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蘊璽覺得鍾辰的聲音特別好聽,很酥很麻,讓她的心都跟著酥酥麻麻起來,可是她仍有理智,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說曖昧的話,她壓下浮動的氣息說道:「我看見手機里有你的電話,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存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鍾辰聲音低沉地說:「是我存的。」
「嗯?」甄蘊璽意外地哼了一聲,覺得自己這聲哼的很無恥,仿佛暗示什麼似的,她立刻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別那麼丟人。
鍾辰的聲音帶了絲笑意,說道:「真不知道你為什麼總能遇到那麼多危險,我也是好意,有事能幫到你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似他沒聽出她的異常,她才放心地說:「哦,謝謝你。」
甄蘊璽覺得心裡暖洋洋的,一個陌生人都可以這樣關心她,池漠洲那貨居然一再地欺負她。
「睡不著嗎?」鍾辰的聲音顯得格外有誘惑力。
「對啊!其實挺困的。」她的眼皮在打架,她還是有經驗的,過了這股勁兒睡著就沒事了,但是這股勁兒難過,她很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幸好鍾辰沒在她身邊。
「什麼都不要多想就睡著了。」鍾辰輕聲說道。
「你真是個大好人。」甄蘊璽喃喃地說,困意越發濃重。
外面響起車子的聲音,甄蘊璽撐著窗子勉強起身看了一眼,果然是池漠洲回來了,她心裡冷哼一聲,說道:「不和你說了,再見。」
「好的,再見。」鍾辰禮貌地說。
甄蘊璽掛掉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池漠洲步伐匆匆走進門,聲音沙啞地叫:「蘊璽。」
甄蘊璽半夢半醒,還是沒骨氣地伸出手去抱他的腰,投進他的懷中。
池漠洲心底隱隱地鬆口氣,幸好回來的還算及時,她沒睡著。
他的確想教訓她,讓她感受一下那種煎熬的滋味,但是又怕回來晚她睡著,到時候萬一一睡不醒,著急的是他,所以他在數著時間的時候,他的滋味兒比她更不好受。
第二天甄蘊璽醒來之後,池漠洲已經不見人影了,她坐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神情仍是懶洋洋的。
她走到飯廳去吃早餐,阿頌在一旁恭敬地問:「甄小姐,請問您一會兒要出去嗎?」
「幹什麼?」甄蘊璽瞥了她一眼。
阿頌只覺得被恍了一下,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種魅惑著的、風情無限的目光。她穩了穩心神說道:「外面都是記者,阿頌怕騷擾到甄小姐。」
「哦,記者呀,無妨。」她輕輕鬆鬆地說罷,拿起一塊麵包片咬了下去。
阿頌欲言又止,顯然還想勸她。
甄蘊璽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別影響我用早餐的心情。」
阿頌立刻閉嘴,不敢說話了。
吃過早餐,甄蘊璽拎了自己的小包要出門,阿頌跟在她的身後,又說道:「甄小姐。」
甄蘊璽轉過頭冷冷地盯著她問:「怎麼?想我留在家裡折磨你?然後池少又發脾氣讓你滾?」
阿頌臉一白,緊緊抿著唇不敢出聲,低頭向後退了一步,表示不敢的意思。
甄蘊璽冷哼一聲坐上車揚場離開。
車子在鳳華池門口被記者們團團圍住,甄蘊璽落下車窗,看向窗外說:「各位,讓下路讓我離開好嗎?」
記者們哪裡肯放人,有人喊道:「甄小姐,您那塊地那麼低賣給裴少,是想和他複合嗎?」
甄蘊璽的手臂搭在車窗上,對他一笑,說道:「你想多了,裴奶奶對我一直都很好,所以這塊地半賣半送,算是我還裴奶奶情的,誰讓我手裡地多呢,隨便給一塊也無妨。」
那位記者只覺得眼一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又有記者問道:「甄小姐,如果裴少還想娶您,您會回頭嗎?」
甄蘊璽看過去說道:「不會呀!」
這位記者心跳加快。
另一位記者接上,問道:「甄小姐,池少如果不能給您名份的話,您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呢?」
