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巫師 第668章 眼魔長老
上次在丹莫弗屠殺惡魔吸收的電量，大部分被雷恩本體消耗掉了，雷斯林又用掉三百多格固化「炎魔王冠」，剩下大約一千兩百格，現在殺了這麼多寇濤魚人，魂力池中的電量又恢復到了一千六百格。
這些電量他準備留著給雷恩晉升傳奇高階，一直沒有動用。
「魂力池的容量還是太小了。」
雷斯林心中暗道。
貝拉克興沖沖的過去，在三個傳奇寇濤魚人的屍體上搜刮戰利品，很快就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這些窮光蛋，竟然連值錢一點的東西都沒有。」聖槍遊俠呸了一聲，在河邊一臉嫌棄的洗手。
道恩索斯大笑起來：「如果它們很富有，就不用出來劫掠了。」
「那也不至於這麼寒磣。」貝拉克若有所思，「除非這是它們第一次搶劫，唔……」
他看見伊茲特也在翻看寇濤魚人祭司的屍體，似乎有所發現。
「這些寇濤魚人有問題。」伊茲特回頭對眾人說道。
貝拉克精神一振：「什麼問題？」
黑暗精靈最熟悉幽暗地域，對生活在地底世界的生物也了如指掌，起身緩緩說道：「我第一次經過個洞穴是在一百二十年前，後來也走過多次，很早就發現附近的寇濤魚人部落，但它們沒有像這次一樣，出動這麼大規模的埋伏，很容易就被我繞過去了。」
「寇濤魚人確實會劫掠經過之人，但是都以小股魚人為單位行動，極少超過三十個。」
「這麼多魚人幾乎是整個部落的成員了。」
「它們也是有智慧的，不會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情，除非迫不得已。」伊茲特面露沉思之色，「寇濤魚人一般生活在暗河附近，食物充足，劫掠的目標是財寶與魔法物品。」
他指著遍地的魚人屍體，「可是你們看這些寇濤魚人，武器裝備非常原始，連傳奇魚人也是如此……」
貝拉克反應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它們是被人強迫出來劫掠，財富也上交給了侍奉的主人？」
「沒錯。」伊茲特點了點頭：「這在幽暗地域是很常見的事情，卓爾、眼魔和靈吸怪，最常用這種手段控制奴隸，為他們服務、收集財富。這個寇濤魚人部落，應該就是被這三者之一奴役了。」
「你覺得會是哪一個？」阿西娜問道。
伊茲特想了下，「這裡是幽暗地域的上層，靈吸怪一般只在中層和下層活動，所以卓爾和眼魔的可能性高一些。卓爾相對愛惜奴隸的生命，畢竟，奴隸在他們眼裡也是一筆『財富』，卓爾會命令它們做很多工作，把每一滴勞動力都榨乾，而不是這樣白白送死。」
「是眼魔控制了這個寇濤魚人部落？」雷斯林忽然發問。
「可能性很大。」黑暗精靈點頭。
雷斯林頓時來了興趣。
眼魔算是幽暗地域裡最知名也最強大的生物之一了，它們屬於一種異怪，天生掌握著諸多法術。
這些像是一顆懸浮大眼球的怪物，外形足以讓人做噩夢，其實擁有很高的智慧。它們不是艾倫厄斯的原生物種，來歷不得而知，自稱祖先是一位能力媲美神祗的偉大存在，沒有名字，就叫做「大主母」。
所有的眼魔都是大主母的後裔，同時，所有的眼魔也都是雌雄同體。
眼魔認為只有它們自己是最有智慧和最強大的，而其他生物都是劣等的，這種態度以及它們天生強大的能力，使得眼魔的最高目標就是征服與統治。
它們通過奴役其他生物，來達到自己的目標。
眼魔也是非常自大的，每一個都認為自己是眼魔一族中的楷模，其它眼魔都是劣等的複製品。兩個眼魔碰到一起，只要在外表上稍有些許不同，哪怕只是表殼上的花紋差異，就會爭個你死我活，直到一方死亡，而活著的一方宣告勝利。
偏偏，眼魔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種族，有數十個分支。就像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樣的葉子，世界上也沒有兩個一樣的眼魔。
