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兵的臉色一個個都不好看,木修的意思很明顯,他一個人活著就可以,其餘人的死活一概不顧。
木修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一股殺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其他官兵只能把話咽進肚子裡,他們知道木修的狠毒,只要讓他有點不悅,那絕對死得更快。
胡莫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那個想法一出現,他臉上的笑容便濃厚了一些。[.com]
「好,那就你先說,我先問你,最近大陸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有就全部說出來。」胡莫輕聲問道,隨意一揮手,那些原本被繩子捆住的村民全部被解開,他們退了很遠,遠遠地看著胡莫和那些官兵。
「回前輩的話,這些事情晚輩可是十分清楚的,晚輩平時就喜歡搜索這些情報,您想知道什麼,晚輩都能告訴您。」木修十分諂媚地說道,一臉猥瑣地微笑著。
看著他那猥瑣的笑容,他還真像現在就把它殺了,沒辦法,看著實在太刺眼。
不過,他倒是很想知道這些情報,大陸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關注了。
木修依舊是諂媚地一笑,道:「是,前輩。最近幾個月,大陸發生的事情還真多。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朱雀國皇帝唯一的親弟弟長樂王被人殺死,這件事驚動了玄魔殿。玄魔殿發出玄魔通緝令,聲稱殺死長樂王的人是戰族奸細,在整個大陸對其通緝,並且還要求抓活的。晚輩這次到處招兵丁,一方面是為了守衛帝國,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動用更多人手去搜索,畢竟玄魔殿開出的獎勵實在太優厚。天階玄功玄技,神品丹藥,玄魔殿長老地位,這些東西的誘惑力極大,所以現在整個大陸都瘋了一般地找那兩個人,前輩在這隱居,不知道也算正常。」
胡莫一聽,心中不禁冷笑一聲,暗暗想道:「這個魔雲子還真有意思,竟然使用這種方法。動用整個玄之大陸的力量來找我和胡阿姨,看來我的身價還挺高嘛!」
「那,你們找到了嗎?有沒有什麼線索?」胡莫輕聲問道,神情似乎有些「著急」。
木修立刻認為胡莫也被那條件吸引,立刻笑著說道:「前輩一定也很關心吧,那個條件連我們朱雀宗宗主都被打動。不過,都已經過了幾個月,都沒有半點消息。據說玄魔殿的七魔衛都被那兩個人打傷,現在力量大不如前,所以我們宗主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派出大量高手到處搜索。可惜至今都沒任何下落。」
「你們當然沒下落,還好意思用什麼畫像,我們不會變嗎?真蠢!」胡莫心中暗暗想道,對那魔雲子的智商,他也要重新估算。
不過,胡莫還是不太樂觀,畢竟這搜索的人似乎太多,整個玄之大陸都一起出動,若是他們稍微出現一下,便會被整個大陸的人圍攻。雖然胡莫對自己這一方的戰力還是有些自信,但是這種自信不會膨脹到可以與整個大陸對抗的程度。
「好,這件事我記下。還有別的什麼事嗎?你不是說大陸發生了很多事?」胡莫的聲音一冷,那冰冷的眼神讓木修打了一個寒顫。
「還……還有,上個月魔鬼之海忽然出現波動,隨後一顆隕石墜落在大陸上。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連玄魔殿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現在外界都盛傳著,有人硬闖魔鬼之海的封印,進入大陸。具體是誰,就連魔雲子殿主都不知道。」木修連忙說道,生怕胡莫的脾氣上來。
木修的這番話讓胡莫立刻陷入思考之中,這幾天他的心裡莫名地有種悸動的感覺,仿佛什麼事情將要發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才讓他對最近玄之大陸發生什麼事情而感到好奇。知覺告訴他,絕對是因為玄之大陸發生了什麼事,不然自己應該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應。
「難道是以前胡莫大哥的朋友從戰之大陸過來了?這件事情我得和胡阿姨說,她一定十分關心這種事情。」胡莫心中暗暗想道,再看那木修時,發現其額頭汗流如注,身子不停地顫抖。
惡人自有惡人磨,胡莫忽然感覺自己十分適合惡人這個角色。包括他現在所做的事情,給他們生的希望,再用行動將其完全抹滅,這也是胡莫想到的對這些惡人最好的懲罰。
「還有呢?就這兩件事?」胡莫沉聲問道,陰冷的語氣讓木修更加顫抖。
木修被他這麼一嚇,腦海還真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這讓他的臉色頓時白得可怕。
這時,官兵之中有一個人忽然站了起來,顫巍巍地說道:「前……前輩,我……我知道一件事情。」
這是一個穿著最普通的小兵,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稚氣,說話的時候身子都在顫抖。胡莫看著他,一時之間胡莫還真的有點驚奇,因為這個小兵的身上沒有一點兒血腥氣息,雖然有點兒膽小,但是眉宇之間還透著一絲正氣。這種正氣出現在這樣的隊伍中,真的十分少有。
胡莫看著他,一雙眼睛仿佛將他看到了底。看得那個小兵立刻把頭低了下去,絲毫不敢看胡莫的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
