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薛仁貴心裡一跳
房俊的水師
剛剛在家裡的時候,自己還感嘆著「大丈夫當如是」來著
當即便感激道「若是如此,晚輩當叩謝叔父大恩」說著,就要翻身下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張士貴連忙將他攔住,一雙大手拍了拍薛仁貴寬厚的肩膀,欣慰道「水師尚未成制,不過房俊此子有鬼神莫測之機,不久之前就在牛渚磯一戰揚名,威震江南況且陛下東征在即,水師是重中之重,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薛仁貴趕緊點頭道「晚輩自然知道,眼下水師可以一個香餑餑,不知多少人都盯著呢。」
張士貴呵呵一笑,轉瞬又略帶沉吟「以某之顏面,想來房俊不會拒絕。但此子性情囂張,未必就肯高看你一眼。現如今長安勛貴但凡有點門路的,都想將自家子弟塞進水師,房俊亦是焦頭爛額。賢侄此去,當穩下心神,哪怕房俊將你當作一個普通戰兵,亦要沉得下心。水師改制,千頭萬緒,迅速提升戰力乃是第一重點,想來房俊必然會沿海四處剿滅海寇,只要你有本事,大把的升遷機會」
說實話,張士貴對房俊也極是怵頭。
雖說房俊必然會賣自己一個面子收下薛仁貴,但也就僅此而已。那二愣子渾勁兒發作,可不管你是誰介紹來的,該收拾照樣收拾,甚至有背景的會收拾得更狠
若無必要,張士貴其實很不願意跟房俊打交道,那小子跟整個官場格格不入,許多旁人眼中理所當然的事情,到他那裡就行不通,實在是難伺候
不過他與薛軌乃是舊交,又著實喜愛薛仁貴,故人之後求到面前,自然要儘可能的給謀一個好前程。
薛仁貴亦是沉穩之人,聞言便道「叔父放心便是,您為晚輩操心已是莫大恩惠,晚輩又豈能讓叔父丟臉定當恪盡職守,日後提起薛禮,讓叔父面上增光」
張士貴大喜。
兩人言語契合,相互歡悅,不知不覺便聊了很久。
等到張家車馬貨物全都擺渡過河,管家前來催促啟程,薛仁貴這才拿了張士貴的書信,實力告辭。
張士貴吩咐家僕拿來兩個金餅兵十貫銅錢,贈與薛仁貴以作安家之資以及南下的盤纏。
薛仁貴固辭不受。
已然受了張士貴莫大恩惠,豈能再收取這些錢財
見薛仁貴境況窘迫卻絲毫不為巨資所動,張士貴愈發覺得此子將來必有大出息,堅持讓薛仁貴收下。薛仁貴幾番推辭,最終無奈收下。
看著張家車馬遠遠離開,薛仁貴才收了心思,反身歸家。
這一夜,竊竊低語難分難捨,數不盡的溫柔小意離愁別緒,流不盡的珠淚漣漣情絲如水
翌日清晨,薛仁貴將鄰里請來鄭重託付,懇請大家對柳氏多多照顧。深入軍營,自然不能攜帶家屬,薛仁貴只能將柳氏留在家中,並將張士貴贈予的金餅和銅錢留下大半,自己只帶了一貫錢上路。
走到村口,回首望去,依舊見到柳氏單薄的身影倚著自家門框不停的擺手,薛仁貴心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趕緊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眶,咬一咬牙,轉身大踏步離去。
柳氏看著郎君高大的背影愈走愈遠,漸漸消失在官道的盡頭,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唯有耳中傳來射雁塔的風鈴聲依舊清脆如昨。
會否有一日,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由牛渚磯而至湖州,毋須繞道大江,自有水道與太湖相連,路程短了不止一半。
房俊將南山礦場的事物處理得七七八八,湖州周家便派人趕到牛渚磯。牛渚磯一戰,房俊將各家族的死士戰兵屠殺殆盡,此時雖然不曾公開,可但凡在江南有一些耳目的家族又豈會不知再加上剿滅山越叛亂的功績,房俊之名早已震動江南,如雷貫耳。
更別說周家的「湖筆」遠銷關中,與房家的商路多有依賴,房俊相招,周家怎敢不來
不僅來了,更派出周家長子周文海。
周文海年過而立,但面色白淨溫文爾雅,望之如少年人一般俊秀倜儻,竟好似不比房俊大幾歲
房俊對自己的容貌不自戀,見到比他帥的也不自卑嫉妒,實在是大唐帥哥太多,個個都嫉妒的話也別活了
「素聞二郎之名,一直緣鏗一面,直至今日才拜會真顏,實在是三生有幸。」
周文海很客氣,儀態得體舉止大方,並不因房俊「吸食人腦」的惡名而侷促緊張。江南風物,個個以漢室正統自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最起碼這份深厚的文學底蘊便令人心折,與粗狂豪放的北地習俗大不相同。
房俊微笑道「周雄毋須如此客套,本侯能有個什麼好名聲不外乎嗜殺成性、喜食人腦而已,據說現在本侯的名字可以止小兒夜啼,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侯爺何須妄自菲薄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愈是大本領之人,才愈是受人嫉妒詆毀,不遭人妒是庸才嘛,呵呵」
房俊微微一哂,這小白臉倒是會說話,觀感不錯。
將周文海讓到營房當中,房俊開門見山「今次邀請周兄來,實在是有一個忙想請周兄相助。」
周文海笑道「侯爺儘管吩咐便是,只要是周家力所能及之內,絕不推辭。」
話說的客氣,卻也留有餘地。
力所能及的咱就幫,力有不逮的你也能逼咱至於這力所能及跟力有未逮之間的衡量,還不是人家自己說了算
房俊自然不會聽不出這樣的寒暄客套,也沒打算跟周家耍花槍,直言道「幫忙之事都是小事,本侯倒是有一樁買賣想跟周兄談談。」
周文海眼眸一亮「侯爺請說。」
房俊在關中素有「財神」之名,聚斂錢財的本事誰不佩服單單長安城建了一座里坊便能售出去上百萬貫,足以震撼整個大唐商界
能夠有機會跟這樣的人做生意,做夢都會笑醒啊
「聽說周家除了湖筆生意之外,尚有造紙作坊」
「侯爺明鑑,的確如此。」
「本侯手上有一份造紙的秘方,所造出的紙張瑩白如雪、柔滑堅韌,比之時下的竹紙質量好上不止十倍。本侯若想憑此秘方入股周家的造紙作坊,不知是否可行」
周文海瞬間鼻息就粗重起來,心臟狂跳。
若是旁人說出這話,周文海或許以為實在胡吹大氣,可房俊說出這話,周文海卻是信之不疑房俊說比現在的竹紙好上十倍,那就是好上十倍
須知房俊最為商賈看重的,不是他的文采天授,不是他的位高爵顯,而是他那一手點石成金的本事
不說旁的,單只是玻璃一物,給房俊、給皇家帶來多大的利潤想想都讓人眼紅心跳
可隨即,周文海便冷靜下來,他不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但他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房俊的秘方越好,造出的紙張質量越佳,帶來的利潤越大,那麼現在周家要付出就要越多
付出倒是不怕,房俊在商業上的名聲想來很好,最主要是否能在房俊這裡得到更多。
機會啊
深深吸了口氣,周文海坦言道「侯爺或許不知吾家情形,周家是以湖筆起家,一直都是經營湖筆生意。直至近年才涉足造紙生意,這得要多虧草民的舅家,周家造紙的配方便是舅家所贈,周家的造紙作坊亦有舅家的份子,是以請恕草民不能擅專。」
房俊奇道「不知令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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