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李建並不知道自己要被盯死了。讀書都 m.dushudu.com
就算知道,他其實也無所謂。
郭開是一個佞臣,佞臣只能寄生在君王身上。
若是用來對付忠臣,那確實是一個超級大殺器。
可如果用來對付權臣?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秋糧已經大批量的收割。
作為農民,在每年向國家繳納了足夠的稅賦之後,還會有一部分的糧食留在手中。
藺相如作為內史的出色才能,在這裡得到了完美表現。
內史官署的官吏們監督下,過去這麼多年來代表趙國收的糧食,基本能確保農民們繳納糧食之後,剩下的糧食足夠維持一年,甚至還能多一成左右。
在往年,許多農民會本著手裡有糧心中不慌的原則,將這多出來的一成也放在家裡儲存起來。
也有不少農民會將這些糧食在新年的時候賣掉,以置辦一些新的衣物和農具。
今年,由於糧價的突然暴漲,許多農民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進城賣糧。
趙國的物價是很穩定的,這幾年糧食的價格都維持在了十二到十五文錢左右。
李建和平原君的勝負已然分曉,但糧食的價格並沒有立刻回到平均線的價格,而是跌到了二十文錢之後,上下震盪。
這個價格對於農民來說,已經足夠具有吸引力了。
原本空空如也的趙國軍事糧庫和平準倉糧庫,都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充盈起來。
邯鄲城之中的各大糧店之外,擠滿了肩扛手提的農民。
他們全部都是來賣糧的。
在這巨量的供應衝擊下,糧價再度下跌。
三天後,糧價終於穩定在了十二文錢,完全回到了一年中最低的價格水平。
李建聽完毛遂的匯報,也是長出一口氣。
「這下子,我們就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
毛遂笑容滿面。
「聽說平原君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去辦公了,在家稱病不出。」
李建啞然失笑。
「繼續盯著他吧,過一段時間,他應該還會有新的行動。」
堂堂的戰國四公子,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擊倒的。
糧食戰就此徹底結束,但這件事情的餘波,還在緩慢的發生著蕩漾,甚至波及到了趙國之外。
咸陽城中,秦王聽著影候的匯報,表情也是頗為古怪。
「所以說,後勝這個蠢貨,竟然如此輕易的就將糧食這種戰略物資給了李建,而且一次還給了幾十萬石?」
影候道:
「後勝生性貪婪愛財,聽說這一次李建給了一筆數額極其巨大的錢財給他,所以後勝才會如此的痛快。」
秦王哼了一聲,道:
「這個李建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影候道:
「如今趙國之中超過八成的紡織市場都已經是李建名下的眾多紡織廠所有,剩下的兩成也大多是李建的盟友家族所占據,這個市場已經被李建給壟斷了。」
「不僅如此,李氏紡織廠之中的貨物如今也開始銷往魏國和齊國等鄰國,憑藉著低廉的價格開始占據了不少份額。」
「只要這些紡織廠還在不斷的生產,李建的財富幾乎可以說是源源不斷的。」
秦王不覺皺眉,過了好一會才道:
「從今日開始,大秦之中不允許任何來自李氏紡織廠的布匹貨物入境。」
雖然影候並沒有明說,但秦王心中非常清楚,一定也有大量李氏紡織廠的廉價布匹進入了秦國之中。
秦國,可是和趙國擁有最長國界的鄰國!
