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陽光灑落,照耀世間萬物。
哪怕天外天,日月星辰亦如人世間。
從暴雨傾盆再到陽光明媚,短短時間之內葉城天氣不斷變化,稱得上是一道靚麗風景線,可如今無人去關注這一些。
此時他們一片譁然,眼珠凸顯,仿佛要蹦跳出來,不敢置信的注視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幕,一些武道有成的武者,此時都不由自主的捂著自己的心臟部位,這足以看出他們此時的震驚。
這局勢一變再變,簡直讓他們無法接受,也是不敢相信。
最後竟然會是這一個結果。
葉侯身死後,這三代葉侯一脈,已經成為罪人,不可能再上位成為葉侯。
所以葉侯的位置,重新回到了二代葉侯一脈,葉海雲作為二代葉侯後裔,成功上位是合乎法理的,而且竇長生辛辛苦苦撥亂反正,不就是為了正本朔源,所以這也是合乎情理的。
合情合法,不論怎麼看都是葉海雲。
可如今竇長生偏偏把紫神劍扔給了一名官員,這位官員眾人也熟知,這就是一位奸臣,一位對竇長生獻媚,直接給竇長生磕頭,毫無底線的一個敗類。
不論這位官員以前的名聲如何,今日這一跪,所有風評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惡評,是被清流鄙視,被國人唾棄的,這一點不會因為強權,就會消失不見,反而外來力量越強,這一種思想將會成為主流。
這一種情況出現,乃是必然的情況,因為葉國本土勢力,不會接受被外來力量統治,他們會牴觸外來力量,直接明刀明槍他們自然不敢,所以就會出現這種軟刀子。
這震動四方的一幕出現,可謂是石破天驚。
一時之間天地都寂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半響後,眾人才逐漸回過神來,而此刻最接受不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二代葉侯後裔葉海雲。
葉海雲臉色潮紅,迅速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蠟白之色,目光凶戾的注視著竇長生,大聲怒吼講道:「我是二代葉侯後裔,是葉國正統。」
「葉國無主,這紫神劍是我的。」
咆哮的怒吼聲,響徹於天地。
竇長生低頭注視著葉海雲,眸子泛起冷意,冷笑著講道:「你不過是混跡葉國的乞丐,能夠活下去,就已經是造化了。」
「你要說每日多吃幾個饅頭,那才是你應該有的見識。」
「什么正統,紫神劍,以你的見識,怎麼可能知道?」
「出現這一種情況,只能夠說明,你這個小崽子,不是二代葉侯血脈。」
竇長生居高臨下,蔑視的注視著葉海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種道理竇長生怎麼會不清楚,這小崽子不對勁,背後肯定有勢力在推動。
三代葉侯不是什麼慈悲的傢伙,斬盡殺絕的道理不會不懂,就算沒有主動全部殺絕,可也會暗中打壓,不斷的擠壓二代葉侯一脈生存空間,最後讓他們逐漸消亡,這不會影響三代葉侯的名聲。
四代葉侯也會繼續這麼做,但面前這個傢伙竟然挺過來了,這一脈熬了一百多年,竟然還有後裔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當然這不是不可能,可迅速的就能夠和自己勾搭上,這就不再是奇蹟了。
陳神捕第一日的做法,那傢伙看不穿,一副真心相信陳神捕,可如今金竇一眼看穿,完全是陳神捕的栽贓陷害,甚至是面前這個人選,也都是因為獲得了線索,從而臨時拉來當做證據的。
這一個消息出現太巧了,怕是四代葉侯想要知道二代葉侯後裔,都不一定曉得,而陳神捕來到第一日,就能夠知道,這沒問題才是一件怪事。
