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謝寧和林婉兒從一家中式餐廳出來,謝寧略有點小狼狽,表情古怪。
「要不要這麼笨,吃魚都能卡刺!」林婉笑呵呵的說道,「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用麵包試試,看能不能噎下去。小事兒,不用折騰。」謝寧尷尬的說道。
謝寧一向強大,無微不至的照顧林婉兒已經成為了習慣。吃魚卡刺這種事兒讓他有點難堪,至於去醫院什麼的謝寧是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路過一家麵包店,謝寧買了一塊麵包,林婉兒遞過來一瓶水。謝寧假裝沒什麼事兒,吃了一大口麵包後用力的咽下去。
喉嚨間隱約有微弱的刺痛,並不是很疼,或者說只是不舒服。
尤其像是謝寧這種平時喜歡於掌控的人,生活、工作中只要有一點點不舒服就讓他如鯁在喉。此時真的有鯁在喉,那種感覺相當酸爽。
雖然咽麵包很難受,但平時都是這麼做的。只是在瑞典暫時買不到醋,謝寧也不想找自己的助理。吃魚卡刺這事兒,還是有損自己形象。
麵包就著水,差點窒息式的咽下去,又漱了漱口,謝寧做了一個吞咽動作,他卻發現那根魚刺還在,並沒有被麵包給「噎」進去。
「阿寧,怎麼樣?」林婉兒關切的問道。
「呃,還在。」
林婉兒笑的像是個孩子,看見謝寧這麼狼狽,她沒有著急,反而拿起手機兩人合影,還加了備註。
瑞典,斯德哥爾摩,12月7日晚,阿寧吃魚卡刺。
謝寧無可奈何的看著林婉兒留下生活的一個「足跡」,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真的是好無奈啊,那根刺若隱若現的在喉嚨里,那是相當不舒服。這是生活的污點,以後怕是要被林婉兒笑話好久,甚至好多年都說不定。
又嘗試了幾種辦法,謝寧最後甚至還讓助理買了一瓶醋。
十八般兵器都用上,那根魚刺就是紋絲不動。有的時候吞咽感覺不到,但有時候能感覺到。
這種無法琢磨、無法掌控的感覺讓謝寧相當抓狂。
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習慣性的把所有外向型情感表達都壓抑下去,假做無事。
睡在酒店的床上,夜深人靜,再無一點聲音打擾,謝寧卻根本無法入睡。
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那根魚刺的存在,不把它給拔出去的話怕是今晚就別想睡了。
今天鄭仁那小子帶著伊人正在飛機上呢吧,謝寧的心裡忽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要是在帝都……不行,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威嚴,不能把最狼狽的樣子給那小子看。現在他怕自己,一旦要是變成醫患關係,那小子還不得上天?!
自己是患者,鄭仁站在那指手畫腳的,那還了得!謝寧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昨天的機械臂手術倒是蠻成功的,杏林園為此再一次沸騰。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真正的遠程手術就此揚帆起航。
和以往的機械臂手術不一樣,那些都是補充或是噱頭。而這次卻是真正有市場需求的,公司也已經邁上正軌,有了標準的、可持續的盈利模式。
謝寧躺在床上,枕著雙臂盤算了一會,卻沒有絲毫睡意。
那根魚刺總是打斷他的思緒,讓他根本沒辦法做到算無遺策。每每思緒卡頓,都讓他心裡更加煩躁。
見林婉兒已經睡著了,謝寧乾脆輕輕的起來,穿上衣服,出了門。
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他準備去醫院把這個小問題給解決掉。
「謝總,您怎麼了?」助理換了衣服,一溜小跑的與謝寧會和。
「吃魚卡的魚刺還是不舒服。」謝寧裝作雲淡風輕的說道。
「咱們去醫院。」助理馬上開始聯繫。
因為並不確定瑞典這面的醫療步驟,助理猶豫了一下,開始撥打1177,諮詢如何處理。
只是接電話的人英文水平很一般,兩人溝通有極大的障礙。說了足足5分鐘,在謝寧目光注視下,助理汗都快下來了。
他只聽懂了對方說在家嘗試吃東西、喝水的辦法。
沒轍,只好臨時找人聯繫了一個在瑞典留學的中國學生來幫忙。
和謝寧站在酒店一樓大堂靜靜的等著,助理坐立不安。本來就是一次遊玩,誰也沒想到要去醫院。是自己工作不細緻,助理暗自記下來這一點,以後工作中是要改進的。
自己家大老闆什麼脾氣秉性他一清二楚,這麼辦事兒可是不行。
足足等了1個小時,留學生才過來。
他是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胖子,叫孫文義。
「瑞典要就醫,怎麼個流程?」助理問道。
「劉哥,是這樣,急診的話斯德哥爾摩這面只有兩家醫院晚上做重症處置。」孫文義解釋道,「像這位先生的情況……估計沒有醫院會處理。」
助理的眉毛皺了起來,這在他的想像中是不存在的。不處置急診?那要醫院幹什麼!要醫生幹什麼!
再說,有病看醫生,又不是不給錢,怎麼急診急救都沒人干呢?不是說瑞典這面醫療水平相當高的麼。
見劉助理不信,孫文義只好再次撥打1177電話。
他開始和對方交流,依舊是老一套,對方讓先吃東西喝水。當得知都做過後,建議明天去社區醫院就診。
「今天晚上不行麼?」劉助理疑惑的問道。
謝寧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全過程,心情相當不好。只是卡了一根魚刺而已,這么小的事情,怎麼就連看病都看不上了呢。
也好,體會一下瑞典就醫經過也算是一種生活,謝寧安慰著自己。
小胖子孫文義只好無奈的和1177的接線員對話,說能不能今晚看急診。其實他早都知道事情的結果,只是由瑞典人說出來的話自己的麻煩能少很多。
畢竟他第一次在斯德哥爾摩就醫的時候也一臉懵逼,完全不肯相信這都是真的。
接待國內遊客多了,孫文義也有自己的經驗。
電話那面的聲音略有點不高興,問了一句話。
孫文義苦著臉說道,「劉哥,他們問患者還能呼吸麼。」
……
……
註:這一大段故事源自18年左右流傳很廣的一個段子,我查了一下,說的情況大概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