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屹山被封印得早,很多事都不知道。
為了穩定他的情緒,有些事盛汐也不敢讓他知道。
盛汐擔心相柳說漏嘴,不敢再讓兩隻許願王八見面:「相柳前輩自閉了,不想見人。您有什麼就問我吧。」
顧屹山倒是想問她:「你也得知道答案才行。相柳自閉什麼呢?」
這些大佬互相認識,瞎編容易露餡。
盛汐拿相柳上次自閉的原因做理由:「提到錦菡前輩後,他突然就不說話了,還發脾氣,不許人去煩他。」
顧屹山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錦菡和鳳三小鳳凰都生好幾窩了吧?他這條破蛇還惦記人家呢?」
這個自閉理由足夠充分,顧屹山沒再催促盛汐去找相柳,問起別的,「你既然知道錦菡,那打聽到錦嫿的消息了嗎?」
「沒有呀。這兩位前輩名字那麼像,是什麼關係呀?」盛汐趁機打聽消息。
估摸著盛汐是從相柳這兒聽到了錦菡的名字,顧屹山也沒有多問,隨口道:「她們倆是孿生姐妹,都修煉《青蒼訣》。」
盛汐的心不由自主地快了三拍。
如果她真的是小鳳凰,那錦嫿就是她親姨姨!
雖然沒見過面,但多一個親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還是住在許願池裡的王八最好了,什麼都告訴她!
得早點把水驚羽抓回家!
盛汐有些高興,又因為想起錦嫿已經隕落而失落。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好不容易能打聽到相關消息,盛汐努力收斂起情緒,繼續打探情報。
「既然兩位前輩都修煉《青蒼訣》,那您為什麼一開始就猜我的傳承來自錦嫿仙尊,而不是來自錦菡前輩呀?」
提起故人,顧屹山的語氣有些懷念:「錦菡這人,心素如簡,人淡如菊。不爭不搶,不願染是非,她不會在外界留下傳承。」
盛汐聽不到顧屹山後面用什麼語言描述錦嫿,滿腦子都是他對錦菡的評價。
一個性格這麼好的人,卻在丈夫與女兒被重傷後,獨自提劍殺上天。
狗比天道!
你罪不可赦!
盛汐鼻子酸酸的,在心裡瘋狂辱罵天道。
好一會兒後,她才收斂起情緒,對顧屹山說:「前輩,我得進藥王谷去找我二師兄,您能不能幫我繞開這個迷蹤陣?」
雖然很想跟著二師兄吃軟飯,但二師兄如果是被迫的,她得想辦法把二師兄救出來。
顧屹山打量著山谷中的陣法,若有所思:「你運氣不錯,這不是完整的大乘期陣法,還有混進去的可能。往前飛十丈,然後向右三里地」
盛汐跟著顧屹山的指導,繞開迷蹤陣內的危險,順利穿過那片種滿快樂花草的山谷。
這裡都是連綿山脈,越過一個山谷,又是一個山谷。
山谷青草悠悠,平地和稍顯平緩的山地上坐落著一排排低矮的房屋,房屋不遠處,是成片成片的水稻田。
這會兒正是農忙的日子,房屋成群的地方很安靜,人都在田地里幹活。
稻田中有許多青年男女彎著腰插秧,艷陽高照,曬得他們的皮膚更加黝黑。
偶爾有婦人因為彎腰太久而難受,站直了身子緩緩,便會露出圓滾滾的肚子。
「是個孕婦?怎麼大著肚子還下地幹活?」蕭離洛詫異。
經歷過邪修惡鬥,但沒經歷過柴米油鹽的大少爺,不懂人間疾苦。
「不幹活沒飯吃呀。」盛汐仔細打量著這些人,發現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毫無修為的凡人。
修真界有凡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村子坐落在藥王谷內,卻連一個鍊氣期的修士都沒有。
就算是仙陽城外的凡人村鎮,都有好幾個鍊氣期的修士養老呢。
而且,這裡的孕婦太多了。
盛汐簡略數了數,房子大約有一百二十戶,她光是在靈舟上看到的孕婦就有七十多個。
「難道是來求藥王谷治不孕不育的?」蕭離洛大膽猜測。
顧屹山不屑地嗤了一聲,語氣嘲諷。
盛汐忙問:「前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這都看不出來?你們呀,還是太年輕。」
顧屹山用「一代不如一代」的語氣感嘆著,沒給盛汐答案,「想知道原因,就自己下去看看吧。」
盛汐收起靈舟,師兄妹便悄無聲息地從空中落下,來到山谷外圍。
這裡的防護措施非常簡陋,對盛汐三人來說不值一提,輕輕鬆鬆就避開山谷入口的陷阱,順利進入其中。
他們沒有隱藏身形,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他們,感到詫異:「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打漁人,一不小心迷了路,才來到這裡。」盛汐說著覺得四周少了點桃花樹。
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狐疑地打量著他們,又望向他們身後變幻莫測的山谷綠植:
「這裡有仙人布置的陣法,你們是怎麼穿過陣法走進來的?」
盛汐抱著魚簍裝傻:「我們七拐八繞的,就這麼走進來了。這裡真的有仙人嗎?能不能讓我們見一見?」
青年半信半疑。
他身後懷孕的年輕姑娘低聲與他耳語:「他們會不會是誤打誤撞找到了仙人進出的那條路,所以才平安無事?」
說到這兒,她略帶渾濁的眼中亮起光,語氣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急切。
「能帶我走你們出去的那條路嗎?或者你們告訴我該怎麼走就行,求求你們了!」
她走到盛汐面前,眼中帶著哀求,聲音卻很輕,仿佛怕被人聽見。
「你為什麼想出去?」盛汐的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結合村民們相仿的年紀,隱隱猜到什麼。
懷孕的姑娘欲言又止:「我你就告訴我出去的路吧,我不會告訴別人,更不會連累你的!」
這裡的防護雖然簡單,但出了這裡就是那處長滿快樂草的地方。
這東西連盛汐都中招了,這些毫無修為的凡人絕逃不出去。
盛汐的遲疑讓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沒了耐心,拉著妻子想走:「別多問了,趕緊走!」
「你讓我試試!」姑娘不肯走,掙扎著抓住盛汐的手,「求求你了!我我只要能出去,我給你立生祠!」
青年怒斥:「你不要命了!」
眼看他要動手將妻子拖走,淵羨將人拉開,如實道:「我們並不記得來時的路。」
他們能夠順利進入這裡是靠顧屹山指路,迷蹤陣千變萬化,即使逆推來時的路,也無法順利返回。
姑娘眼中頓時只剩下絕望,全身的力量被抽空,她的身子直直往下摔去。
血腥味傳來,大片大片的血從她身下流出,她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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