竇長生對於葉海雲身份沒有懷疑,對葉海雲背後推動者也沒興趣,這種陰謀詭計,註定不登大雅之堂,如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當然是直接碾壓。
竇長生直接否決了葉海雲的血統,說他是假的,今日就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二代葉侯後裔。
竇長生目光流轉,注視著四方諸侯國使者表情,平淡開口講道:「這位才是二代葉侯後裔,真正的葉海雲。」
「還不趕緊殺了這假貨。」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正趕回來的官員,卻是如夢初醒,五根手指緊緊抓住了紫神劍劍柄,大步流星的衝來,看著葉海雲目光透漏著兇狠,神色猙獰起來,一劍刺出正中葉海雲胸膛。
紫神劍貫穿葉海雲胸膛,劍尖從葉海雲背部出現,紫神劍滴血不沾,沒有任何鮮血流淌出,葉海雲嘴巴不斷的開啟和閉合,卻是沒有一句說出,顯然不知道被誰給禁錮住了。
官員拔出了紫神劍,官服上面沾染了鮮血,手持著紫神劍,浮現出狂喜之色,旋即就反應過來,直接跪拜在竇長生面前講道:「葉海雲多謝上國天使撥亂反正,還海雲一個青白。」
竇長生看著面前識趣的傢伙,能屈能伸,也算是一個人物,這種有能力的,才不用自己多花費心思,自己就能夠和葉國群臣斗,而不是竇長生費心竭力的扶持他。
是的。
這位今日已經自絕於天下,想要在葉國坐穩國君的位置,那麼就只能夠向竇長生靠攏,把竇長生當做指望,想要葉國君臣上下一心,開始排擠竇長生等外來者的情況,已經是不可能出現了。
在竇長生的心中,葉海雲不論有沒有支持者,是不是單純的少年,這關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夠獲得葉國群臣認可,真正的成為葉國之主,團結葉國所有力量,這就犯了忌諱。
做到這一點的葉侯,肯定要把竇長生當做敵人,把竇長生的影響力驅逐,獲得真正獨立,自己好當家做主。
這是竇長生不允許的,辛辛苦苦撥亂反正,就直接給葉海雲做嫁衣,讓葉海雲來白嫖?
所以葉海雲必須死,只有如眼前這傢伙,才會一直擔當自己的狗。
想要脫離自己,那已經是鬥敗了葉國群臣,徹底剷除葉國本土勢力,不知道多少年後了,葉國到時候早就不被竇長生看在眼中了。
「今日葉國失主,當早立新君。」
「諸位還不朝拜新君。」
竇長生話語落下,這一次場面不在寂靜了,這是指鹿為馬,四方諸侯國使者心中震動,驚懼,可卻是不敢開口,葉國一些官員,卻是有人無法接受了。
他們能夠容忍葉侯身死,葉侯更替,但絕對不能夠容忍這一幕,這已經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這已經不再是葉氏一族內亂,而是要禍亂葉國。
葉國開國已經三百餘年,這麼多年來下來統治早已深入人心,哪怕是面對著強權,卻也是有著忠貞之士。
一名官員神色激動,臉色潮紅一片,直接開口斥責講道,聲音還沒有傳出來,一道光束落下,官員就已經被洞穿了腦袋,屍體栽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曹少陽緩步走來,一根白皙細長的手指,此時不斷輕輕點動,一道道光束髮出,這都會有著一條生命死去。
武道一品,天人合一的強者,殺起這一些只是中三品的武者,實在是太輕易了,甚至是就連宗師,在曹少陽手下也抗衡不了,堅持不了幾個回合。
曹少陽目光自一眾實力強的宗師上流轉,但面對曹少陽目光,一個個都低下頭。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一些葉國宗師強者,大部分選擇退縮了,其中也有剛烈之輩,但不等動作,就被一旁同伴拉扯住,直接給制止住了。
這一種動作,都被竇長生看在眼中,他們不外乎想著自己不會久留天外天,如今暫且忍耐一陣,到時候再去發難。
這一些後續趕來的官員,想著的是相忍為國,實則就是害怕了,典型的欺軟怕硬。
對此竇長生不在意,而是沉聲講道:「拜!」