影候正準備退下,又被秦王叫住。
「你再派人準備一下,弄一個新的刺殺計劃出來。」
影候有些吃驚的看著秦王。
「針對李建?」
秦王緩緩點頭。
「寡人有一種預感,若是此人不死,大秦霸業遲早會因他而中斷!」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王的臉上露出了極為少見的殺機。
影候恭敬應是,隨後走出大殿。
一陣秋風吹來,影候白色的鬢角在風中飛揚。
秋風年年有,今年格外寒。
影候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噴嚏,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莫名的想法。
大秦,是否也因為李建這個人的出現,而進入到了秋天的衰落之中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影候自言自語一聲,快步去了。
秋天到了,樹葉金黃,馬車駛過道路,將落葉深深的壓入了車轍之中。
李建坐著馬車,來到了荀況府上。
「荀卿,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李建笑呵呵的和在大堂門口等候的荀況打起了招呼。
前幾日,在李建和藺相如的大力推動下,趙王正式將荀況冊封為趙國中卿,負責新學宮的建立。
年輕人總是很有夢想,趙王當然也不例外。
趙王的目標很簡單,無論軍事、經濟還是文化,趙國都必須是當世第一。
稷下學宮作為戰國時代文化界的最高峰,無疑是趙王必須要超越的目標。
學宮的地址都已經選好了,如今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中,預計在新年前完工。
今日李建前來,乃是受了荀況的邀請,來商量一個對於學宮開業而言至關重要的問題。
荀況帶著李建坐下,讓下人們送上糕餅飲品,隨後正色朝著李建開口。
「李卿,如今咱們的新學宮,還缺少足夠分量的名師啊。」
名校必有名師,此乃真理。
李建笑道:
「怎麼,難道荀卿不算當代名師嗎?」
荀況哈哈一笑,不無自傲的說道:
「老夫三度出任稷下學宮大祭酒,若老夫都不算名師,這天下又有誰當得名師的稱號?」
自誇過後,荀況的表情又變得有些凝重:
「但老夫畢竟是儒家中人,當然也能教授一些法家的知識,但學宮之中總不可能只有儒法兩家的思想吧?」
「更何況,老夫只不過是一個人,再加上麾下的幾名弟子,能教授的學生數量終歸有限。」
「所以老夫覺得,必須要招攬更多的名師,才能讓咱們趙國學宮的名號更加響亮,從而能和稷下學宮爭鋒。」
李建凝視著侃侃而談的荀況。
能感受得出來,荀況心中其實是憋著一股勁的。
三度出任稷下學宮大祭酒,固然是一大成就。
但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這也意味著荀況從稷下學宮大祭酒的位置,被趕下了足足三次!
這位名滿天下的老學者,如此自傲,又怎麼可能不對這三起三落的經歷耿耿於懷呢?
這就很好。
有幹勁,才能幹好工作嘛!
李建露出笑容,道:
「名家的公孫龍,多少也算是有些名氣,應該可以作為名師吧?」
荀況微微點頭,道:
「公孫龍此人,學問偏於詭辯,為主流所不喜,但若是作為老師,確實並無問題。」
「然而公孫龍的名氣畢竟只是局限於趙國之中,想要學宮打響名號,還是需要更有名望之人加盟才行。」
李建眨了眨眼睛,笑道:
「看樣子,荀卿已經有了人選?」
荀況點頭,正色道:
「正是如此,只是想要說服此人,恐怕頗為不易。」
李建瞭然道:
「所以這就是需要用我的時候了。敢問荀卿,此人究竟是誰,身處何處?」
荀況摸著鬍鬚,道:
「此人現在就在邯鄲大牢之中,名為——鄒衍。」
李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鄒衍?原來是他。」
鄒衍是誰?
