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之翼頂住的女人張開嘴,但不只是嘴,她的身體鼓起膿包,然後湧出無數隻血蚊。石之翼稍微後退了點,然後立起來再次拍了過去,拍死血蚊的同時撞破牆壁。
林潛不停地開槍解決目光所及的血蚊和巢穴,直到房間裡再次變安靜,一同安靜的還有林潛的心。然後來到破開的牆壁前低頭瞄準下面的爛西瓜。
在開槍解決隱患後,林潛看了眼骷髏鳥和玉置礫,轉身離開。
現在的主要目標有兩個,一個是找到並清理血蚊目前所有的個體及其來源,一個是救治被血蚊咬了的人。第二個不是林潛擅長的事,更不用說關於異生獸的症狀,使用奈克瑟斯的力量或許會適得其反。
救人,不是他的強項,哪怕曾經擁有過高斯的光芒也是如此。鋼鐵能做成武器傷人,能承載重物,但無法作為食物被人吃下。
林潛繼續探索周圍,整個小區只有五棟樓,全部跑一趟對林潛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根據周圍環境找到血蚊最開始爆發的地點,說不定就能找到源頭。
不久之後,林潛在踏碎了滿是巢穴的走廊後,看著不論是牆壁地面還是天花板都粘了什麼黑乎乎的房間,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這裡就是源頭了吧,來吸吸我這個『熱血青年』的血吧。」
與此同時,玉置礫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想要救你妻子吧。」
「沒錯。」
旁邊的骷髏鳥將手提箱打開,「這東西,可以給你力量。它的能力更多取決於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沒錯。」玉置礫毫無感情地說道:「有些事你聽不懂,所以我也不會解釋。總之,如果你的想法不夠強烈,那就沒有能力救她,同樣這東西也不再有用了。」
索瑪擁有一部分遠古生物的基因,也就是怪獸的基因,就和人體內擁有其他生物的部分基因一樣。而在加入生命之源增強後,作為寄生體的索瑪為了提供更強大的「外衣」增強了這部分基因,因此大部分索瑪宿主變身後的樣子取決於索瑪體內被增強的基因。
但索瑪終究是寄生體,它或許有一天會強大到不需要寄生,但現在它依舊很依賴宿主。在結合的一刻,在感受到宿主想法的一刻,如果情感過於強烈,說不定會反向引導索瑪改變形態。
當然,這一切只存在於理論,存在於玉置礫和其他人的閒談猜想,而現在就是驗證猜想的時候。
「能救她的,只有現在的你。」骷髏鳥說著撕開男人背後的衣服,舉著掌心的索瑪但沒有放上去,「當然,如果你失敗了,那麼她死定了,你也得一直為我們工作。如何,同樣嗎?」
「我...我同意。」男人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至於後果,他已經不去想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去。
在血蚊出現的源頭,等身狀態的奈克瑟斯消滅了所有血蚊,很可惜的是這裡依舊只有小血蚊,沒有大傢伙。同樣,奈克瑟斯沒找到相位空間,所以這裡雖然是血蚊最開始傷人的地方,但不是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奈克瑟斯靜下心來放大自己的感官,試圖像遊戲裡那樣用特殊視角探索周圍,很快他找到了「高亮物品」——一塊特殊的手錶。
奈克瑟斯從面前已經成為乾屍和巢穴建材的受害者手上拿下手錶,這東西表面上看和普通手錶沒什麼區別,但裡面結構完全不同。奈克瑟斯從中拿出一塊被污染的血液結晶。
此時已經沒有時間給奈克瑟斯去思考了,他聽到了在不遠處玉置礫的行動,於是一個閃身來到玉置礫面前,正好看到了那個男人在尖叫聲中變成一個類似牛的生物。
不過不同於以往對於牛健壯的印象,男人變成的牛很瘦,頭上帶著高帽,身上也有類似衣服的構造,不過奈克瑟斯看得很清楚,這些同樣是生物的一部分。
「奈克瑟斯,還是神山林,我無所謂你叫什麼。總之,你想救人,對吧。」
對於玉置礫叫出自己的名字,奈克瑟斯沒什麼想法,畢竟他都讓骷髏鳥這個見過自己兩幅面孔的人回去了,查不到才是問題。
玉置礫說完便看向男人,而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向臥室,跪在妻子床前嗅了一嗅,然後跑向廚房拿出一把刀,輕輕割開自己妻子的手腕後含住傷口。
奈克瑟斯能看到女士的狀況在不斷好轉,但男人已經變成強撐了。雖然他的索瑪是根據之前數據調整過的優化版,但畢竟是第一次變身,而且男人的身體狀況也稱不上良好,如今為了救人是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想要直接一換一。
奈克瑟斯上前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提供自己能做到的治癒。面對不是異生獸造成的症狀,奈克瑟斯的治癒能發揮原本的作用,雖然不至於活死人肉白骨,但至少不會讓這個男人死亡。
一分鐘後,在四散的光粒子中,林潛把昏睡過去的男人腦袋枕在床邊,然後沒管有些蠢蠢欲動的骷髏鳥直接看向玉置礫,「你做了什麼?」
「我在拯救世界,但不是靠掄拳頭。」玉置礫簡單收集了一下男人索瑪的數據,雖然還沒發生變異,但這次數據很重要,可以破例。
「你有為了大事犧牲自己生命的覺悟嗎?」玉置礫看著數據面無表情地問道,不等林潛回答又自顧自說道:「我想你是有的,那你有為了大事犧牲他人生命的覺悟嗎?」
「我覺得你沒有。」玉置礫不再說什麼,打了個手勢讓骷髏鳥把男人帶走,後者來到林潛身邊的時候死死盯著他,小聲說了一句,「為了大事犧牲自己生命的覺悟,我同樣有。」隨後帶著男人離開了。
林潛從頭到尾沒有阻攔,玉置礫說的對,他沒有覺悟去犧牲別人,但他又捨不得放棄這一條拯救世界的道路,於是只能作為一個看客。
林潛最後看了眼男人的妻子,然後拿出那塊手錶,像是忘了剛才的事情一樣繼續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