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半城縣令提到民生的一些問題後白暉點點頭,這算說到正題上了。
魏國半城縣令繼續說道:「還就是陶碗,半城屬秦一邊的百姓花同樣的錢,比屬魏這邊的百姓可以多買兩隻碗,這事引發過數次店鋪前的爭吵。」
「這事不能怪我吧!」白暉心說這肯定是公孫龍當時弄出來的。
沒錯,就是要拉開半城的差距,讓屬於秦的原魏人感覺高人一等,這事公孫龍乾的漂亮。
魏國縣令也很無奈,這事確實秦人沒作錯,但事情卻讓人生氣。
誰讓半城分屬兩國呢。
白暉接著說道:「這樣吧,我個人私下賣給貴國一百車陶器,價格公道。貴縣可以在城中自行開店,平息這種小麻煩。半城半城,各有一半城,還是相安無事的好。」
「左庶長心意外官收到了。」
「好,我還有一個提議,在半城分界處由兩國守軍挑出一些軍士組成聯合巡邏隊,遇到兩國百姓有衝突的時候,以勸慰為主。若有動手打架的,可罰其勞役,勞役的方式不要太刻薄,就罰其打掃街道十日如何?」
「好,就依左庶長所言。」
白暉點點頭:「魏國一邊百姓罰到秦國掃地,秦國一邊的百姓掃到魏國掃地,我想誰都不願意丟這個臉,就這麼辦了。」
眾人齊齊表示就依白暉的意見辦。
當晚送走客人,白暉就立即吩咐親衛:「給我準備空白竹簡,再安排一人代為書寫。」
用毛筆寫白暉感覺自己還行,用小刀刻字白暉完全不行。
這個時代的墨很差,字跡受潮就會看不清,所以重要的文書需要刀刻上去。
很快,竹簡與人都到位了。
點上火盆,白暉站在窗旁看著月亮,緩緩開口: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
周武王,始誅紂。
「好了,就這些,你們記下了嗎?」
兩名書吏起身,交換竹簡各自檢查了一遍好齊聲回答:「都記下了,一字不差,一字不錯。」
白暉接過翻看了一遍後說道:「交給公孫龍,告訴他,給我制定計劃,在河東五城半以河西定陽縣,每日各地派出兩名士子去普及教育,任何人都可以來聽講,這字不多,年底五城半以及定陽縣,會背會寫的人越多,派往當地的士子有重賞。」
「左庶長,重賞可以寫明詳情嗎?」
「可以,告訴他們,齊國那邊我帶回來美人、珠寶、錢糧、爵位。只要作的好,賞賜不是問題。」
「諾!」
兩人正準備離開,白暉又叫住了他們:「還有,軍中也要普及,百將但凡有不識字的,告訴他們就說是我的意思,若是年底不會背的百將,直接降為什長,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降為士兵。」
「諾!」
白暉身為主將,有權利下這樣的命令,書吏也只是傳達罷了。
有一句話白暉沒提,他相信公孫龍肯定會明白,那就是在半城這件事情一定要大搞特搞,要拉開秦管半城與魏管半城的差距來。
識字,對於普通人來說,如天方夜譚。
白暉要打破這層桎梏。
次日白暉返回北屈,白暉還沒有進門,就見秦軍銳士的百將衝到自己面前,很是認真的行了一個軍禮。
「左庶長,末將三戰皆敗。末將前來領罰!」
白暉側頭看了一眼這位,微微的搖了搖頭:「罰你作什麼。帶你的人馬去操兵,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山林夜行,突襲敵軍主將大營,殺不了主將也要放火燒營,若是這個任務完成不了,再罰不晚。」
「諾。」
銳士百將重重一抱拳。
身為秦軍銳士,在同等人數的對戰之中,竟然連敗三場,這事可以說是銳士們心中之恥,知恥而後勇,白暉相信這百人銳士會創造一個奇蹟給自己。
銳士百將離開,文蘿、崔壹葉小跑著就出現在門口。
「慌什麼,是敵軍攻城了,還是黃河決堤了?」白暉雖然在罵,可臉上一直保持著笑意。
「左庶長大材,這篇文寫的太妙,太妙了。門下已經命人日夜傳抄,人人叫好。」文蘿興奮的滿臉通紅。
崔壹葉也在一旁說道:「左庶長這篇文若流傳天下,必名揚天下。」
「傻,要什麼名揚天下,這種虛名不要也罷。倒是你文蘿,你有空來說這些廢話,不如想辦法讓我部下百將以上的武官都學會識字,寫自己的名字。還有你崔壹葉,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
「好了,好了。」崔壹葉立即回答。
文蘿很興奮,讓白暉這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底,臉從紅變白。
白暉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文蘿,崔壹葉,什麼名士,什麼名揚天下都是吹出來的名聲,實實在在的作點實事比什麼都好,身為官員自然是要造福百姓,身為秦吏,自然要為王上牧一方水土,你作到了,百姓就會記住你。」
「諾!」兩人心悅誠服。
白暉心說,他喵的,哥能背的東西不多,就這么半瓶水可不敢亂吹,萬一吹破了牛皮怕是會被天下人嘲笑,所以作人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白暉有才華,為人低調,這個聲名很快就傳遍了河東五城半以及定陽縣。
然而,咸陽自然也知道了。
白暉回到北屈可沒管那麼多雜事,他正在忙著作兩件事情,自己的府中前院弄的和一個大廚房一樣,這裡在不斷的磨豆子,煮豆子,然後用一隻巨大的鼎加上銅蓋正在蒸酒。
蒸酒蒸出來是苦的,白暉想不明白為什麼,只能不斷的嘗試。
豆腐最成功一次,也勉強象是豆花,距離豆腐腦還有差距,也只能不斷的嘗試。
白暉大有不成功不罷休的決心。
再說咸陽。
秦王正捧著一書簡在讀:「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宣太后與魏冉入內,秦王都沒有發覺,依然在不斷的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