諸子百家之中陰陽家的代表人物,思想有五行學說,五德終始說,大九州說等等。
其中的「五德終始說」更是被秦始皇所採納,為秦朝取代周王朝提供了思想上的武器。
後來漢朝劉邦取代了秦朝,同樣也採用了五德終始說的說法。
歷代王朝更替,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這一說法的影響,不可謂不有名。
多年前,鄒衍也曾經在齊國稷下學宮之中任教,後來被排擠離開,前往燕國。
據史書記載,鄒衍到燕國時,燕國最有名的賢君燕昭王親自抱著掃帚為他掃地,怕塵埃落到他身上。
值得一提的是,鄒衍去燕國的時候曾經路過趙國,和李建荀況剛剛提到了公孫龍見了一面。
鄒衍僅僅三言兩語就把公孫龍駁得啞口無言,也讓名家在和陰陽家的較量中輸得一敗塗地。
鄒衍入燕為臣,一干就是多年。燕昭王時期被重用,但燕惠王時就被下獄,其後雖被釋放,卻已經是燕國政壇的邊緣人。
燕國被滅,鄒衍也就成為了俘虜。
由於鄒衍名氣極大,時任趙國統帥都平君田單就將鄒衍帶回了邯鄲,作為勝利獻禮的一部分。
李建有些疑惑:
「那他怎麼還在大牢之中呢?」
荀況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鄒衍是齊國人,在燕國滅亡之後,自然就想要回歸齊國。
但對趙國方面來說,這種有名的學者大能,肯定是納為己用最好。
鄒衍多次拒絕了趙國方面的招攬,但趙國又不想放他走。
所以鄒衍就一直待在大牢之中好幾個月,直到今日。
李建沉吟道:
「鄒衍此人,我也不是很了解。」
「若是大王給鄒衍封一個上大夫,荀卿覺得可以說服鄒衍嗎?」
加官進爵,是拉攏別人最簡單直接的做法。
荀況搖頭道:
「不行。若是想要拉攏鄒衍,最少最少也得給他一個卿位。」
李建看著荀況,終於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卿,那都可是正兒八經的趙國重臣。
就算是荀況這種相對來說不是那麼重要的卿,依然也被視為趙國的高層人物。
鄒衍,一個俘虜,居然也要被封為卿?
難怪荀況都覺得這件事情棘手了。
李建沉吟半晌,對著荀況道:
「明天我正好要入宮匯報內史諸項事宜,到時我會向大王提起這件事情的。」
「但結果究竟如何,我也不能打包票。」
荀況鄭重的朝李建拱手:
「一切就拜託李卿了。」
李建離開荀府之後,轉而去了藺府。
藺相如得知情況,也是一臉無奈。
「其實老夫也去勸說過鄒衍了,但他並不買賬。」
「對了,老夫還和他辯論了一番,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李建有些驚訝:
「什麼時候的事情?」
藺相如道:
「就前幾天。」
由於李建的緣故,即便上一任相邦田單已經人走茶涼,新相邦藺相如對這件事情也依然抱有支持的態度。
李建摸了摸手指上的翠玉扳指,沒有說話。
藺相如是一個很有口才的人,身份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連藺相如都說服不了鄒衍,這事情有點難辦。
藺相如拍了拍李建的肩膀:
「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老夫倒是覺得,應該想辦法從臨淄那邊挖幾個人過來。」
「所謂的諸子百家,無非就是一群想要靠著學術知識為君王服務,藉此博個官位罷了。」
「以我們趙國如今和秦國分庭抗禮的態勢,難道還需要擔心稷下學宮那邊沒有人過來嗎?」
李建不得不承認藺相如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於是在第二天早上覲見趙王的時候,李建就把荀況的話和藺相如的話都原封不動的轉告了一遍。
趙王聽完,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鄒衍之名,寡人也是聽過的。」
「此人不但在天下頗有名望,其陰陽學說也有過人之處。」
「寡人覺得,此人是必須要拉攏過來的。」
趙王一錘定音。
李建看著趙王,終於完全確認。
鄒衍被關好幾個月的真正原因,其實就是這位趙王。
陰陽家的學說,用來統治國家其實並不好用。
但如果是用來解釋一些君王們感興趣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那可太好用了。
陰陽五行,混沌雙魚,從這裡面衍生出來並最終和道家合流的思想,不就是修仙麼?
哪個君王能抵擋修仙,長生不死的誘惑?
李建道:
「那臣覺得,或許可以考慮授予鄒衍下卿之爵位。」
趙王哈哈一笑,道:
「不行。」
李建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
不行?
趙王收起笑容,淡淡說道:
「卿,乃國之重臣。」
「荀況作為大趙學宮的創辦者,自然是有資格成為卿的。」
「但鄒衍此人,只不過是學宮的老師之一,給他一個上大夫已然是寡人開恩,又怎麼能給他冊封為卿呢?」
李建看著認真的趙王,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一次,好像掉進荀況挖的坑裡了?
但這坑似乎還沒完。
一直恭敬侍立在趙王身邊的郭開,突然開口了。
「大王,臣倒是有個想法。」
「既然別人說服不了鄒衍,那為何不讓李卿去試一試呢?」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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