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張嵐恢復了體力,再次朝著晚上看到電閃雷鳴的方向飛奔而去,此時的張嵐飛奔起來就宛若一輛奔馳跑車,速度那是極快的。
繼續飛奔了一個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才趕到一片破敗的山林,這裡的山林全部被齊齊折斷,四周都是巨大的溝豁縱橫密布,就連巨大的山峰都被削掉了一半,簡直就是一片恐怖的戰場。
這裡有樹木被雷劈碎的痕跡,也有巨大的劍氣縱橫留下來的巨大溝豁,還有著許許多多攻擊留下的痕跡,坑坑窪窪一片,可以看出當時的戰況是多麼的激烈,但現在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張嵐在這片戰場尋找了許久,終於在一片山石之中看到了一根斷了的拐杖,但是這跟拐杖的主人卻是不見了。
張嵐見到拐杖頓時一陣欣喜,知道這跟拐杖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用過的東西,即使折斷了,只怕也擁有不可思議的神威吧?
這樣想著,張嵐就將壓著這跟拐杖的巨大岩石費力移開後,一隻手抓起那一根拐杖往上一提,但就是這一提,卻讓張嵐被嚇了一跳,這根看上去和普通鐵拐杖差不多的拐杖竟然比之前那最大的一塊巨石還要沉重許多。
在張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巨石搬開之後,之前這跟拐杖壓著的那塊岩石也一下子應聲而碎,顯然是承受不住這跟沉重拐杖的巨壓在突然移開之後就碎裂了開去。
而那一根拐杖剛被張嵐提起來一點,就瞬間從張嵐手中脫離開來,張嵐無可奈何的看到地上的岩石被壓碎,隨後鐵拐杖壓進了地里,只留下了一道拐杖的裂縫。
再往前走,張嵐又看到了一些飛劍的碎片,周圍還有一些毛髮燒焦後的氣味,但卻沒有見到有人留下。
這一路上都有著打鬥的痕跡,隨後雙方似乎是又換了戰場還是怎麼的,並沒有在這片戰場上進行到最後。
本來想著可以看到神仙打架的張嵐不由得垂頭喪氣的低著頭,看了看四周,感覺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念的,才猛然的驚醒過來。
自己離開了城隍廟,若是後來戰鬥但卻結束,老乞丐回去尋找自己找不到自己走了怎麼辦?在他的心裡,老乞丐根本就不會輸,因為老乞丐那種雲淡風輕的樣子留給了他太過高大的形象。
好不容易才能夠跟著一個神仙開始走南闖北,而且似乎這位神仙還是一位大人物,這樣好的機緣若是被自己給浪費了,那就真的可以去撞豆腐死了。
想到這裡,張嵐再也淡定不起來,一把抓過大黃,不要命的再次往回趕。
這個過程中,張嵐又休息了一次,才回到城裡。
一進城,就聽到了城裡的人們全部在議論昨晚上的風雨雷電,有人說看到了一條神龍在興雲布雨,也有人說看到了雷電劈落下來,剛好將城隍廟門口那一株成了精的柳樹劈死了。
總之眾說紛紜,但卻都不得要領,唯有當事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當晚死了一隻狐狸精,還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開啟。
張嵐趕回城隍廟,就見到這廟被許多人圍得水泄不通,等待張嵐好不容易擠進去後,並沒有找到老乞丐,只是城隍廟一夜之間變成這個樣子,都被人們傳言說是城隍爺顯靈出來斬妖除魔了。
當看到周圍沒有老乞丐蹤影的時候,張嵐的心已經涼了半截,隨後便發了瘋一般的在城裡尋找了一通,但還是沒有見到老乞丐。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傍晚城門關閉的時候了。
張嵐一咬牙,眼睛一紅,在城門快要關閉的那一刻一下子衝出了城門。
「餵……那位小哥,天就要黑了,外面野獸很多,還往哪裡去啊?」
關閉城門的老兵看到張嵐不要命的往城外沖,不由得吆喝了一句,而城樓上則是傳來一句句士兵的笑罵聲,這個厚重的城門始終是關上了。
一個乞丐的死活,著實不能讓他們太過關懷,也只有張嵐這種見過了不一樣的人,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知道這片世界之後的那一方世界更加精彩的人,才會不斷的朝著那一個方向衝刺。
三千繁華,不過彈指剎那,百年過後,唯獨剩下一捧黃沙,世間的一切都是虛的,唯有與世長存,才是真理。
張嵐也是機緣巧合,才明白了生命的珍貴,明白了原來生命還可以更加精彩。
也唯有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那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願意親自出來迎接那一位神仙一般的女子。
張嵐此時就宛如被餓怕了的人,忽然得到了一堆好吃的,在還沒吃上的時候,忽然這堆東西不見了的那一種瘋狂。
當再次抱著大黃跑回了那處戰場的時候,張嵐竟然途中沒有半點休息,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突破了內壯,進入了歸神的境界。
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最基礎不過的境界,沒有什麼值得欣喜的。
歸神,不過也就是一個煉神還虛的過程,之後的煉虛合道才是最為關鍵的,唯有達到了這個境界,才是大宗師的境界,也唯有達到大宗師,才有機會去觸摸那神秘無比的奪命境界。
這都是聽曹仁說來的,老乞丐平日話不多,也並沒有怎麼指點過張嵐,只是一直帶著他,並沒有丟棄就是。
張嵐一直想不通老乞丐是什麼意思,但卻也不敢去問,只能悶在心裡,等著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過現在他看著周圍的殘桓斷壁,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了,因為唯一的希望都破碎了,自己還能做什麼?