甄蘊璽笑眯眯地說:「因為我喜歡他呀!」
一臉的幸福洋溢。
遠處一位記者問:「甄小姐,這就是您出軌的原因嗎?」
甄蘊璽面色稍稍冷了下來,說道:「裴奶奶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有些事情我並不想說出來,我和學而哥也算是好合好散,現在你們應該看到了,如果我真的對不起他,他又怎會以這個價格接受我的地呢?各位可以不必臆測,至於我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不想說,各位可以慢慢看。」
現場一時間寂靜起來,甄蘊璽說道:「好了,回答這麼多問題,可以讓我離開了嗎?各位記者大人?」
她一說出這樣的話,堵在車前的也都不好意思,總覺得人家都配合回答了如此犀利關鍵的問題,他們再不放人就像是欺負人一樣。
車子順利地駛出去,甄蘊璽心情好好地和各位揮手拜拜。
她靠在車上,想給荀思晴打個電話,然而她看到最近通話中鍾辰的名字時,微愣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出現在她腦中。
她毫不猶豫地把電話刪掉了,幸好昨晚沒說什麼出格的話,否則的話她還不羞憤死了?一個已婚的中年男人,就算再好,她也不能接近。
她給荀思晴打過去,問道:「現在還有多少件預訂的衣服沒做出來?」
「十件呢!」荀思晴頭疼地說。
甄蘊璽也頭疼。
荀思晴壓低聲音說道:「裴少來了。」
甄蘊璽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做什麼呀!難道賣他一塊地就讓他看到希望了嗎?
「我知道了,讓他等著吧!」甄蘊璽說道。
此刻,池漠洲頭戴安全帽正在工地里親自指揮,張飛看到甄蘊璽的新聞立刻捧著手機給池少拿來。
池漠洲正和屬下交待工作,看到他之後,很嫌棄地說:「有事一會兒再講。」
張飛巴巴地捧著手機說了一句,「池少,甄小姐又上新聞了。」
「又」這個字形容的很貼切,最近甄蘊璽還真是太高調了。
池漠洲怔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拿起手機點擊「開始」。
他越看,笑意就從隱隱浮現到越來越大,猝不及防被表白,還真是讓他有一種驚喜的感覺,他只覺得整個人瞬間清爽明朗起來,哪裡還想起他在生她的氣?
他生過氣嗎?
她那麼可愛,他當然沒生過她的氣。
張飛看著池少心情很好的樣子,欲言又止,努力半天到底沒把裴學而在甄小姐公司的事兒說出來,就當他不知道吧!
池漠洲看向屬下,神情愉悅地說道:「今天我們要提高效率,這樣你們也可以早些下班。」
他想早點回去陪她,這兩天真的是冷落她了,再加上她剛剛遇到那麼大的事,剛受了驚嚇,他就和她鬧彆扭,怎麼想都心疼她。
通常池少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檢討自己。
他哪裡知道,甄蘊璽此刻已經坐到裴學而的對面,如果他知道的話,現在是一定工作不下去的,那樣的場面他想想就受不了。
甄蘊璽雙手放在桌子上,目光清澈地看著裴學而問:「學而哥,還有什麼事嗎?」
裴學而文雅如斯,他優雅地拿出一紙地契,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說道:「這塊地送給你吧!去建個服裝廠,你遲早要批量做的。」
甄蘊璽有些意外,她沒想到裴學而對她的工作還這麼上心,池漠洲從來都不關心她的事業,總認為她在小打小鬧消磨時間。
她拿過地契看了一眼,原來是遠郊的一小塊地,這塊地雖然不如她賣給裴學而那塊大,但開間服裝廠卻足足夠了,還可以開間規模很大的。
關鍵是那裡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工廠,全部都是服裝廠類似的行業,周邊也有一大群人居住在這裡,招工相對容易很多。
裴學而眸光清越地說:「這塊地不值錢,就不要和我談價錢了,比起你半賣半送的那塊,不值得一提。」
「好吧!」甄蘊璽爽快地答應了。
她和裴學而只不過是各取所需,讓手中的地價值最大化。
她讓荀思晴通知荀英姿派個律師上來,卻沒想到上來的是寧家豪。
寧家豪走進門,他一手端牛奶,一手拿文件,看到甄蘊璽就笑的像朵花一樣,獻寶地說:「甄小姐,您今天是不是還沒喝牛奶呢?每天喝一杯皮膚好好的喲!」
裴學而看向他,神情有些意外,這是位律師?
