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雖然廢去仙骨,打散靈智並非仙界最重的處罰,但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仙人的仙骨乃是天生,廢去仙骨無異於從身體血肉中硬生生拔出骨頭,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打散靈智倒不算什麼,無非就是從人的形態變為原型,成為凡間最普通的動植物,沒有什麼痛苦,卻是仙界的神仙最無法接受的。
齊藍站在原地,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目光掃向齊皇,眼神有了些許波動,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抽取安國國運填補齊國的事,他在此前並沒有和人提及過,也沒有告訴齊皇,統一的趨勢已然不可避免。
他原本的打算,是幫助齊國統一。
卻不想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他這其一併非齊國的一線生機。
裴余之見他沒有反抗之心,滿意地點點頭,沒有負隅頑抗是最好的。
以齊藍闖下的大禍,處罰本該更重,但一來齊藍只是被算計裹挾的異界生靈,二來安國方面的大旱被裴余之控制在一個巧妙的緯度,在這次世界線齊藍還沒有真正意義上闖下大禍。
這是天道思忖再三定下的處罰。
齊藍來自異世界,一個被選中的倒霉鬼,瞞過世界天道被偷渡到了這個世界,也因此不沾染此界因,正是適合的棋子。
但無論如何,因齊藍牽動的世界線終究是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後果。
這件事情很難說得清,裴余之也不需要去分辨對錯,他只是接了任務來維護世界秩序。
齊皇閉著嘴不敢再開口,低垂眼帘,掩蓋住了所有情緒,大抵不過是傷心和輕鬆,對損失一位神仙支持的惋惜,對威脅消失的隱隱鬆快。
多年來的友情自然是有,但隨著他登上皇位,齊藍的不可控已經成了威脅。
如今暗中忌憚的存在以這樣一種方式被除去,齊皇心中也有些複雜。
與齊國方面的低沉氣氛相比,在場的安國人瞬間來了精神,不愧是財神,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直接就將這個施展妖法的判處了死刑,讓他以後無法興風作浪。
清脆的叮噹聲隨著財神的緩步移動響起,金色的光束穿透齊藍,光芒擴散將他籠罩起。
血腥味幾乎是瞬間擴散,但很快又被金色光罩隔絕。
金色的光罩內沒有絲毫聲響傳出,但就是這般平靜才最讓人感到膽寒。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血腥味。
「真是想不通,嵐藍花費數百年修道成小花仙,勉強得著一身法力,竟然就要消散於此。」
小金子有些故作老成的感嘆。
小銀子哼哼兩聲:「我看他純粹是活該,到底在矯情什麼,仙界比人間大的多,難不成還容不下他?」
「他想下界就自己想辦法,竟然敢將財神大人拖下水,如此輕鬆的讓他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小金元寶像是被說服,也開始點小腦袋,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你說的也對,插手人間國運,拖累財神大人,早該丟進煉丹爐里嚼吧嚼吧。」
小財神打了個哈欠,不理會他們的爭吵。
等金光消散,原地空蕩蕩的只留一株嫩葉,在風中顫顫巍巍的晃動。
不理會在原地屏住呼吸的其他人,完成此行的主要目的後,財神和他的兩個護法便消失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眾人才回過神,安國使者也無心繼續停留,立刻回了使者驛站準備返回。
他這次的任務就是把之前的大災按到齊國身上,好讓擴張顯得事出有因,利用百姓暫時堆積的對齊國的恨意,一鼓作氣占領齊國。
使者心中勾勒的後續是齊國不願意承認和交出罪魁禍首,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出人意料,他得早做準備了。
不提使者心中如何千迴百轉,留在原地的齊皇在安國方面的人走之後,立刻上前去檢查那株嫩芽。
脆弱到仿佛一陣風颳過就會失去生息的小葉子讓齊皇陷入了沉默,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看向被這變故嚇得臉色慘白的青衣小廝:「把他...移入花盆好生照料,朕會派精通養殖的匠人到這裡來。」
齊皇隱約感覺到了黑雲壓頂的危機在臨近,又看了眼小嫩芽,冷下面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只有隱約的話語傳來:「...好生照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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