「王大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啊,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呵呵,這裡好像更沒你說話的份吧。」胡莫凌空將那木修脖子掐住,冷笑著說著,隨意一扔,便將其扔出十幾丈遠。
那木修倒是扛得住打,立刻從地上翻起來,然後跪在地上,拼命地磕著頭,那般模樣,和剛開始村民們見到他時一模一樣。
胡莫沒有理睬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看向那王大柱,道:「你叫王大柱?家住哪兒?為何會在這兵營之中?」
王大柱抬起了頭,看著胡莫,他的眼淚刷得一下就流了下來。
「小……小的叫王大柱,家……家住在十里外的黑瞎子村。我……我是被隊長剛剛抓進來的,我的爹娘都已經被他給殺了,這幾個都是我們村子的,他們都是剛剛被抓進來湊人數,我們從來都沒殺過人,從來都沒對鄉親們下過手,我們都是被逼著加入進來的。那個木閻王,他殺了我們的父母親人,我們又怕死,而且沒能力報仇,只能為他賣命。前輩,求您救救我們,不要殺我們……」王大柱大聲喊道,在他的身邊,還有三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孩子,他們的臉上都布滿淚水,哭得是呼天搶地。
胡莫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禁有些矛盾起來,的確,這些官兵中也有些無辜之人,像這些孩子,他們其實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就好像這村子裡的孩子一樣,他們如果被這些官兵抓去,恐怕也會和他們一樣,到別的村子裡去掠奪,這一點是很難避免的。
「你先說說,你到底知道什麼事情,我可以考慮一下不殺你們。」胡莫淡淡地說道,他已經有了決定,這些人他會留下來。
王大柱聽胡莫這麼說,立刻擦了擦淚水,道:「回前輩的話,其實上個月那塊隕石墜落時,我看的很真切,我看到那塊隕石上有一個女人,非常漂亮。她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在隕石墜落後,她就莫名其妙地消失。當然我只是被她看了一眼,就昏了過去。這就是我知道的事情,前輩能不能救救我們,我們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這裡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王大柱說完,拼命地磕著頭,仿佛要將這片大地磕破。
「女人?非常漂亮?莫非是胡莫大哥的那位師父?不行,這件事我必須立刻讓胡阿姨知道,若是胡莫大哥的師父來到玄之大陸,那我們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就不需要再躲躲閃閃。先不說這個,現在她既然受了傷,一定很需要我們的出現,實在不能耽擱!」胡莫心中暗暗想道,再抬起頭時,才發現王大柱的額頭已經鮮血直流,再磕下去,恐怕連腦漿都能磕出來。
胡莫輕輕一拂,王大柱他們幾個便被托到一邊,其餘官兵們見狀,一個個磕頭磕得更加厲害,哭號著喊著饒命。
那木修見胡莫沒有看他,以為自己已經得救,立刻面露笑顏,心裡的大石頭完全放下。
除了王大柱他們幾個人,其他人的身上都能聞到血腥氣息,而且身上都有冤魂縈繞,很明顯,他們殺得無辜之人不在少數。
胡莫沒有看那木修,因為在他的心中,那傢伙已經是個死人。在剛才他一巴掌把他抽飛時,在他的體內便留下一道封印,這道封印只需要自己一個意念,便能使它爆炸。只要一爆炸,那個木修必定屍骨無存。這也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胡莫看著那些磕頭蟲,十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作孽深重,又回答不出我的問題,不殺你們,留你們又有何用?」
胡莫十分隨意地揮了揮手,無數道紅光閃過,那些人的身子立刻化為碎肉,在空氣中飛散。
木修看得是心驚膽寒,那些村民們則是激動非常,這些人對那些官兵們已經恨到了骨子裡,現在看到這般情形,自然是大快人心。
對於王大柱他們幾個,這些村民們自然不予追究。他們知道,這些孩子也是無辜,只要沒有沾染鮮血,留他們一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們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因為那個木修還在。這個傢伙村民們都記得,每次都是他帶隊來月香村,村子裡的每一家都與他有著血海深仇,恨不得吃起肉啃其骨。現在看他那笑嘻嘻的樣子,這些村民心中的火氣怎麼可能降得下來。
木修心中則是無比地愜意,暗暗想道:「這些前輩必定是金口一諾,我告訴了前輩這麼多事情,他應該不會殺我。況且我背後還有青龍宗,若是殺了我,他在大陸必定無法立足。嘿嘿,諒他也不會殺我。」
木修打著如意算盤,十分得意地想著。胡莫自然感覺到村民們仇恨的眼神,他慢慢地轉過頭,看著木修,笑道:「既然你回答了我的問題,那你可以走了,」
木修一聽,心中頓時一喜,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連忙朝胡莫作了一揖,然後匆匆忙忙地向村外跑去,絲毫不理睬那滿地的血污。
「胡莫小兄弟,就讓他這麼走了嗎?」老村長醒了過來,神情悽愴地喊道。
胡莫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周爺爺,他的血太髒,我不想他污了月香村。他還是死在外面比較好。」
胡莫的話語剛剛落下,那木修也走到了村外,這時,胡莫的手慢慢指向木修,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冷喝一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