甄蘊璽側頭看著他笑,接過牛奶杯,說了句,「謝謝。」
寧家豪立刻說道:「和我還這麼客氣呢?以後您的飲品我包了,保證養顏不上火。」
裴學而冷眼看著他,心裡明白她身邊永遠都不缺男人,甚至能站在她身邊的男人都很幸運。
裴氏的律師嚴肅地看著這一切,裴少的感情她真不懂,這麼受刺激還得來巴巴地送給她地?
「好了,寧律,可以工作了嗎?」甄蘊璽好笑地問。
這位寧家豪真是男人中少有的婆媽,他的性格她倒是挺喜歡的,不過她總感覺荀英姿把他派來,多少有點看好戲的意思。
「可以了、可以了。」寧家豪看向裴學而,面色嚴肅起來,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前未婚夫啊!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人。
一切手序都在嚴肅氣氛中走完了。
裴學而看著甄蘊璽想和她約個中午飯,沒想到寧家豪突然說道:「甄小姐,午飯時間到了,我們下去吃吧!」
甄蘊璽沒猶豫,說道:「好啊!」她站起身看向裴學而說:「中午就不留你們了,我先去吃飯了,不送。」
說罷,她和寧家豪向外走,寧家豪聒噪地在一旁說來說去,惹得她輕笑,讓她再也沒想起還有裴學而這個人。
裴學而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抬步走出門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走樓梯已經下了一層,進了律所的大門。
寧家豪不由問她,「甄小姐,咱們不是去吃飯嗎?」
甄蘊璽看向他說:「你不是說下來吃嘛!趕緊給我訂飯,我要和荀英姿一起吃。」
寧家豪:「……」
他有一種被騙的感覺,他的心很受傷。
甄蘊璽不管他受傷的表情,直接向荀英姿辦公室定走去。
進門的時候,荀英姿還在低頭寫東西,她看了一眼進來的人,說了一句,「精彩嗎?」
甄蘊璽坐到沙發上說:「精彩呀!你把寧家豪送上去,怎麼不去看熱鬧?」
「沒興趣。」荀英姿冷冷地說了一句,哼道:「看見那賤嗖嗖的樣子就煩。」
剛說罷,寧家豪便進來了,他端了兩盒飯,一盒放到甄蘊璽的面前說道:「甄小姐,這盒是我幫您買的。」
然後另一盒放到了荀英姿的桌上說:「荀律,您的午餐。」
荀英姿很冷血無情地說:「好了,你忙去吧!」
寧家豪不死心地看向甄蘊璽。
甄蘊璽拿著勺子說:「謝謝你喲!」
寧家豪只好失望地離開了,體貼地輕輕關上門。
荀英姿將資料推到一旁,把午餐拿過來,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真煩!」
兩人一起打開盒飯。
荀英姿那盒就是平時的午餐標準,她一向偏愛吃素,所以寧家豪仍舊給她要的素菜,她忍不住看向甄蘊璽,只見甄蘊璽的盒中菜被塞的滿滿的,大蝦、鱈魚、看起來誘人的雞腿等,總之無比豐盛。
荀英姿:「……」
一股怒火在她心裡油然而生。
甄蘊璽看到荀英姿的菜,笑的肩都顫了,再看荀英姿的臉色,更是笑的開心地說:「喲,我們荀律也會生這種氣了。」
「誰生氣?也不知道誰是他領導。」荀英姿狠狠地吃了一口菜。
甄蘊璽覺得她嘴裡嚼的像是寧家豪。
寧家豪很快又回來了,給甄蘊璽端來養顏湯,然後地不多時第三趟給她送來餐後爽口水果拼盤,一樣樣東西往甄蘊璽面前擺,看都沒看荀英姿一眼。
荀英姿的臉已經很臭了。
甄蘊璽歪在沙發上說:「我已經吃不動了,你端給你們荀律吃吧!」
寧家豪愣了一下,說道:「吃不下了嗎?你們女孩子胃口真小,那這樣吧!我還是端回去,沒碰的話興許還能退。」
說著,他又把盤子端走了,仿佛沒聽到甄蘊璽的後半句話。
走到門口的時候,荀英姿終於忍無可忍地說:「寧家豪,你是覺得我不配吃你這盤水果?」
寧家豪轉過身,一臉認真地說:「不是的荀律,這盤水果很貴的,畢竟我現在賺的還少嘛!」
