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面對盛汐的陰陽怪氣,盛如月自然不敢應聲。
她強撐著說:「要麼欠條,要麼算了。反正不是我不給,是你自己不要。」
盛汐沖淵羨身上的投影石揮了揮手:「嗨,明修仙君,請問您在嗎?」
明修仙君很想說自己不在。
盛汐聽不到他的心聲,但她知道觀影台上的長老們肯定都看著他們這裡。
她站直了身子,朗聲道:「敬愛的明修仙君,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哦,實在是你這個小徒弟不像話。」
「她現在如果不願意給我十五件高階法器的話,那我只能出秘境後找你來領取啦。」
「反正盛如月闖的禍也不止這一個,區區三十萬上品靈石,不在話下。她以後還能給您闖更大的禍呢。」
盛汐說到這裡,長長地嘆了口氣,「你這個徒弟就知道坑你,不像我,是師父的貼心小棉襖。」
鏡塵元君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察覺到周圍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鏡塵元君含笑安慰他們:「不用太羨慕我,你們找不到第二個小汐的。」
其他人:「」
小白臉好囂張啊!
吳楠沒好氣地說:「盛汐,你別扯上我師父。」
「那你給盛如月還嗎?」盛汐問。
吳楠:「」請當他不存在。
雖然三十萬上品靈石對明修仙君來說不算什麼,但盛如月近期在秘境中的表現著實不堪,讓明修仙君一度感到失望。
現在如果再讓他出這筆錢,盛如月不敢想像明修仙君會是什麼臉色。
她還得繼續在落楓宗呆下去,只得咬牙拿出十五件法器,往盛汐臉上砸。
先投降的那株噬元血魔花雖然沒眼睛,但非常有眼力勁,細小的藤蔓「嗖嗖」幾下,就幫盛汐都接住了,沒讓法器碰到她絲毫。
「真乖。」盛汐揉了揉它柔軟的細枝,看它們倆的本體太大了,問,「你們倆能變小點嗎?」
兩株噬元血魔花的身形開始急速變小,遍布天坑的藤蔓往回收縮,很快就變得和正常人一般大小。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討好盛汐,血魔花的根莖組成了類似於火柴人的手腳,像是一朵喇叭芽。
腦袋則由它們的血色花朵組成,特別顯眼。
頭重腳輕,想起來隨時都會摔跤,顯得有些滑稽。
血魔花不張嘴的時候,花朵妖冶動人,極具誘惑性。
盛汐揉了揉小花花,花瓣柔軟,極具韌性,一看就很耐揍:「我給你們取個名字吧。」
頭頂陰雲散去,露出皎潔月光,盛汐詩興大發,「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以後你就叫『大頭』,你就叫『二頭』吧。」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名字和這兩句詩有什麼關係,但兩朵血魔花明顯很高興,扭著腰肢,花枝亂顫的。
忙完這些,盛汐和溫哲明等人一起去為受傷的霜月狼處理傷口。
頭一回有狼王關心它們的傷勢,還給它們處理傷口。
有些傷勢較重的霜月狼,盛汐直接收進了靈獸袋中,讓它們好好休息。
霜月狼群感動得嘩嘩的,嗚嗚個不停,一個個都成了嚶嚶怪。
它們這輩子就跟定這一個狼王了!
汐狼王,最棒棒!
這些狼撒嬌的嚶嚶聲聽得盛如月心煩意亂。
盛汐越是被眾星捧月,她越是煩躁。就好像她竭力抹去的存在,正拼命掙扎著重現自己的痕跡。
盛如月扭頭走人。
紀蘇喊了一聲:「呂想,走了。」
呂想搖了搖頭:「我要和師兄師妹在一起,不跟你們走了。」
薛非晨皺眉:「根據抽籤結果,你跟我們一組。」
「抽籤是抽籤,我師兄有自己的想法不行嗎?」盛汐反問。
這一路走來,盛如月憑藉著那個羅盤,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呂想雖然一直都跟他們保持距離,但該出手的時候從不含糊,是個很好的隊友。
呂想如果離隊,他們這邊少了一大助力,極為不利。
盛如月還想繼續白嫖呂想的法器:「呂師兄,我們這一隊如果代表的是問心宗,你現在離隊,會對你們問心宗造成很大的損失。」
呂想把她屏蔽了,聽不見她的話。
盛汐嗤笑了聲:「你們這一隊代表的肯定是落楓宗,別來忽悠我師兄。」
盛如月:「我們每個隊伍代表的宗門都是隨機抽籤,只有外面的長老們才知道結果。」
盛汐笑了:「你把自己宗門的人全放一起,覺得自己很聰明嗎?真以為長老們都看不出你作弊嗎?」
盛如月神色一僵。
抽籤結果出來的時候,各宗長老都對此表示過驚訝。
但他們沒能抓住落楓宗作弊的把柄,光是一個猜想,沒有證據的話,說出來了也是自取其辱。
更何況哪怕落楓宗真的作弊,沒讓他們抓到現行,那也是落楓宗的本事。
而且,看明修仙君當時吃驚的模樣,他應該對此並不知情。
這如果是落楓宗弟子擅自做主,能瞞過他們這些化神期的老傢伙,更能說明弟子的本事。
長老們默許了這事,算是這一局認輸了。
盛如月的小心思被拆穿,慌了一瞬,很快穩住心神:「你有什麼證據嗎?」
盛汐全程聽完了她和余老是怎麼作弊的,只是不方便說穿而已:「自由心證。反正我四師兄不會跟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盛汐的幾個師兄里,呂想看起來是最好說話的一個,因此盛如月才想從他開始,逐一把盛汐的師兄都搶過來。
可是呂想全程都不理她,著實讓盛如月生氣。
她不想輸給盛汐,指了指袖子上的一個袖扣,挑釁地對盛汐說:「小汐,你不要攔著呂師兄了。他一見面就送了我這個,還叮囑我一直戴著,肯定是想和我一起完成任務。」
眾人紛紛看向呂想。
蕭離洛緊張地抓住他衣領:「四師兄你墮落了!你怎麼能送那個壞女人禮物!」
呂想聽不見盛如月的聲音,滿臉懵逼。
見到盛如月指著那袖口,他才想起這事,忙把耳塞取下,噠噠跑到盛如月面前。
盛如月彎起唇角,望向盛汐的眼神更加挑釁,仿佛在說:你師兄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盛如月笑盈盈地對呂想說:「呂師兄,我們走吧。」
呂想取下耳塞後就能聽見她說話,指了指盛如月的金屬袖扣:「你能把這個還給我嗎?」
盛如月一愣。
吳楠好鄙視他:「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往回要的?你怎麼這么小氣?」
呂想好脾氣地解釋:「這個袖扣,是她問我有沒有法器可以借給她的時候,我借給她的。不是送哦。」
盛如月只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你說的是送!」
「是『借』,投影石為證。」呂想一臉認真地舉起自己的投影石,他可是有鐵證的!
「而且,這個袖扣和我的耳塞是一對。我戴上耳塞後,就聽不到袖口佩戴者在說什麼。」
「如果袖扣沒了,我這個耳塞就沒用了。所以請把袖口還給我吧。以後再不幸跟你組隊的話,我還要用這個繼續屏蔽你呢。」
「哈哈哈」在盛汐等人無情的嘲笑聲中,盛如月整張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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