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喜報,也無惡報!
趙奢與田文聽的清楚,這無喜報也無惡報,就代表著是最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小 說 .
中山郡已經失去了控制,駐軍、官府都已經被攻擊,而且敗了。
田文問道:「可知燕趙邊境守軍?」
「不知,王上只吩咐相國回邯鄲。」
「立即起程。」田不禮很清楚發生了什麼,更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白暉計劃的。可他作為趙國忠相,最近慢慢的也有能相的帽子可以戴在頭上,所以這樣的大事他自然要顯出趙國國相的氣度與關切。
田不禮吩咐之後,隨從去準備車架,然後田不禮轉身對趙奢說道:「趙將軍,剛才還在說秦國與燕國有陰謀,為了不讓王上分心,所以中牟就拜託將軍了,讓王上可以專注於處理中山郡之事。」
「相國所言極是,末將必把守中牟不讓王上分心,末將有一言,請相國轉告王上。」
「請趙將軍直言!」
「中山郡之亂,或只是某個計策的引子,臣研究過秦大河君白暉,此人用計詭詐無比,中山郡之事必與其脫不開干係,所以請王上留意秦國動向。」
趙奢很認真的在說,田不禮也很認真的在聽。
而後,田不禮一抱拳:「趙將軍放心,這話本相當一字不差的帶到王上面前。」
「有勞相國。」
「本相要立即起程,趙將軍留步。」
邯鄲城、趙王宮中。
趙王看著一份份中山郡外圍送來的情報,眉頭幾乎都擰在一起了。
「報,燕國大規模調動。我邊境守軍已經夜不解甲,請王上詔令,接下來如何應對。」
「報,順縣上報。在距離縣城二十里,有小隊趙軍被追殺,待守軍趕到後地上只有屍體,連衣物都沒留下半件。」
「報……」
一件件的報告,趙王感覺壓力巨大。
「傳寡人詔令,邯鄲布防。」
趙王開始調集兵力,以防止中山郡叛軍衝擊邯鄲城。
論鬥智,特別是兵法的鬥智,真正的大宗師就在燕趙邊境上。
白起扶著刀坐在馬紮上,遠遠的看著趙軍的軍營。
「武安君英明,一切都在武安君掌握之中。」刑無念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原本還以為,武安君白暉是攻戰的不世戰神,可萬萬沒想到,這撤退的本事,也是無比的厲害。
白起身旁王在和蛭白起允許之後開口說道:「武安君用計,豈是尋常人能夠理解。趙國縱然想明白了,也晚了。」
「是,是!」
王繼續說道:「殺中山郡的郡守,還留下機會讓他送出一封信,趙王必會中計,肯定會立即調兵先穩住邯鄲,然後才會派人來查探中山郡之變。燕軍兩處大軍營,只是相互換防,卻足以讓趙國邊境守軍在沒有足夠情報的時候,不敢輕舉妄動。」
「而後,等趙國反應過來,中山郡已經空了。」
白起卻沒有就這個用計說半個字,只是起身吩咐:「回肥邑。」
白起敢這麼說,就是有十足的把握,這裡中山遺民戰略大撤退的計劃已經成功,等趙國大軍追過來,人都跑到幾百里之外了。
若是趙王不回防邯鄲,直接派兵殺入中山郡,那麼中山遺民至少有一半無法活著離開。
所以,白起的計策就是虛攻一招,只要趙軍回防,那怕只有兩三天時間,也為中山遺民戰略大撤退贏得了時間,此時趙王竟然布防邯鄲,白起連留在這裡的心情都不再有了。
趙王的布防邯鄲給了中山遺民至少半個月的撤退時間。
太夠用了。
中牟城內,趙奢很在意中山郡的叛亂,田文卻說道:「姜氏齊地的人都離開了,衛國在趙國占據之地,空了。若是說,中山郡也會空。但這一切非將軍你要過問的事,中牟城根本就不會有危險,也不會有人攻打。」
「薛……」趙奢原本是稱呼薛公的,到嘴邊改口說道:「左先生,我王眼下並不信任於我,而且也並未得到先生的效忠,所以中牟城能放心交給我鎮守,已經是王上之恩了。」
「是!」田文認同趙奢的話。
趙奢說道:「所以,若是中山郡會空,那怕應該立即派兵過去。我要寫信給王上。」說著,趙奢就去拿筆,卻被田文一把按住。
「左先生?」
田文搖了搖頭:「若是猜錯了,趙國大軍必會落入陷井,以眼下趙王對將軍的信任,這個責任將軍背負不起。若是猜對了,算一算時間,此時已經回天無力,反而會體現出趙王之無能,將軍如何自處?」
田文說的清楚,無論是對,還是錯,趙奢都會倒霉。
唯一的出路就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寫信,也不就此事說半個字,認真的管好中牟,操練士兵,屯積糧食,整修軍械。
趙奢緊緊的握著拳頭,過了好一會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筆放回到了筆架上。
「沒辦法,先自保才行。」
趙奢知道田文說的是事情,雖然無奈,但也只能這樣作。
再說伊川這裡,楚國使節熊子蘭依禮面見秦王,送上楚王給秦王的禮物。
當天下午,熊子蘭就又去見白暉。
「暉弟!」熊子蘭叫的那個親切,當然白暉也沒話說,白暉不是也稱呼其為子蘭兄。
迎熊子蘭進了院子,熊子蘭說道:「辰國那邊無論是礦,還是田或是港,我楚國都可以轉給秦國。請作國助我楚國,在一年內掃平東南沿海,也請秦國教我楚國,如何在東南沿海獲利。」
白暉摸了摸下巴,沒急著回答。
兩邊坐下之後,熊子蘭又說道:「完全滅了越國殘餘,這是我楚國之國策。」
白暉這才問:「辰國那邊現成的利你不要,卻換一些還不知道有沒有利的地方,你楚國難道有什麼古怪的陰謀?」
熊子蘭很嚴肅的搖了搖頭:「若說是陰謀。暉弟你自問,完全在手的地方,和幾家分利的地方,那個更實在。在辰國,利再大楚國也無法說了算,在東南沿海,利相必也不會小太多,更何況是我楚國一家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