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本人堅持要一個答案而直接受到了當事人的圍觀和事實衝擊的第四原體的身體現在正躺在辦公室的長沙發上,仰天作出某種非常古代戲劇式的肢體語言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與不解。
「你怎麼能啊我不能想這些——」捂著腦袋又緩緩躺下去的前圖書管理員用鐵之君主的聲音慘叫著,而這個聲音的原主人如今已經學會看穿一切,淡然面對世俗的紛紛擾擾。
「我是說?!你怎麼能?!你們怎麼能?!伱,他什麼時候?!光是在腦子裡運行一下之前發生過所有事情佩圖拉博,我的頭好痛!」
「頭痛就多躺會兒休息,別起來了。」邊境牧羊犬已經坐在了自己的沙發王座上開始處理積壓的轉換數據流,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某個人一樣在那戲精一番然後你的工作和世界就能自己正常運轉的,睿智的黑白毛絨暴君如是說。
而瑪格納——不,據說是羅格·多恩的某一部分的機魂所在的鐵環機兵則看起來心情頗佳,還特意去軍官食堂拿來了新的雷卡咖啡與夾上熱乎乎格洛克斯肉的半發酵麵餅。
而鐵血號上直到剛剛還惴惴不安的阿斯塔特們也同時感受到了某種,呃,奇怪的解脫與欣悅之情,不過總之,警報解除了就好,忠於職守的戰士們急忙返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除了少數幾位,嗯,達薩德拉與馬克西姆已經不得不開始到處求助有誰比較擅長星區貿易級別的外交、政治和進出口手續流程——
「謝謝,瑪格納——咳咳咳咳咳!」把目光從遞給自己熱雷卡咖啡的鐵環機兵身上心虛地移開,握著暖呼呼的杯身,拉彌贊恩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佩圖拉博!佩圖拉博!】他在心中悄悄呼喚第四原體。
【什麼事?】邊牧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處理文件,不過他還是回應了某人的心聲。
【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不是還看不得半點羅格·多恩的臉麼?你當時還因為這個在審訊室朝帕羅戈夫開炮呢!為什麼現在你卻告訴我,其實鐵血號上羅格·多恩無處不在?你這是不是啊?】
【關於這個問題,怎麼說呢,我這麼說吧,拉彌贊恩。當你突然看到一張你很確定他本人在哪裡,這張臉又應該是在什麼狀態下,而且是你親手安安排的重重鏈接和安保措施,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以這種形式出現的、但是和你的旗艦控制中樞息息相關的臉——在這個見鬼的有亞空間之力的銀河中——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你眼前,請問你當時有什麼感受?】
【呃這什麼懸疑恐怖片場面——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所以難怪你後來只是說了句不許他不戴頭盔出現在你面前。我當時還真擔心你要把洪索塞進宏炮把帕羅戈夫做成標本吊在艦橋等下,所以那次藥劑師實驗室的那場無法追溯具體畫面的事故?】
【除了宏炮的那部分,確實,但是做成標本?我又不是某些愛好糟糕品味更糟糕的東西,】狗爪劈里啪啦地敲下數十行代碼,調整了一下貝拉卡恩上某輛改裝過的乳齒象的前進方向,並順便以一連串嫻熟的二進制髒話敲回了乳齒象機魂委屈的抗議。
黑白牧羊犬停下了零點一秒鐘手頭的工作,似乎在謹慎地組織某些措辭,【那場事故是確實是一場事故,因為本來你現在看到的,被你我稱之為MAGNA MATER的羅格·多恩這部分「人格」本來不該出現。我姑且只能是認為,在我們這個宇宙確實存在嗯,我想想,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千百萬物品上會出現千百萬神」這種現象吧,雖然不完全一樣,但這是一種能讓你很好理解的快速解釋。】
【等等!你把我弄糊塗了,我們的總控機魂或者說艦,不不,就是鐵血號本身如今不就是羅格·多恩嗎?我以為當你說「這是羅格·多恩的一部分」的時候,你的意思是,這是他本人的一個性格側面?難道不是?等下,你】
拉彌贊恩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有些關於佩圖拉博在這一萬年的隱居中產生的種種猜測、解釋與說法,他看著黑白花狗的眼神都開始變了,【你別真是把羅格·多恩做成了某種物質形態然後把他熔鑄進鐵血號了?!這也太變態了!喂,不是我說,是這樣的話這地方真是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啊!】
【什麼?把你看過的那些可笑的恐怖片都從腦子裡拿走!這種事情聽起來我的某幾個兄弟會做,某些混沌神與他們的狂信徒也完全做得出來,但其中一定不包括我,】狗對此嗤之以鼻,【這與許多混沌儀式根本性的做法是一樣的,嗯,我是說,與大部分帝國聖物生產者目前在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區別,所以答案是不,我沒有把羅格·多恩連魂帶屍體熔進鐵血號里。】
【這聽起來真是令人安心的回答但是又有那麼點奇怪的遺憾感覺呢那麼問題就又繞回來了,羅格·多恩本人現在在這裡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和情況?】拉彌贊恩嘟噥著說。
狗的肉墊嚓嚓地敲打了幾行新命令,【好吧,看來為了防止你胡思亂想,等我處理完手頭這些淡水淨化循環工廠的問題,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他,然後你就會更明白他到底處於一種什麼情況了。】
【看看他?】看起來這個答覆稍微有些出人意料。【我是說,等下,你真的把自己的兄弟,一位忠誠原體,整個兒囫圇放在自己的旗艦上的?你不怕被人奪走麼?你不怕他自己跑了麼?萊山德他們知道嗎?!】
【當然。不然呢。】佩圖拉博抬起頭,似乎是朝著鐵環機兵發送了一些什麼代碼,對方的機械眼在紅綠之間來回激烈地閃爍,最終定格在不情不願的綠色上。
「好了,來吧,該讓你和他正式見見面了。」
「我倒是沒什麼,你不介意去看他嗎?佩圖拉博。那可是你最不喜歡的人吧。」
「曾經是,並且以後應該也是。」狗跳進蔑視者無畏,合攏乘員艙的頭盔,「但世界上有些東西比這種私人的情緒要靠前得多。」
呱。
SORRY,今天是有點晚了,想眯一會兒沒醒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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