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美泉宮。
「現在你們平時都玩什麼?」
弗蘭茨開門見山地問道。
「鬥獸!」阿卡多夫·馮·來布斯泰因斯基,是科羅拉夫伯爵的長孫,也是未來的來布斯泰因斯基伯爵。
他的嗓門最大率先喊道,理察·梅特涅一臉鄙夷地看向前者說道。
「欣賞歌劇!」
由於科羅拉夫伯爵和梅特涅親王的關係很差,所以導致他們的後代關係也不好,雖然都在一個圈子裡玩,但卻是有自己的派系。
理察·梅特涅覺得自己的愛好高雅,而阿卡多夫的愛好粗鄙,顯然是自己贏了。在另一方面後者覺得前者不是男人,自己玩的才是男子漢該玩的。
十幾歲的男孩提到玩總是有說不盡的話題,當然後面的人就顯得正常多了。
「聽音樂!」
「賽馬!」
「打獵!」
....
不過這些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娛樂活動根本無法提起弗蘭茨的興趣,他希望能找到一種廣泛的能讓人接受的娛樂項目,由此開發出第三產業。
不過這些大多已經形成了產業,並且除非傳播媒介發生改變,否則很難有太大起色。
比如錄音機、錄像機之類的發明,但是這些距離這個時代還很遙遠。
跟在弗蘭茨身邊的雖然只是一群十幾歲的少年,但卻是此時奧地利整個貴族圈中最有權勢的一批少年,他們的見識要遠超這個時代的同齡人。
自然也有人能看得出來弗蘭茨的臉色,明顯是沒有太大興趣,而他們之所以被各大家族送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和弗蘭茨建立私人關係。
引起對方注意便是建立私人關係的第一步。
「照相!」盧卡·安布拉斯說道。
說道奧地利的照相機發展速度堪比光速,僅用了幾年的時間就走過了歷史上半個世紀的路。
由於鹵化銀技術的成熟,再加上弗蘭茨確定了鹵化銀的研究方向,以及照相機的發展方向。
於是乎,本應在1888年問世的膠捲,在1843年被研發出來了。
與此同時照相機的其他技術也在不斷進步,體積和重量都在飛速減小,從最初的150kg已經減少到此時的8kg。
同時價格也在不斷下降,此時一台最新式的照相機價格僅需500弗羅林,雖然要略高於法國人和英國人的照相機,但是性能上強出了百倍不止。
其實此時其他國家的照相機並不具備實用價值,並且僅僅在非常小的圈子中流通。
貴族圈子中確實颳起了一股攝像的風潮,不過這個項目弗蘭茨已經在做了,做法和歷史上的柯達公司一樣,用膠捲來控制市場。
弗蘭茨甚至連廣告詞都懶得改,直接用了原版「您只需按一下按鈕,其餘的我們來做。」
此時的相機設備大多使用笨重的印版來捕捉圖像,單獨操作是一項艱巨的工作。此外,這些印版必須在曝光後立即顯影以拍照以獲得可用的圖像。
這使得攝影更像是一種小眾愛好或受資助的項目,對許多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
膠捲必須先在暗室裝機,拍完把相機寄回特殊的沖印工廠,再付錢由工廠代為沖印裝表,然後相機裝入新膠捲連同照片再寄給用戶。
這便是當年尹士曼·柯達的銷售理念,它開創了以相機銷售帶動膠捲銷售的先河,當時可謂是劃時代的,吸引了無數攝影愛好者。
更重要的是它成功地控制了市場近百年,直到破產的那天,柯達依然是膠捲行業的霸主。
弗蘭茨覺得這個經驗十分有必要借鑑一下。
由於專利等各方面的因素疊加在一起,奧地利皇室攝影公司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市場占有率高達99%。
只不過這個市場此時還很小,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照相機是個什麼東西。
弗蘭茨下意識地笑了笑說道。
「不錯。」
一看弗蘭茨的樣子,其他人知道方向對了。
於是乎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起來,但所說內容實在是過於天馬行空,毫無借鑑意義。
「養金絲雀...」愛德華·塔菲也很著急,但是無奈嘴笨,個子又小,好不容易憋出了這麼一句。
本來這聽在弗蘭茨的耳朵里沒什麼,就像當年的八旗一樣聽曲遛鳥,抽菸喝酒,聚眾賭博,不過是一些貴族的常規操作罷了。
但是在這經久不衰的笑聲中,弗蘭茨卻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他們的笑聲似乎極盡嘲諷,要知道塔菲算是與弗蘭茨比較親近的小夥伴兒之一,而且塔菲家族此時如日中天,這些傢伙沒有理由嘲諷他才是。
弗蘭茨便順著說道。
「養金絲雀幹嘛?養個鸚鵡不好嗎?養個巴哥也行啊,訓練訓練還能說話。或者弄只毛隼、海東青之類的,還能打獵用。」
聽了弗蘭茨的一番話之後,眾人面面相覷,但是卻沒人敢發出笑聲。
畢竟弗蘭茨長在深宮之中,對外面的事情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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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無論是弗蘭茨的身份,還是他平時積累起的聲望,都在這群孩子心中留下不可輕辱的印象。
沒人敢笑話弗蘭茨什麼,因為他太強了,強得不像人。倒是從此之後大家終於發現弗蘭茨也是個普通人,也有不明白的事情了。
弗蘭茨的慣性思維讓他看不出事情的真相,但他知道自己的看法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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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不對?」
「巴哥、鸚鵡、毛隼、海東青之類的和金絲雀不一樣。」阿卡多夫說了一句廢話。
其中倒是有人想到了些什麼。
「弗蘭茨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呢?他一定是想,但是又不好意思。」
在這種思路的指導下,理察·梅特涅開口道。
「要不然,你也養一隻玩玩?」
弗蘭茨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己養一隻也能了解了解這個時代貴族的生活。
「那就買幾隻好了。」
「幾隻?」
周圍人看向弗蘭茨的眼神似乎有些複雜。
「你們這群傢伙怎麼回事?」
「沒什麼。」眾人紛紛迴避。
「你養幾隻啊?」弗蘭茨隨口問向塔菲。
「兩隻...」塔菲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我養三隻好了。」弗蘭茨隨口說道,他此時甚至在想是不是應該給自己的弟弟妹妹也買幾隻。
「那你什麼時候跟我們去看貨?」理察·梅特涅神神秘秘地說道。
「看貨?」弗蘭茨有些奇怪地問道。
第二天,維也納老城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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