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他,你就簽了。」戰北宸把鋼筆撿起來,重新塞到她的手裡,冷酷的神情告訴她,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選擇。
「我不……」秦無雙看著上面那刺眼的結婚兩個字,驚恐地抗拒著,「戰北宸,你放過我吧。」
戰北宸看著她,冷冷地說:「秦無雙,你考慮清楚,現在能救他的人只有我。」
「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秦無雙用力攥住拳頭,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手揪住他的衣服,憤恨地嘶吼,「你忘記了嗎,是我媽害死你爸爸,讓你們家破人亡的,這些仇恨,你都忘記了嗎?」
雖然她一直都不相信這是事實,但是此刻,為了阻止他這瘋狂的行為,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這些仇這些恨,束縛著他二十幾年,怎麼能說忘就能忘記。
戰北宸用力閉上眼睛,心裡思潮洶湧,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再睜開眼睛時,卻是一片狠厲和冷酷:「我沒有忘記,你母親欠我的,就用你一輩子來償還。」現在,也就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讓她留在他的身邊了。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但是,除了這樣做,他還能有什麼名目留住她?
「戰北宸,你這個瘋子,神經病,你想過你的家人嗎,他們會同意嗎?」秦無雙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憤恨的淚水從眼眶裡滑下,她情願他繼續羞辱她,折磨她,她也不要跟他結婚。
「這是我個人的事,跟他們沒有關係。」他想跟她結婚,不需要得到全天下人的同意。
「你……」秦無雙用力攥住手裡的鋼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著,「婚姻是很神聖的,不是用來當報復工具的。」
戰北宸伸手輕輕撫著她因為怒火而漲紅的臉,幽深的眸子透著一抹柔和的光芒,低沉的嗓音輕柔地哄著:「只要你乖乖當我妻子,乖乖留在我的身邊,我會對你好的。」
秦無雙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下來了:「你要我當一隻被你豢養起來的金絲雀,這比殺了我還痛苦,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他想到要折磨她的辦法嗎?
戰北宸粗糲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把她臉上的眼淚拭去,他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但話出口卻變了味兒:「秦無雙,這是唯一能夠救你老相好的辦法,你今晚不簽名,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秦無雙握著筆,眼淚落得更凶了,只要她簽了這個名字,那她這輩子都逃脫不了這個名分了,但,她不簽,子明哥很有可能就沒救了,如果他死了,靜婆婆一定會怨恨她。
她伸手握住項鍊,心裡吶喊著:「媽媽,你教我,我應該怎麼做?」
戰北宸看著她,心裡痛疼著,幾乎不忍,他把手背在身後,用力地攥緊,心裡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秦無雙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龐,淚眼迷濛地看著他,用懇求的語氣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