一個眼魔很強，一群眼魔就是個災難。
因此眼魔都是單打獨鬥，獨占一片領地，幾乎不可能與其它眼魔結成同盟，無法形成強大的眼魔王國。
甚至，眼魔繁殖後代也是獨自完成。
當它們生出的眼魔幼崽長到足夠大的時候，漸漸發現跟自己不一樣，很可能會殺了幼崽。
如果幼崽是一個突變體，那就更難存活下來了。
雷斯林在《千魂之書》上看過關於眼魔的資料，篇幅極長，介紹了十幾種常見的眼魔。比如眼魔暴君、眼魔長老、巢母之眼、死吹之眼、鑿舌之眼、督軍之眼、洞察之眼等等，每種眼魔都有獨特的能力。
不過，大多數眼魔擁有三個共同的法術，那就是控心術、眼波射線和反魔法力場。
特別是反魔法力場！
這個強大的法術非常難找，已知附帶反魔法力場要素的生物，只有寥寥三種，一個比一個稀有。眼魔算是其中比較容易找到的，另外兩種根本不知道在哪裡能碰見。
雷恩很早以前就考慮過，自己走的是近戰巫師的道路，如果能掌握反魔法力場，那就真的無解了。
戰鬥巫師與反魔法力場是絕配！
上次在諾斯瑞爾，見識到那個血精靈破法者的反魔法力場，讓雷恩更加動心了。
既然來到幽暗地域，附近可能有一個眼魔，自然不能錯過。
聽到伊茲特的話，雷斯林沒有任何猶豫，馬上說道：「找到這個眼魔，我需要它的魔魂。」
「你想剝離眼魔的要素，製作成法印？」道恩索斯一下子就誤會了，其他隊友也是這麼想的。
迄今為止，大家都不知道雷斯林是法師。
他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點了點頭。
「眼魔會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巢穴，它的領地面積也很大，找到它並不容易。」伊茲特說道：「它們是天生的施法者，在暗中控制奴隸，巢穴中的奴隸也是最強大的，數量很多，危險性不小。」
「我們連巴洛炎魔都殺了，還怕一個眼魔？」貝拉克滿臉不在乎。
「也是。」
伊茲特笑了兩聲。
他剛晉升聖階惡魔獵手，對自己的實力定位還停留在傳奇，一時沒能轉變過來。
眼魔的天賦極高，成年就是傳奇，但它們跟所有的生物一樣晉升聖階非常困難，整個幽暗地域可能都沒幾個聖階眼魔。這裡只是幽暗地域上層，那個控制寇濤魚人的眼魔九成九以上是傳奇，不足為懼。
黑暗精靈指向洞穴的遠處，「寇濤魚人的部落里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們走。」
雷斯林揮動法杖，施展群體傳送術。
眼前景象變換，一行人瞬間穿過森林來到洞穴的邊緣處，河流在這裡形成了大片的湖泊，岩壁垂進水面，水流涌動，顯然底下通向未知的空間，一些寇濤魚人正在水下倉皇逃竄。
它們也參與了剛才的埋伏，只是僥倖的處於焚雲術的範圍之外，潛在河底逃到了這裡。
「我們下水？」貝拉克問道。
「不必。」
雷斯林開啟全視之眼追蹤逃遁的寇濤魚人，水下的黑暗退去，清晰的捕捉到了魚人的路線。
目光沿著蹤跡，抬頭看透了岩壁。
他鎖定位置開啟傳送門，在門的另一邊是大片黑暗，響起了一陣陣嘰路哩哇啦的驚叫聲。
伊茲特和阿西娜當頭衝進去。
等到雷斯林從傳送門出來，兩人已經大開殺戒，遍地鮮血了。這是一個封閉的潮濕洞穴，直徑只有兩三百米，河流從中間貫穿而過，沿河兩岸的岩壁上築有一個個洞窟，用木材搭成簡陋的住所。
這個洞穴就是寇濤魚人的部落。
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河底，至少要潛水近千米才能進來，既安全又隱蔽，但在今天卻迎來了劫難。
雷斯林出來就施展鏡像術，十二個鏡像齊齊出現。
本體和鏡像手上射出一道淡白射線，頓時，洞穴里的河流被凍結起來，封堵住了寇濤魚人的逃路。
洞穴里還有三百多個寇濤魚人，多數是老弱病殘。
但它們的凶性不亞於任何邪惡生物，無路可逃的情況下，對敵人發起了自殺式攻擊，猶如雞蛋碰石頭，結果毫無意外。