他說可以不要錢,她居然真給他最低工資,他幹的活可不比別人少啊!這麼摳的老闆,他當然得算計著,不然連給甄小姐喝牛奶的錢都沒了。
甄蘊璽說道:「英姿,這個月給寧律發點獎金吧!」
老喝人家送的牛奶,她也不好意思。
寧家豪有些侷促,緊張地說:「別、別,甄小姐,您喝下我送的東西,我特別開心。」
荀英姿實在受不了這種賤嗖嗖的風格,冷著臉說:「你們倆可以一起走了,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甄蘊璽站起身,笑嘻嘻地說:「好呀!我去工作了。」
她要以最快速度把服裝廠建起來,她設計的服裝遲早要批量生產的。
一件件做,能賺多少錢?
池漠洲下班時間準時出現在甄蘊璽的公司時,甄蘊璽還在工作,看到他,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反而還嫌棄地問:「你不是晚上一直要工作到很晚的?」
不是抱怨、不是耍小脾氣,就是嫌棄,這令池少非常的受傷。
巴巴地趕來了,卻倍受嫌棄。
「蘊璽!」他叫了一聲。
甄蘊璽從畫紙上移開,看了他一眼,復又看回畫紙,一邊畫一邊慢吞吞地說:「其實你每天晚上趕回來就行了,我知道你忙,你忙去呀!」
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說的慢條斯理,這令池漠洲有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從後面一把抱住她,低聲叫道:「蘊璽,我會抽出來時間陪你的。」
甄蘊璽放下畫筆,輕輕推了推他說:「不用呀,我知道你很忙,其實我也很忙的,那天奠基儀式上,我看到了你的抱負,我理解你的忙碌。我也有我的抱負,我們一起努力吧!好嗎?」
這樣的甄蘊璽,讓池漠洲感到有些陌生,他的確看到她很努力的在做衣服,他只是以為她是興趣,畢竟她不缺錢,她賺的那點錢,比起他給的零花錢,根本就不算什麼,以前他以為她是為了錢,但是現在,她似乎又不是為了錢。
比如說可以半送半賣給裴家地,幾個億不放在眼裡的女人,他還從沒見過。
又比如說現在,她一本正經地和他說起她的抱負,這令他很陌生。
她環著他的腰說道:「我沒生氣,最近我要開店面,衣服都沒的擺,是真的很忙啦,不然你先去工作吧!晚上在家裡見怎麼樣?」
他還是喜歡作天作地的她,雖然她懂事了,不會令他頭疼,可他卻有一種即將要失去她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他已經認定了她一輩子都是他的,一想到她會有別的人生、別的男人,他就受不了,他就有一種要將她圈禁起來的感覺。
他不容置疑地說:「走吧!我們回家!」
可以說很霸道、很無理了。
甄蘊璽無奈,和荀思晴交待完工作的事,與池漠洲走了。
他這個人真有意思,她盼著他回來的時候他不回來,她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偏偏非得粘著她。
回到鳳華池,甄蘊璽去工作室工作,池漠洲的心思沒在工作上,所以坐在她的小沙發上看她工作。
甄蘊璽也不管他,一心改以前做的衣服,十分專注。
池漠洲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不是答應給我多做幾條領帶的?」
領帶布的影子都沒見到,別說新領帶了。
甄蘊璽低著頭,軟軟地說:「最近太忙了,等我不忙的時候一定給你做好幾條。」
隨便說說,根本沒打算要做的意思。
池漠洲又追問她,「你什麼時候不忙?」
「公司步入正軌吧!」甄蘊璽說了一句。
「以後打算賣男裝嗎?」池漠洲倒不關心這個,他只是在想,她做的第一件男裝應該是他的吧!
