耳里,她蹲在地上哭的悽慘!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貨物一樣。
而母親正在和蘇無為在洽談她的價值!
以前聽村里人談彩禮的時候,也一直都是這樣的,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是今天,她卻感覺自己的尊嚴再次在蘇無為那裡被踩在了泥土裡。
談妥一切後,蘇無為就說今晚太晚了,明天一早他會跟父母聯繫什麼的,這小子發揮自己猛吹猛屁的性格,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齊家的氣氛倒是沒有那麼壓抑了。
甚至,還跟他們一起圍在桌子上吃了一頓飯。
不過,齊晨並沒有上桌。
「女孩子本來就不用上桌,更何況,她現在這樣, 有臉上來嗎?」
「愛吃不吃,一頓不吃餓不死!」
這讓蘇無為挺無奈的。
他也突然理解自己聽說的關於齊學姐的事情了。
她想留在滬上,她不想再回到她曾經生活的地方了。
既然從家鄉走出來,她就沒準備再回去。
當然,這個回去並不是指一次不回家,而是,她要在滬上落根了。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家庭,齊晨學姐有這樣的想法,的確很正常。
入夜之後,齊母將蘇無為安排在了隔壁的廂房裡。
「小子,我跟你說,你們沒結婚,別他麼的想著晚上偷偷的在一起,在咱們這裡,就算是結婚了,回娘家也絕對不許睡一起,一旦被發現了,打斷你的腿!」
臨睡的時候,齊母還在告誡蘇無為。
「放心吧,阿姨,我有分寸!」
……
廂房裡有股霉味,就連被子好像都有股潮氣。
蘇無為睡在被子裡,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感覺哪裡都黏糊糊的,冰涼涼的。
被子摸起來挺厚的,就是有些硬。
但是,睡了好久,被窩裡感覺都沒有熱氣。
轉眼間,半夜就過去了。
蘇無為依舊睡不著。
屋頂上,不時會有稀稀疏疏的聲音,應該是有老鼠。
這讓他很不適應。
顛簸了一天,他身體非常疲憊,明明困意十足,但就是睡不著。
不時打著哈欠,翻個身。
看了看手錶,已經凌晨兩點了。
「睡吧,睡吧,明天還有事情呢!」
蘇無為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
突然,就聽到有敲門聲。
然後,他就聽到了齊晨的聲音。
「蘇無為,是我,小聲點,開開門……」
蘇無為一咕嚕爬了起來。
學姐這是……
可是阿姨說, 不能睡一起的……
他趕緊爬起來下床穿鞋,匆匆去打開了門。
剛一開門就看到齊晨站在門口包裹著羽絨服,圓乎乎的。
「蘇學弟,你趕緊穿衣服,我們走……」
「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你快點!」
「我去村口等你……」
齊晨說完,轉身就走,蘇無為才注意到,齊晨手裡還拎著一個包裹。
這是,學姐要跟自己私奔了?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也睡不著,回去穿上外套,背著自己的書包,就悄默默的出門去了。
幸好他還記得來時的路,在村口的時候,果然看到齊晨學姐站在那裡。
「走,我們趕緊走,被我爸媽發現了,就走不了了!」
齊晨一見到蘇無為拉著他的手就沿著路往前跑去。
這是第一次,齊晨拉他的手。
齊晨的手很溫暖,還有些潮濕。
但是,卻好像是暖到了蘇無為的心裡。
「學姐把你的包裹給我吧……」
齊晨看了看手裡的包裹,也沒客氣,把它遞給了蘇無為。
兩人一口氣跑了幾里地,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學姐,咱們這是要私奔嗎?」
蘇無為笑著問。
「私奔幾個頭,明早有去滬上的車,你趕緊給我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
齊晨沒好氣的說道。
「啊,那你呢,學姐?」
「我不用你管的。」
「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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