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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也在李靖的建議下,開始著手了各種布防。
他甚至還親自秘密進京去面見楊廣。
這也是諮詢過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也認為當務之急就是先讓楊廣放心,自己依舊是忠誠的。
不管是不是,那都得先表個態。
在李淵回到了大興城之後,楊善人等人也秘密來到了河北竇建德的老巢處。
夜深,一家客棧里。
「大哥,我有點想不明白。」
「小聲說。」
「竇建德此人行事,為人端正,深受當地百姓愛戴,而且全軍將士都對他唯首是瞻,我們為什麼還要讓宇文化及來攻打他?」
楊善人習慣性地掏出捲菸,淡淡地道:
「正因為這樣,才不能讓他繼續發展下去,否則就會對陛下不利,這種人,日後必要反心。」
「屆時天下大亂,他必定會第一個起來造反。」
「現在的竇建德羽翼未豐,想要將他剷除還是可以的,一旦讓他成長起來,那就麻煩了。」
楊善人後面的那一句話,沒有人聽到。
大家都被他前面的那句話驚呆了。
「大哥,你剛剛說天下大亂?」
「為什麼會天下大亂?」
眾人甚至不解。
楊善人則是嘆了一口氣。
「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
楊善人此時也是有點無奈。
楊廣或者說隋朝挖的坑實在是太大了。
即便自己已經讓楊廣採取一系列的改革政策,把朝堂整頓了一遍。
但那也只是暫時局限於朝堂而已。
各地的老百姓依舊是在吃苦,還有各地方的貪腐之風影響太大了。
若是出現天災,那麼就會是這些人的機會了。
現在能做的,只有提前讓他們結下樑子,互相提防,互相內耗。
於是,楊善人便帶著羅士信等人在竇建德的地盤視察了一遍之後,也去了一趟河南地帶。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帶著他們回到了大興城裡。
不日,御花園。
兩道身影正躺在搖椅上,各有各的心事。
此時桌面上的香菸和美酒都換了個樣式。
當然,這些都是出自於楊善人之手。
至於來歷,楊善人還是跟以往那樣搪塞了過去。
兩人品嘗了一番之後,楊廣才說道:
「糧草已經送到了宇文化及的手上,途中經過太原的時候,李淵果然沒有動手。」
「這一回你又猜對了。」
楊善人則是若有所思地說道:
「按照李淵的性子,如果沒有李靖在他身邊的話,恐怕他就已經動手了,甚至還會想辦法直接把沒有糧食的宇文化及逼上絕境。」
「要是把宇文化及逼上了造反的絕境,那麼他就是最有機會吞掉宇文化及勢力的那一個人。」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顯然是有人說服了他。」
「李淵他們已經看出來了我們的計劃,他也很清楚,只要他們敢把宇文化及逼上絕境,甚至吞併了宇文化及的勢力,下一步就是被群起而攻之,最終只會為我們做嫁衣。」
「所以,他們非但不會搶走糧草,還要擔心糧草被搶走。」
「他們也很清楚,只要糧草真正的交到了宇文化及的手中,宇文化及就會成為我們的麻煩,而我們則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他們了。」
「現在的宇文化及也能成為我們的威脅麼?你要早說朕就不給糧草了,乾脆讓他們打起來!」
「陛下此言差矣,現在的宇文化及就像一把利劍,只在乎於我們握的是劍柄還是劍刃了。」
「如果利用好了,那麼他將會是我們刺穿敵人心臟的一把利劍!」
「但,要是控制不好,就會傷到自己。」
楊廣一陣無語,他知道,楊善人又開始玩一波大的了。
「極端!太極端了!」
楊善人沒有理會他。
「陛下還記得當日我跟您說過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宇文化及此時正在長白山一帶籠絡人心,他走的就是竇建德的路子。」
「這也是為何要宇文化及對付竇建德的原因所在。」
「現在給了宇文化及這一個機會,他的野心已經徹底暴露出來了。」
楊廣聞言,心中很是不快。
「這個宇文化及難不成想要在長白山自立為王不成?」
「朕也好久沒有御駕親征了,是時候讓他們這些跳樑小丑見識見識朕領兵作戰的能力了。」
楊廣目光開始變得深邃了起來。
楊善人則是連忙勸住他。
「陛下莫急,雖然有這樣的隱患,但是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的,區區宇文化及還需要陛下出手?」
「陛下還是留在宮裡看戲就好了。」
「那你想到什麼好的計策了嗎?」
楊廣說完之後,又補充道:
「咳咳,即便是極端一點的計策,只要有成效,那也無妨!」
楊善人聞言,嘴角抽了抽。
楊廣之所以會說這話,明顯是他有點慌了。
以往還一直勸自己不要極端,現在竟然讓自己極端一點也無妨。
「怎麼樣,想到了嗎?」
楊善人沒有說話,楊廣便站起身來,十分懂事地幫楊善人點燃了一根香菸。
他知道,楊善人只有嘴裡叼著香菸的時候,思考問題才會腦袋轉得飛快。
在御花園裡,只要不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楊廣在楊善人面前是不會有一點皇帝的架子。
楊善人雖然比自己年幼,但是在他看來,他跟楊善人的關係就像是亦師亦友。
每一次跟他交談,自己都似乎能有所收穫一樣。
這一種收穫不是實質性的,但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
良久之後,楊善人此時已經抽了兩根香菸了。
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楊廣見狀,心中大喜。
他能從楊善人眼神中看到那標誌性的自信和淡定。
也就是說,他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他不禁感慨,這種感覺真的好啊!
不用自己動腦子,最近跟皇后那啥都有力了許多。
「怎樣?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吞天毒計?」
楊善人這才剛剛回過神來,聽到了這一句話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陛下,您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你不像,你簡直就是!」
「是的,我想到應對之策了,毒確實算不上,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