人總是不知足的,有了她做的領帶,他還想要她做的衣服。
甄蘊璽沒過腦子地說:「還是暫時先不要了吧!我真擔心到時候來買衣服的男人太多,應付不過來。」
池漠洲:「……」
他都沒辦法說出「臉大」這兩個字。
他太清楚她的魅力,她說的這個情況一點都不誇張。
他坐在那裡,總有一種無所事事的感覺,想和她說點什麼又沒有話題。
好容易熬到吃晚飯,他看到餐桌上的菜都不是她愛吃的,就等著她作天作地,然後他讓人給她換一桌。
可沒想到,她坐在桌前直接吃了,平時說什麼都不肯吃的菜,今天吃的面不改色。
他看到她又挾了那道青菜,不由問她,「不是不喜歡吃這個的?我讓給你做喜歡的?」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很忙的,哪有時間等呀!」甄蘊璽說著,再挾了一口青菜。
就連阿頌都奇怪地看她一眼,這絕對不是這位大小姐的做事風格啊!
池漠洲不動聲色地問:「蘊璽,你平時不是不能將就的?」
「那是以前沒事做嘛,現在有目標了,什麼事情都可以為我的目標讓路,哪怕就吃一個饅頭,填飽肚子就行了。」甄蘊璽隨意地說。
阿頌才不管什麼目標不目標,反正現在不為難她,那就是好的。
今天的菜色都是池漠洲愛吃的,畢竟昨晚池漠洲的態度讓阿頌認為可以輕待甄蘊璽。
但是今天,甄蘊璽吃的不少,池漠洲卻沒怎麼吃東西。
他沒胃口。
總覺得正正經經的她,沒辦法正常交流似的。
吃過晚飯,甄蘊璽繼續去工作。
池漠洲沒話找話,說道:「甄情目前還沒打第二針,她並沒有嗜睡的症狀。」
甄蘊璽總算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轉過頭「啊」?了一聲,然後問道:「就我這麼倒霉呀!」
池漠洲說道:「我看情況要再給她打第二針,看看有沒有變化,畢竟當時你被打了兩針。」
甄蘊璽奇怪地問他:「當初為什麼你要給我打第二針?」
池漠洲有些尷尬地解釋道:「當時你對第一針起了反應,我們很好奇,所以才試第二針,看到底是不是因為打針才有的那種反應。」
這真不是一個好話題,感覺無比的糟糕。
甄蘊璽卻笑,問他:「你不會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把你睡了是因為你長的帥吧!其實我都沒看清你長什麼模樣。」
池漠洲:「……」
這感覺更糟糕。
甄蘊璽又開始專注她的工作。
這樣的話題都不能吸引她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嗎?他顯得有些失落。
對於甄蘊璽來講,反正解藥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情,所以她不如專注於自己的事業,總不能因為沒有解藥就什麼都不做,一直傻等著。
池漠洲也沒再說話,因為這個話題都不能吸引她的話,那別的話題更不能吸引她。
好容易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沐浴後的甄蘊璽小臉粉嫩紅撲撲的,皮膚嫩白泛著誘人的光澤。
「過來!」池漠洲坐在床上,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甄蘊璽爬上床,乖巧地環住他的腰。
一切進行的非常自然。
池漠洲覺得,在床上的甄蘊璽,才是和以前一樣的甄蘊璽。
哪怕再多的惆悵,池漠洲必然要以工作為先。
哪怕再多的雄心壯志,甄蘊璽目前都無法早起。
所以甄蘊璽起床後,池漠洲照例已經上班去了。
甄蘊璽也要去公司,只不過在她要出門的時候,有電話進來了。