這一個字。
就是要他們定下君臣名義。
竇長生目光看向葉國丞相,這是一位老臣,也是一名武道二品的大宗師,此時感受到了竇長生目光,額頭上面出現了汗珠,汗如雨下,背後衣衫完全濕透。
葉國丞相不知道今日之變,也沒有前來參與宴會,因為年紀大了,是少有資格而不去者,一直在家中修養,是在九水萬蛇陣啟動後,這才知道不好,從而匆匆趕來的,葉國其他臣子大多類似。
萬象樓的宴會,他們儘管知曉,可想要參與就沒資格了。
葉國丞相最後鬆了一口氣,壓力消失無蹤,此時目光平靜注視著竇長生,冷然開口講道:「竇長生你指鹿為馬,這事豈能欺瞞過天下,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
餘下話語沒有說完,一道光束就已經洞穿葉國丞相胸膛,葉國丞相沒有任何反抗,瞬間被泯滅了生機,引起一陣驚呼,不少官員高喊道:「老丞相。」
葉國丞相身死,不光是眾多葉國官員騷動,諸侯國使者也引起陣陣騷亂,相互間不在保持寂靜,而是交頭接耳起來,開始議論紛紛。
這死者非同凡響,不光是門生故吏遍布葉國,其本身也是武道二品的大宗師,稱得上是葉國的頂樑柱,如今身死後葉國又折了一根支柱。
一些人怒目而視,仇恨的注視著曹少陽。
是的,就是曹少陽,因為動手的都是曹少陽。
曹少陽對於這一幕,直接視而不見,一群毫無威脅的敗犬,在天外天曹少陽都能夠輕易把他們給殺的乾乾淨淨,更不要說曹少陽不久後就回返人境,更是沒有任何威脅了。
所以他們的仇恨與否,根本不重要,他們唯一作用只是曹少陽用來和竇長生拉關係,讓竇長生欠下自己一個人情。
竇長生對曹少陽點了點頭,對於這乾淨利落的手法很是滿意,要是對方等到那老丞相一番發揮後再殺,看似效果最大化,實則對方不斷辱罵自己,自己不高興,這就不是人情了。
「拜!」
曹少陽又殺了幾個硬骨頭後,終於有人扛不住了,主動選擇下拜道:「叩見君上。」
一人叩拜後,引起了連鎖反應,齊刷刷的猶如麥草一樣,瞬間跪拜了大半,餘下的一部分站立著,曹少陽也沒有客氣,直接大殺特殺,這種指鹿為馬的舉動,就不可能和平了事。
不把反對者大殺一通,怎麼坐得穩葉國國君的位置,怕是竇長生前腳離開,後腳就給趕下台了,這樣做雖然也反對者眾多,可至少能夠震懾住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竇長生心滿意足了,這麼做不光是為了追求利益,卻也是掩蓋自己天命,在拖到小天命完成後,竇長生才敢幹這樣的舉動。
中間這一個停頓,是一個關鍵,可外人根本不曉得,如今他們只會見到竇長生指鹿為馬,而不是撥亂反正。
干一次指鹿為馬,到時候真身在不斷做好事,實實虛虛,虛虛實實,想要判斷己身天命,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有此遮掩短時間內足夠了,竇長生目光看向諸侯使者,沉聲開口講道:「葉國新君在此,諸位可傳回消息,請諸國國君下旨。」
「一起興兵,討伐叛逆。」
「這一次一共有三件事,如今已經處理兩件,還有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乾侯世子死亡一案,儘管死的不是世子,可這也是朝廷派遣天使前來天外天的原因。」
「案件如今未曾調查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稟國(乾國)犯下大罪,其罪當誅,要諸國合縱,組成聯軍討伐。」
竇長生本打算說出乾國二字,可最後吐出的卻是稟國二字,發現不對後沒有停頓,直接把話語說完,心中卻是一沉。
以自己如今威勢,敢於出手者,有能力者,必定是神魔。
乾國和神魔有關係。
「把事情先解決了,然後來萬象樓見俺。」
竇長生心中一動,立即順著聲音傳音道:「是姒大哥嗎?」
「弟弟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