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蝶兒依舊看著他,卻沒有說半個字。夜
澈忽然眯起眼,沉聲道:「帶走,我親自審問!」「
夜澈,她只是我朋友而已,你要不要這麼嚴肅?」顧非衣嚇了一跳,慌忙將藍蝶兒拉到自己身後。
「是我主動帶她去看資料的,她在資料上看到剛才的女人,覺得眼熟,我就帶她來了。」
「你太天真了!」夜澈冷冷瞥了她一眼,「無緣無故,她為什麼要看資料?為什麼知道,你就有她想要的資料?」「
不是,一場誤會,我是主動邀請她,真的!」顧
非衣終於忍不住,將看到蝶兒衣服上的圖案那件事開始,原原本本將事情告訴了夜澈。可
是,夜澈聽完,不僅沒有半點釋疑,反倒,更加懷疑藍蝶兒。
「每個隊伍都有標誌性的圖案,但是他們的成員,絕對不會將圖案告訴家裡人,因為,那對家裡人來說,代表著危險,是禍害!」他
看著藍蝶兒,厲眸如鷹隼:「你說,你外婆收養的哥哥,告訴你這個圖案?」
藍蝶兒一愣,之前和顧非衣說的時候,確實沒有想起來這一點。他
們隊伍的圖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告訴家人?她
進了隊伍那麼久,就連外婆都根本不知道,更別說,知道什麼圖案之類的。藍
蝶兒一時語塞,夜澈臉色一瞬間便沉了下來:「你果然,另有目的。」
回頭看了兩個保鏢一眼,他沉聲道:「帶走!」
「夜澈!」「
帶顧小姐去喝茶。」「
是。」「
夜澈,你瘋了,她是我朋友,夜澈……」
被自己的保鏢帶走,顧非衣幾乎要氣瘋了:「御風,你瘋了,你不看看是誰給你發工資!你竟然敢押著我走!」「
御風,你死定了,這個月開始,我一分錢都不給你!」
「御風……御風大大,求你網開一面,讓我去找蝶兒,夜澈會欺負她的。」
「御風哥哥,求求你……」…
…顧
非衣被拉走了,藍蝶兒被他們帶到一個冷冰冰的房間裡。
為什麼說這個房間冷,是因為,這裡全都是她不認識的儀器,看起來,像是刑房。
當然,這個年代,已經沒有刑房這一說。
「你想做什麼?」她被摁在一張椅子上,抬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夜澈。夜
澈將一張紙丟了出來,上頭,有一個圖案。
藍蝶兒眼底神色微微變了下,不過,她臉色還是一如往常,很鎮定。「
很好,你是我見過為數不多可以做到這麼冷靜的女人,尤其,你這年紀,頂多只能算個女孩。」
一個二十一二歲,剛離開校園還不到一個月的實習生。
夜澈直勾勾盯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眸,眸色深沉:「非衣不是很了解特政過去的時候,我也不打算給她了解太多。」
那些事,有些太殘忍,有些太血腥,總歸是不想讓顧非衣沾染太多,亂了她現在的生活步伐。夜
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有冷:「這個圖案,她見過,我們內部也曾出現過,不過,我可以肯定的說,在展開最後一輪行動的時候,這個圖案已經作廢。」「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作廢的圖案,為什麼你會?」他
們的圖案都是特別的,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例如現在這個,看著像一朵普通的花。
但事實上上,這朵花的每一根線條,都是有講究的,只有知道的人才會懂。
「是我從我義兄手底下看到的。」藍蝶兒還是這樣的說辭。「
你義兄的名字?」
「凌逍遙。」
夜澈沒說話,薄唇緊抿,似乎在腦海深處搜索些什麼。
藍蝶兒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撒謊最直接的下場,也許是一輩子沒辦法從特政的地方走出去。
有時候,只有半真半假,或許還有可能可以矇混過去。夜
澈腦海深處的信息里,沒有搜索到這麼一個人,不過,他剛才看藍蝶兒那雙眼睛,她卻又不像是在撒謊。
他在特政帶隊這麼多年,那雙眼睛,有時候比起測謊儀還要有用。』測
謊儀並非那麼準確的,當遇到意志力超級強悍的人,就連測謊儀都沒辦法測出他們話語的真假。而
眼前這個女孩,很明顯,意志力超乎常人。
「你哥哥現在在哪裡?」他忽然問道,在沉默了十幾秒之後。「
我知道的話,就不會拜託非衣帶我去看那些檔案資料。」藍蝶兒依舊迎視他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
「我不知道哥哥當年究竟在做什麼,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為某個組織做事,而且他的身份,必定是不能見光的那種。」
「現在看來,我當年是為你們特政做事,可是,我哥哥一去就沒有回頭,難道,你們特政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還我一個哥哥?」夜
澈微愣,這女孩,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內心竟然可以這麼強大。他
帶她過來,是要質問,可她不僅沒有半點畏懼,甚至,還反客為主。「
如果你哥哥當年真的給特政做事,我們特政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夜澈盯著她的臉,卻忽然勾起唇,「你為什麼鬆了一口氣?」藍
蝶兒心頭一驚,差點岔了氣。這
個男人,比她想像的要厲害太多!她
這口氣,只是暗中鬆了那麼一下下,竟然就被他看出來了!夜
澈這雙眼睛,簡直神奇。藍
蝶兒咬著唇,無奈道:「其實我有點害怕,你這裡……太嚇人。」
「我是想要找我哥哥,可我也怕你們草菅人命,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特政究竟是不是真的如外界傳的那麼好,那么正義。」
「所以,如果我今天草菅人命,那就是說,特政見面不如聞名,其實一點都不好?」
夜澈淺笑,靠在椅背上,依舊盯著她的臉:「激將法在我這裡走不通,想要什麼,不如直接說。」
藍蝶兒抿著唇,迎視他。
面對這個男人,總會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每說一句話,就像是打了一場仗。
一句話下來,一場戰役結束,可是下一句話,便是另一場戰役的開始。
要什麼,這話,她該如何回答,關鍵是,她也不知道藍詩音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