她看著號碼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於是她接聽的時候還是禮貌地問:「你好,請問哪位?」
對方沉默了一下,方才說道:「你把我的號碼刪了嗎?」
居然是鍾辰。
甄蘊璽一臉大寫的尷尬。
她強自鎮定地說:「哦,我不小心把號碼都弄丟了。」
鍾辰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只是說道:「我剛剛看新聞,裴少送了你一塊地,我也想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皮做廠房,你什麼時候去?我和你一起。」
甄蘊璽想都沒想地說道:「今天就要去一趟。」
她怎麼都要去實地看看的。
鍾辰說道:「那就現在吧!我們在那裡見?」
「好吧!」甄蘊璽應道。
到底以前救過她,在正常工作範圍內的時候,她可以和他接觸,但是她不打算再存他的電話,就是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給他打電話,那樣後果有多嚴重她都不敢去想。
甄蘊璽掛掉電話,從柜子里找了條牛仔褲、白襯衣換上。
既然要去看廠房,那裡不適合穿裙裝,還是褲裝方便一些。
說實話她很少穿褲子,就連冬天都是穿裙子的。
她趕到遠郊的時候,鍾辰已經到了。
甄蘊璽從車上下來,白色襯衣領口微敞,下面緊身牛仔褲顯得她腿又細又長,比裙裝要顯身材,有幾分瀟灑的意思,鍾辰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甄蘊璽走到他面前問:「你還是打算開鍾林廠嗎?」
「沒想好做什麼,先看有合適的地皮吧!」鍾辰答道。
甄蘊璽問道:「你也打算做服裝加工業嗎?這裡都是服裝廠。」
鍾辰說道:「是有這個想法。」
甄蘊璽意外地問:「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畢竟鍾林廠和服裝廠一點關聯都沒有,跨行跨的毫無關係,這真的好嗎?
她算是明白鍾林廠為什麼不行了,這個鐘辰看起來完一不是做生意的料,可他這個人怎麼感覺氣質那麼與眾不同呢?
甄蘊璽十分不理解,她為什麼會覺得他好?
「一直有這個想法。」鍾辰解釋,目光坦蕩。
甄蘊璽也沒有要探尋人家隱私的意思,便轉言說道:「好啊!那我們走吧!」
裴氏的這塊地早就出租出去了,這裡建的也是小型服裝加工廠,其實這規模還算可以,畢竟周邊很多都是服裝加工作坊,幾台縫紉機能做衣服就行。
今早裴學而已經出面說明為了答謝之前甄蘊璽的好意,他送給甄蘊璽一塊地,當然池少目前還沒看到新聞,他一直在開會,張飛沒敢去打擾池少。
甄蘊璽是在車上才去看新聞的。
鍾辰開口問她,「你打算把人趕走嗎?」
甄蘊璽回過神說道:「入股也可以,或是讓這個廠子專門做我們品牌的服裝。」她想了想說:「就是機器有些陳舊了,還是要更新設備的。」
鍾辰點頭說道:「這些鍾林廠倒是可以用上。」
甄蘊璽看著他笑問:「怎麼?就這麼想為你家招攬生意?」
鍾辰說道:「我是為了你好,你可以考慮一下。」
「好啊!」甄蘊璽心裡明白,鍾林廠技術雖然落後,但如果肯去學的話,價格是他們的優勢,她可以從鍾林廠走定製,也能省下不少錢的。
兩人轉完周邊的工廠,甄蘊璽感覺像是踏青一樣,不由覺得鍾辰這個人真是給人沒壓力。
鍾辰問她,「這裡沒什麼好飯店,還是回市里吃吧!」
「隨便找一間吧!吃完飯我還想再看看。」甄蘊璽說道。
雖然裴氏的地給自己了,但如果有更合適合作的廠子,她完全可以不受這塊地的限制。
「那……」鍾辰有些為難,怎麼隨便?這裡的飯菜她吃的下?