老乞丐消失了,一個神仙從自己身邊消失,代表著他今後即使達到了大宗師的境界,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夠進入奪命境。
在見識了他們那種非人的本領,知道了那一種逍遙後,張嵐的一顆心早已欲與天公試比高,但可惜還沒有付諸實踐,似乎就已經流產。
垂頭喪氣的看著大黃叼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抓到的一隻野雞,無奈的自嘲一笑,撫摸著大黃,語氣中略帶一絲傷感的說道。
「大黃啊大黃,到最後還是我倆相依為命,這個狗日的生活啊!」
當大黃聽到狗日的三個字的時候,仿佛在心裡很是不滿,於是掙脫了張嵐的懷抱,跑到一邊不服氣的對著山林汪汪汪的叫著,仿佛也在發泄。
「叫個屁啊,你懂什麼?」
張嵐看著發瘋的大黃,不由得笑罵著,隨後也只能承認,自己還是一個凡人,是一個需要為五斗米折腰,需要吃喝拉撒的普通人,他肚子餓了,只能生火開始準備叫花雞。
「我說大黃,到底是你境界高還是我境界高啊?就連你都知道肚子餓了需要填飽,我卻只記得自怨自艾,差點就要餓一晚上肚子了。」
一邊烤野雞,一邊想到了平日裡在寺廟旁乞討的時候聽到裡面的和尚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張嵐再次自嘲的對著大黃問道。
「汪汪汪……」
今晚的大黃似乎格外的賣力,對張嵐的問題有問必答,只是這個答全都是汪汪汪,張嵐是肯定聽不懂這個特殊的答案的了。
第二天一早,張嵐再次不死心的在周圍尋找,想要找出一絲線索,可惜就算是刨地三尺,也沒有找出什麼東西。
「汪汪汪……」
這個時候,大黃急促而不安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來,雖然不知道大黃碰到了什麼,但肯定非同小可,擔心大黃吃虧的張嵐趕緊展開身法,如同一隻靈巧的鷂子一般,在山林間如履平地,幾個起落間,已經來到了大黃身邊。
大黃的身前是一條巨大的之前從未見過的魚,它的身上還穿著一件已經破損的鎧甲,可惜現在卻顯得無比滑稽。
這條怪魚被一道劍氣直接從中間剖開,連帶著盔甲都成了兩半,看上去悽慘無比,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因為血液都已經開始乾枯了。
張嵐知道,這是這條魚怪在周圍出現的時候一下子被戰鬥的餘波殃及到,被這場恐怖的戰鬥直接奪走了性命。
魚怪周圍完全是一片粉碎,都被劍氣直接站成了碎片,就連那一件鎧甲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明顯是廢掉了。
忽然,張嵐被不遠處反射的太陽光給晃了一下眼,這道奇異的光華讓張嵐一下子就彈跳了起來,立即就如同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般,一躍進那一叢草叢中。
一塊青色的玉牌被他從草叢中找到,上面有著雙龍奪珠的浮雕,看上去古樸而自然。
「百水真君敕令,欽河上段總管」的字樣分別在玉牌的前後兩面顯現出來,這塊玉牌張嵐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他看到那欽河上段總管,知道這塊玉牌非同小可,絕對是某種身份的象徵。
最為關鍵的是這塊玉牌竟然在劍氣之下保存了下來,一定是屬於一件比較珍貴的法寶。
將這塊神秘的玉牌收好,張嵐在這個地方與銀輝城之間不斷來回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後,最終確定老乞丐已經徹底消失,不會再回來了,沒有辦法,只好獨自上路。
天大地大,但他卻是孤身一人,找不到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並非沒有住處,若是以他現在的功夫,隨隨便便就能夠在凡塵蒙得一世榮華,可惜著卻已經不是他的追求了。
一人一狗就這樣沒有目標的開始了新的路程,老乞丐的消失對於張嵐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一個最為接近仙道的機會就這樣消失在了眼前,但還不至於讓他徹底喪失鬥志。
年輕,就有希望,這是張嵐最大的資本,作為乞丐,遭受的打擊多了,挫折多了,自然也就養成了一股小強一般打不死的強大生命力。
認準一個方向就再也不打算改變的張嵐每天除了趕路外都會用大部分的時間來堅持修煉,爭取在十八歲之前突破到大宗師境界。
因為之前他曾經聽老乞丐說過,若是在十八歲還不能突破大宗師,那即使走上了修道路,除了少數驚才艷絕,厚積薄發的人外,都不會有太大的突破。
老乞丐之所以遲遲不表態,也或許就是因為張嵐還未達到大宗師,還沒有達到進入他法眼的標準。
自己現在已經十五歲,還有三年時間來修煉,張嵐每天除了趕路,就連休息的時候都在不斷的吐納,鍛煉內功。
每天晚上,那一塊玉牌都會隨著他的吐納溢出一點點的青色光點進入張嵐身體,這些青色光點能夠提高修煉的效率,也算是初步開發出了這塊玉牌的一項功能。
白天趕路,晚上修煉,也就成為了一個定式,終於,在兩個月後,張嵐隔著一座小山就聽到了宛如雷鳴一般的水響聲。
越過小山,在前方橫亘著一條巨大的河流,水汽隔得老遠就能夠感受到,讓張嵐在烈日下得到了一絲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