槍聲爆響，雷電咆哮。
不到半分鐘，這個寇濤魚人幾乎被殺絕，唯一活著的是一個傳奇魚人獵手，它應該是負責留守部落的，被阿西娜一盾拍暈，扔到了眾人腳下。
一道寧神術落在它的魚頭上，將它弄醒。
雷斯林給自己加持了「通曉語言」，開口問道：「你們的主人是誰？」
這個傳奇魚人有兩米多高，身軀強壯，青灰色的魚鱗下是結實的肌肉，穿著簡陋的皮甲，魚頭兩側一對滾圓突出的眼睛裡閃過恐懼，一點也不敢隱瞞，老實回道：「是偉大的『古戈澤拉坎』。」
它說出的話還是一陣嘰哩哇啦的怪叫，但在通曉語言的幫助下，雷斯林已經能聽懂地底魚人語了。
「一個眼魔？」他問。
「是，大人。」傳奇魚人連連點頭，巨大的魚頭跟身體不協調，看起來有點滑稽。
雷斯林心道一聲果然。
然後對伊茲特說道：「你猜對了，它們的背後確實是眼魔。」順便給每個隊友都加持了通曉語言。
貝拉克馬上繼續審問：「你有沒有見過那個眼魔？巢穴在哪裡？」
「主人的巢穴我去過兩次，可是它用法術蒙蔽了我的眼睛，讓我們都找不到具體位置。」寇濤魚人害怕這些可怕的敵人殺自己，畏畏縮縮的回道：「諸位大人，請我不要殺我，我可以帶路到主人的巢穴附近。」
眾人都是心中欣喜，只要到了眼魔的巢穴附近，那就容易多了。
伊茲特出于謹慎，又問道：「它是什麼種類？」
「主人是眼魔長老。」
黑暗精靈微微驚訝，跟隊友們對視了幾眼。
眼魔長老又叫做「長老之眼」，數百隻眼魔中才會出現的一個變異體，擁有比普通眼魔更長的壽命，至少能活五百年。眼魔長老的體型、力量、防禦都比一般的眼魔要強大得多，更強的是它們的施法能力，號稱眼魔中的法師。
它們的智慧極高，隨著年齡的增長，施法能力也越來越強。
眼魔長老至少是傳奇，中階和高階的可能性極大，它們控制的奴隸也非常多，一個眼魔長老的巢穴相當於一支超凡軍團！
不過，雷斯林卻有些驚喜。
他原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眼魔，沒想到卻是眼魔長老，這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因為眼魔長老必定附帶反魔法力場，以及大量法術。
雷斯林看著寇濤魚人，淡淡說道：「帶我們找到你的主人，我就可以留你一命。」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魚人大喜過望，沒等大家催促，它就爬起來指著被冰封的河面一頭，「請諸位大人跟我來。」
「你只要指路就行了。」雷斯林看向魚人所指的方向，開啟傳送門。
很快，一行人離開寇濤魚人的部落。
這個寇濤魚人為了活命，根本不敢弄虛作假。一路上，它帶著雷斯林等人穿過數十個洞穴，偏離伊茲特預定的路線越來越遠，從一些隱蔽的通道進入陌生的區域，沿途遇見了其它地底生物，幾乎都是那個眼魔長老的奴隸。
這些奴隸發現敵人，立即亂鬨鬨的衝上來。
然後被雷斯林等人殺得乾乾淨淨，沒有讓它們回去向眼魔報信。
經過一天的跋涉，終於，寇濤魚人帶著眾人進入一座龐大的地下溶洞，頭頂上無數鐘乳石垂落下來，地形非常複雜，四周的岩壁上有許多洞口和岔道，通向不同的方向。
「大人，我只能帶到這裡。」
寇濤魚人的眼裡滿是忐忑，「主人的巢穴就在這附近，這些通道中的一條可以到達，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個。」
這是決定它生死的時刻。
雷斯林一直在用靈魂之眼觀察寇濤魚人，確認它沒有說謊，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是，謝謝大人！」寇濤魚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打發走了寇濤魚人，雷斯林開始觀察這個溶洞，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