甄蘊璽指了指馬路對面看起來規模頗大的飯店說:「就那裡吧!」
這個飯店有幾個雅間就算是規模頗大了,破舊的椅子和桌子還是讓鍾辰皺了皺眉。
甄蘊璽要了個雅間,拿著半舊的菜單看向鍾辰問:「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鍾辰面色清淡,內心無比嫌棄。
甄蘊璽點了幾樣家常菜,對這樣的環境倒是顯得淡定。
鍾辰有些好奇地問:「你以前來過這種飯店吃飯?」
甄蘊璽笑了,問他:「你不會以為我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環境不好不吃、沒人伺候不吃吧!」
鍾辰反問道:「應該是所有人都這樣以為的吧!」
甄蘊璽笑道:「大學的時候我和英姿經常去吃路邊攤,半夜還在巷子口小板凳上坐著擼串,比這條件可艱苦呢!」
鍾辰打量她一番,說道:「真沒看出來。」
甄蘊璽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一種「那現在怎麼作成這樣」的意思,笑了笑沒說話。
菜很快便端了上來,甄蘊璽嘗了一口,說道:「味道不錯的。」
鍾辰吃了一口,有些難以接受這種口味,皺了皺眉。
油太大,吃的膩人,用的也不是什麼好油,怎麼下咽?
甄蘊璽走了一上午早就餓了,吃的很接地氣,她是不管什麼好油壞油,她也看不出來,只要好吃就行。
菜剩下不少,鍾辰沒吃幾口,大概就是每樣菜都嘗了一下,其餘的都是甄蘊璽吃的。
甄蘊璽不由覺得鍾林也不是多富的人,把鍾辰給養成這麼刁,不知道有多寵,大概正是這樣,鍾辰才沒什麼本事吧!
就是生的模樣好!
甄蘊璽在心裡感慨。
離開之前,甄蘊璽去飯店的洗手間,她走進去,拿出手機給金麗茵回電話。
之前金麗茵給她打過電話,因為有鍾辰在一旁不方便,所以她沒接。
「餵?」甄蘊璽懶洋洋地開口。
跑了一上午真是有些累。
她不知道鍾辰在外面,剛剛洗了手的他,正站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擦手。
金麗茵說道:「蘊璽,你給我的藥我讓人分析了,很奇怪呀,它到底是治什麼的?」
甄蘊璽先問:「怎麼奇怪?」
金麗茵說道:「藥的成分中沒有任何催情的地方,但是怎麼用到甄情身上,會有那麼強烈的效果呢?」
甄蘊璽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藥是治什麼的,池漠洲的公司正在研製這種藥,你從成分中不能推斷出來嗎?」
金麗茵說道:「我們只能猜測是神經類藥物,可是這個藥應該對人體沒有什麼作用的,為什麼甄情她……」說到這裡她突然轉言說道:「要是這個藥多就好了,我可以找個志願者試一下。」
甄蘊璽忙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別試了,這個藥並不穩定,甄情身上出現這種症狀,或許別人身上出現的就是另一種症狀。不行的話就做做動物實驗吧!」
「你以為沒做過嗎?已經做了一次,因為藥太少,沒敢再做,小白鼠身上沒有反應。」金麗茵說道。
甄蘊璽有些泄氣地說:「目前我沒有辦法能幫助到你,希望你不要放棄這個方向,池漠洲大力要弄健康城,和這個藥有很大的關係。」
「是嗎?我真的是想放棄了,你要是這麼一說,我們再研究研究看看。」金麗茵說道。
「好的。」甄蘊璽有些泄氣,她怎麼看都覺得指望金家,希望有些渺茫。
掛了電話走出洗手間,一眼看到等在門外的鐘辰,她不由被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看你這麼久不出來,有些擔心。」鍾辰說道。
甄蘊璽笑了,說道:「大白天的,還能丟了不成?」
鍾辰看著她問:「怎麼不開心了?」
「沒有呀!」她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沒有就好,我還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惹你反感了。」鍾辰十分紳士地說。
