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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啊,恐怕我們還沒到,王叔就不行了」
「是啊,得趕緊想辦法,只可惜我們身上沒有止血的藥,要不然我就是最好的大夫」遲來說。
「我看這樣,要不然,讓白澤神先去,他拖著王叔應該很快就能趕到」
「對啊,我怎麼急得把這個都忘了,我看就這麼辦」我將眼神望向了小白。
「行倒是行,只是我走了,要是被追兵追上,誰來保護你們」
「是啊,白澤神走了,我們的功力還沒有恢復,要是被追上,不堪設想」
「沒事兒,他們從山上下到山腳,再繞道至我們這邊,不止兩個時辰的功夫,到那時,就算是追了上來,我們的功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更何況我們也在馬不停蹄的趕路,白澤神帶走了王洪,我們反而趕路更快」
「說得對,那就這麼辦,小白,那你就先去,到了虎牢關給我們留下記號,我們自會來找你」
「好吧」白澤托起王洪,轉眼間就消失在峽谷之中。
「好了,我們也趕緊走」我們緊跟了上去。
沒多久,一聲悠揚的笛聲從後方的林中傳來,潔瑩而輕邈,空靈而曠遠,讓人的心情,瞬間變得靜止。
「這是何處聲響」
「想必是那牧童吧」
「是啊,方才問路之時,我便瞧見他手握一隻竹笛」
「哎,月滿月虧月不知,花開花落總覺寒,人生匆忙三萬日,終將辛苦賦流年。前生讀盡薄倖名,後生望斷富貴山,待到年老安貧賤,不料窮疾惡似潭,一朝醒悟終歸晚,嗚呼哀哉青冢填,人生求樂且得苦,不若孩童自懂閒」我不由感慨,世人皆逐功利去,大道至簡才是真。
大家突然一臉詫異的望著我,我頓顯尷尬,「有感而發、有感而發」莞爾一笑。
突然,歌聲響起,「世道亂誒,白骨累誒,紅狼現誒,天下平誒,呼唲嗨呦,救了百姓出水火呦」
「你聽,他唱的什麼」
我們都偏著腦袋聆聽,聽不大清,不過曲調很上口,越走聲音也就越小,漸漸都快被峽谷的風聲淹沒了。
牧童感到我等離去,隨後,調轉了牛頭,目送我等消失在視線里,而後緩緩朝山中走去,奏響牧笛,唱響山歌,沒多久,穿行一片迷霧,在一茅屋前,下了牛身。
「師父,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為他們指了到虎門關的路」
「甚好」
「只是師父,徒兒一直有一事不明,明明我們可以為他們送去草藥或者請他們來我們這裡治傷,為何只是指明一條道路」
「徒兒,你要懂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而我們不過是順命而為,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做需要的事情」
「我沒懂,師父」
「你想想,要是我們幫了他們,那我們這裡是否被發現尚且不論,單說那紅狼便少了一劫,少了一劫,命數就會輪轉,人生也會大變,一個人一生有多少劫難,乃是命定之事,尤其是對我們這種堪輿命數、參天玄機的人,最忌代天越為,我們所做的只是在合適時機做一點合適的事情而已,你可明白」
「明白了,師父」
「嗯,明白就好,你可按照我的吩咐在林中布好陣法」
「布好了」
「此陣雖不是殺人之陣,卻可延誤他們一二時辰,我夜觀星象,這也是紅狼順天而為應有之報」
「師父,為何不殺了他們,豈不更能幫助紅狼」
「無禮,師父剛說的話,你都忘了,命數、命數懂嗎?我們不能代天巡命,且告誡你多次,我們不能輕易殺人,否則定會招致劫難」
「師父,我錯了」
「嗯,去吧」牧童趕了到圍欄里,為他送上了鮮美的牧草。這位師父則躺在了竹椅上,悠閒的揮舞著手中的羽扇,拿起一旁的桃子,咬下一口,「真甜,世人憐我無人識,我嘆他人樂不知」
白澤拖著王洪,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虎門關下,果然這裡三山夾一關,雲霧繚繞,霧氣騰騰,從下望去,那關上樓閣好似雲中生,山巒好似虎咆哮,左右環抱、相互依借,氣勢巍峨,勢沖斗量。不說敵人望了為之膽寒,就說自己人看見了也不由驚懼。
