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冰涼。--
田牧之徹底清醒了,別說這一小部分人最後是否還願意支持他,即便是,也無法改變任何局面。
畢竟有百分之九十的議長大人,已經完全站到葉揚飛一側。
沒人可以撤除葉揚飛指揮官一職,哪怕是在議會中權勢最高者也是一樣。
「不用再次舉手了,老夫錯了,不該只聽親近者一面之詞,在還未了解到全部內情後,就對葉揚飛抱有一定偏見,幸虧現場諸位大人們都在,老夫才未真正鑄成大錯。」
閉眼,田牧之艱難地一字一頓大聲高喝。
嘴裡濃濃的苦味,苦得他難以下咽。
服軟!
在運城所有同級甚至是高級掌權者的面前服軟,無疑,這是對田牧之苦心經營形象的一次沉重打擊。
可現在依舊強勢堅持,或許結果會更加不利。
快速作出判斷,只能承認錯誤,將未來可能的損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果然,服軟後沒人再揪著他不放。
一陣熱鬧而低聲的議論在各個議長之間『激』烈展開。
葉揚飛靜靜站立著,看著光屏上百餘名老者的『激』烈議論,顯然,議論的主角是他,可他卻沒有一絲焦躁或急切想要繼續申辯。
誰人背後無人議,誰人背後不議人。
作為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必須得有足夠『胸』懷,容納一切可能不利於自個的言行,保持冷靜與清醒,才是對付這種局面的最好方法。
不要認為其他人都是傻子,而急吼吼將大部分人都潛意識放在對立面上。
這是四老給他的人生忠告。
十幾分鐘為,為首議會老者緩緩抬起頭,平視葉揚飛一秒後,淡然開口:「葉揚飛,放心執行你的任務,在場各位大人們將是你背後最強靠山,他們大部分肯定你在這一段時間內的所作所為。五個罷戰者,在回到運城後自然會接受他們在此次風『波』中理應承擔的責任,不過,現在運城形勢緊張,各位大人們對你所在防線有兩個要求。」
頓住,老者似乎希望看到葉揚飛的反應後再繼續開口。
微微行了一禮,葉揚飛溫和回應:「請大人明示。」
「第一。其餘參與此次罷戰,或有著一些關係的人員。若沒有達到違反你所制定軍令的前提下,希望不要對他們太過嚴苛,甚至是區別對待。」
「沒問題,雖然防線各種命令與規矩,是由我親自製定,但正是因為如此,第一個嚴格遵循這些規矩的人卻肯定是我。」
「第二,不管你的軍令有多麼嚴苛,因此失去多少有生力量。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直到明年『春』天到來前,運城因人員數量緊張,不可能再一次為你補充有生力量。」
「好,我完全接受。」
簡潔的兩次一問一答後,光屏瞬間變暗。
沒有過多客套。
也就在同時,扶住田庭的兩個年青異變者縮回了手。嘭,田庭再度坐回地面,兩個扶持者卻沒有多看一眼,相反厭惡地下意識將兩手放置在衣角用力擦動,似乎接觸其身體的雙手沾染上什麼致命病毒般。
至於另外罷戰的十餘人,此刻滿臉蒼白。全身瑟瑟發抖,站得離五個曾經於一條戰線上的為罷戰先行者極遠,似乎生怕再與他們扯上一分一毫關係。
剛才被葉揚飛拳腳擊倒地面的阻攔者,也不敢再在地面裝死,不管傷勢嚴重與否,他們者掙扎著起身,向遠處挪去。整個過程儘量控制著不發出一聲過大音量。
而在地面躺著,完全不可能再次起身的五名最先罷戰者,已經清醒,清醒了多久沒人知道,但他們的眼神紛紛在看了一眼田庭後,既轉開視線,眼睛裡只剩下濃濃絕望與後悔。
但即便到了這種地步,他們依然選擇閉緊嘴,一聲不吭。
葉揚飛心底亮如明鏡。
田庭身後的最大靠山,都無法替這五人爭取留下,他們顯然已經認命。
不用去想從他們嘴裡套出任何指使者信息,因為這種企圖只會是徒勞,已經得罪他到不可調和的程度,若再將田庭牽扯進來,這五人未來恐怕在運城無任何容身之處。
不會有結果的事,他從來不會在此上『浪』費任何『精』力與時間。
扭頭直對十九號區的大部分年青異變者,葉揚飛突兀一聲高吼:「聽到了嗎?接下來我們所在的防線,將不會有任何人員補充。」
「聽到了!」
五十多名年青異變者大聲回應,年青臉龐沒有心機的浮現上淺淺不甘!
「哈!」葉揚飛誇張發出一聲大笑,接著臉『色』一變,極度平靜而認真的大聲喝道:「但事實上,即便運城願意再一次給我補充人員,從心底來說我也不再願意接收,因為僅僅是負責打磨你們,就已經消耗掉我極大『精』力,再來新人,不管是時間上還是『精』力上,都不可能打磨到你們的程度,現在,你們才是我唯一相信且願意信任的人員,相信在冬季到來前,你們會成為一支真正『精』兵,堅定守在這片防線上不會退後半步,當然,那要到時候你們活著才能看見,想要活到哪天嗎?想要身邊熟悉同伴不再永遠離開嗎?那我告訴你們,現在的你們還做得不夠好,豁出一切去,因為想要同伴不再逝去,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你們,以及你們的拳頭!」
「是!」
嘶吼般回應直衝雲霄,不僅僅是十九號區,還包括另外二十四個重點區域。
扔下一句話,葉揚飛啥都沒說的掉頭離開。
不過也不用他再說些什麼,隨後,五個最先罷戰者,如死狗般被十九號區的年青異變者,扔入準備押送他們回城的飛艦。
得,整個過程磕磕碰碰的次數很多,多到本來才清醒不久的五人,在進入飛艦關押密室後再度華麗麗暈倒。
十九號區恢復平靜,只不過在悄然中,明顯快速分裂為兩個陣營,一個陣營以肖龍為首,另一個陣營則以田庭為首。
返回飛艦休息,田庭甚至連午飯都沒有胃口吃。
進入單獨房間後,他急切撥打田牧之的暗影。
足足響了幾分鐘後,田牧之才接通。
心力『交』瘁的老臉,與寫滿忐忑不安與害怕的年青臉龐,隔著光屏無聲僵硬對看了半晌。
半晌後,田牧之疲憊至極的緩緩吐出四個字:「一敗塗地!」--95749+dsuaahhh+29550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