甄蘊璽說道:「你也太紳士了。」
鍾辰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走吧!我們繼續!」
甄蘊璽下午三點才回的公司,她一回去,看到池漠洲已經在公司等她了,荀思晴站在一旁神情拘謹,顯得十分緊張。
甄蘊璽沖荀思晴擺擺手。
荀思晴如釋重負地趕緊出門了。
池漠洲坐在沙發上,神色凜然,看著她不善地問:「去哪兒了?」
甄蘊璽坐到他身邊,脫了鞋,解放一下自己的雙腳,長腿往沙發上一蜷,說道:「裴學而給了我一塊地,我去看看,想開個廠子。」
他看到這塊地的時候,就趕過來了。
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但是現在又問不出來,別人送她地,她為什麼不要?這塊地還正是她所需要的。
他突然發現,他隨手給那麼一億兩億的,可她並不缺錢,所以人家不領情,她缺什麼,他從來都沒去想過。
但是那些男人,卻會因為想要討好她,送她需要的東西。
一塊不值錢的地,真的比錢還重要?
他心裡清楚答案,只不過不願意費這個心思罷了,畢竟對一個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女人費心思,挺浪費時間的。
但是現在……
他不想她被別的男人吸引走目光。
於是他問道:「要不要改造工廠?我可以給你出人。」
甄蘊璽一聽便高興了,挽著他的手臂晃來晃去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別食言呀!」
沒有看到合適的工廠,她打算自己來做。
池漠洲手下的那些人,都是蓋複雜工程的,給她弄一個小廠,真是大材小用,可白送的不用白不用呢!
總算得到了以前的待遇,池漠洲只覺得通體舒爽,他一把將人攬進懷裡,沉聲說道:「以後需要什麼就和我說,這些都是小事情,知道嗎?」
「知道啦!」此刻的甄蘊璽對他的確很和顏悅色,她是不會和他客氣的。
甄蘊璽想到金麗茵的問題,在他懷裡扯東扯西後,才開始進入正題,問他,「對了,你說給甄情打針,打了嗎?」
「還沒有,還是想觀察一下她的極限。」池漠洲說道。
他心裡生起警惕,難道她對他突然改變態度,是因為這個?
甄蘊璽不解地問:「什麼極限?」
「就是需要的程度,我現在每天晚上滿足你一次就行,可她卻得一天兩次,明白了嗎?」他好笑地看著她小臉通紅,耳朵尖都紅了,分外可愛。
甄蘊璽眨眨眼看向他問:「你們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去偷看了?」
這個問題真是讓她很好奇呀!
池漠洲好笑地說:「還用的著偷看嗎?動靜那麼大,想不聽都難。」
甄蘊璽在性事上還是羞澀的,就算再盡興也不會太大聲,她忍不住在想,難道就是因為這點吸引了裴學而?
池漠洲顯然起了興致,手在她身上開始不老實起來。剛才看到她穿的這身就邪念再起,換個風格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真刺激。
她去拍他的手,卻沒拍掉。
她趁機突然問道:「對了,你那個藥到底是治什麼病的?為什麼個體差異這麼厲害呀!」
池漠洲的手突然頓住了,隨後,他將手拿出來,沉默了一下說道:「是用來治一種未知病。」
「未知病?」甄蘊璽疑惑地跟著問:「什麼未知病?」
「未知病就是還沒有發現的一種病。」池漠洲說道。
「有人得嗎?」甄蘊璽好奇地問。
「自然是有人得的。」池漠洲答。
甄蘊璽仍舊好奇,問道:「那是什麼樣的病?」
池漠洲想了想,說道:「神經類的疾病吧!」
還真是神經類的疾病?她正想深問,他卻轉言道:「我們回家吧!」
如此正經,哪裡還有剛才不正經的模樣?
甄蘊璽突然覺得這個話題似乎對他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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