白澤看了看關口,他本想越過關口,直接潛入,無奈山勢太高,攀爬倒是沒有問題,關鍵是動靜一定小不了,為了避免麻煩,他只得拖著王洪,快步向關隘奔去,眨眼之間至關口。
「咦,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毛絨絨的」
「呀,他背上還有一個人」
還沒到兵士跟前,路過的百姓便看見了他,一會兒就圍上了好幾個,白澤不敢說話,怕嚇著百姓,便將王洪放下,用嘴舔了舔他的腿,然後望向眾人,眼神充滿殷切。
「小傢伙,你是想讓我們救他嗎」
白澤立馬點頭。
「他是不是死了」
突然,人群中一個人蹲下了身子,直接就摸了摸他的脈搏,「還好,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你把拖上吧,我剛好是大夫,我回去給他抓點藥,休息個幾日,便可康復,只是他的腳,恐怕是保不住了」
「都在看什麼呢,不知道不准聚眾鬧事兒嗎」幾個兵士,看百姓聚集在了一起,便迅速趕過來。
「官爺,我們沒鬧事兒,你看」
「呦,哪來的死人啊」
「他還沒死,只是暈過去了,這個人應該是這個小傢伙的主人,想要我們救他」
「這小傢伙長相挺奇怪的啊」他們看了看白澤,因為他不同一般的犬,他還有角,還有不同的毛和形態。
「兄弟,這有啥奇怪的,前幾日我遠方表舅還跟我說它看見了麒麟呢,這世道什麼沒有」
「這你都信」
「信啊,心亂,生鬼,人亂,生奸,國亂,生妖孽,妖孽生,必瑞獸出,現在什麼世道,你想想看」
「也是」兩個兵士閒言到。
「官爺,不知可否」大夫指了指地上的王洪。
「去吧、去吧」
「多謝官爺」
「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放他們進城了」
「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能有多大能耐,再說了,你我信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道理你懂不懂,人都是有因果的,我可不想下輩子過的還這麼苦命」
「好呢,多謝二位官爺」
於是白澤再次托起王洪跟著這位大夫進了城,不久,就到了其家中,大夫連忙為其診治,白澤在一旁侍目而立。不過沒多久,外面好似傳來了刀兵之聲,白澤驚懼想要出去查看,然,就在此時,大夫卻發了聲。
「哎,年年打,年年有,真是苦了這城中的百姓」丈夫便用刀便感懷,「不過好在我們的將軍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擊敗的,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遲早都會被我們的將軍全部翦滅,換我們一個太平盛世」他的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笑容,可轉眼間笑容又凝固了,擔憂的表情再次浮現,「只可惜,當今朝廷像將軍這般正直的人幾乎沒有了,勢單力薄,又怎麼拯救這天下黎民啊」白澤聽著,又不能說話,但是想到王洪還在此,不能惹事,便選擇留了下來。
當然,這一頭,遲去、遲重快馬加鞭趕來,不出意料便遇到了牧童布下的九宮八卦陣,他們的人馬一進入陣中,便立即迷失了方向,為何,因為這陣中萬物皆在變換,樹木、草地、竹林,就連倉鼠都在移動,原本道路在眼前,一走進去,卻發現了到了盡頭,再一瞧,路卻到了另一邊,等去了另一邊,道路又閃現至那一頭,直接都快逼瘋這些人。
「是誰,究竟是誰」遲去大吼,「我定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將你碎屍萬段」說完就驅動內力,「你們都給我讓開」直接一掌劈出,轟隆隆,樹木皆倒,草林盡毀,「哈哈哈,不管你是誰,擋我者死」遲去趾高氣昂,「你們給我留下,把阻撓我的人找出來,不用稟報,就地剁成肉齏,其餘的人,跟我去追」遲去留下了一路人馬尋找背後之人,自己則帶領其餘人來追我等。
「好了,差不多了」茅屋師父將羽扇對著茅屋門一搖,此時,恰好是遲去擊碎樹木之時,聽到遲去言語,師父微微一笑,「非是你功力深厚,乃是天命所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