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笑趙公子。」
李清照也不避諱今日的遭遇,相反,看到皓月妹妹,她倒是真心想與皓月妹妹一起分享一下今日的見聞。
皓月看小姐的樣子,紅紅的容顏之上還透露著粉色,想必今日一定經歷了什麼好事吧。
這麼一想,皓月也放下心來,突然再一想,在心裡想道:「皓月,你真的是多心了,小姐跟著趙公子,哪裡會受了委屈呢?」
於是皓月又笑問:「小姐為何笑趙公子啊?」
李清照看著她,像是在賣關子,可是卻又好似急著將自己所見的事情給說出來,因此心裡矛盾,既想分享經歷的事,又是害羞,於是停了片刻,李清照又是從池中舀起一抔水來潑在自己的身上,又舀起一抔水來潑在自己臉上,輕輕一抹臉,然後笑與皓月道:「怎麼,你想知道嗎?」
皓月點頭道:「嗯嗯。」
皓月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自己分享經歷也不算是主動,自己也不至於太過害羞。
她方才還害羞,可是一聽皓月說要聽自己說故事,也不避羞遮醜的,直接將雙手扒在池邊,上身挺直了道:「我來給你說一說。」
皓月見小姐本來還是身體沒在水中,這突然挺直了身子湊到自己身前,不由得一緊張,臉色也是大變,忙道:「小姐你先回去,別著涼了。」
一方面她確實擔心小姐這樣做受了涼,再一方面,她又突然看到小姐坦露著上身,雖然自己也是女子,相互之間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可是還是覺得不適應,因此這麼說。
李清照今天已經玩得瘋透了,哪裡會管那個,自己面前是自己的密友,自己怎麼做都不過分。
因此李清照將手一擺。很是不在乎地說道:「這個沒事,我身體好,受不了風寒,倒是趙公子。他怕是要打噴嚏了。」
其實趙公子受了風寒,她心裡是很掛念的,只是現在自己在和密友說話,因此沒有表現得對趙公子那麼關心,而且好像還將他感冒受寒當成笑柄來說。再一個。自己心裡掛念趙公子,可是礙於面子,在嘴上卻要說趙公子多麼狼狽,自己多麼不關心他,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不管趙公子,不關心他。
皓月聽小姐這麼說,便也管不得自己臉紅緊張,忙又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李清照接著說道:「他今日在湖邊坐著就睡著了,哈哈~」
說著,李清照便笑出了聲音來。心裡卻還在想著趙公子睡時的傻樣子。
皓月聽小姐這麼說,好像有一種嘲笑趙公子的樣子,不過語氣之中她也聽得出來,小姐其實是在想念趙公子。
不過皓月又想到方才小姐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樣子,便又回身去看了看椅子。
李清照與她說話,自然是看著她,現在見她看向自己方才坐的那把椅子,便也立刻意識到自己方才在那裡打瞌睡,樣子一定很難看了,自己說趙公子的那句話。好似在諷刺自己。
於是一羞,她伸出手去拍打了皓月的肩膀,故意嬌氣道:「我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皓月一邊回頭看椅子一邊點頭道:「聽到了。」
李清照倒是不生氣,自己與密友之間有什麼玩笑開不得的?於是她又拍打了皓月的肩膀。道:「你聽我說。」
皓月回頭道:「皓月聽著呢。趙公子坐在石頭上睡覺,樣子很狼狽,皓月仿佛看到了。」
她說這句話時又無意間回頭去看了看那把椅子。
皓月說這句話,一方面是說她聽著小姐的話聽得很認真,再一個,她說自己好像看到了趙公子睡覺的樣子。卻在向那把椅子看,隱約之中好似在說李小姐和趙公子有很多相似之處,在不知不覺之中拉近了李小姐和趙公子的關係。
李清照聽得既是害羞又是歡喜,紅著臉與皓月道:「好啦!別再取笑我了。」
皓月聽小姐這麼說,又看小姐害羞的樣子,心裡想道:「是我猜錯了,小姐沒有受到委屈,想必小姐一定很高興。」
於是皓月又問道:「小姐,怎麼回事?」
李清照將她與趙公子如何在湖邊散步,又如何乘舟渡過湖水到了對岸和在亭上飲酒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李清照說完,滿臉都洋溢著微笑和滿意。
皓月聽得認真,自然也替小姐感到高興,心裡想道:「果然不錯,小姐今日可沒有白去了。」
於是皓月便道:「小姐一定高興了。」
「高興?」李清照反問她,又接著說道:「讓我高興的事還在後頭呢!」
皓月一聽更加來勁,於是湊上去,離小姐更近了,問道:「怎麼個高興法兒?」
李清照見皓月來了勁,自己就更加來勁了,將身子再向前,險些讓自己整個人都站起來。
眼看小姐裸露了大半個身體,皓月忙退回道:「小姐,你……」
李清照本來就瘋慣了,這時也不顧那個,只是皓月說了出來,自己才覺得有點不妥,因此又回去坐到浴池之中,將脖子以下整個身子都淹沒在水中,這才笑道:「我和你說說。」
皓月見小姐回去了,這才鬆了緊張的弦,忙又湊上去問道:「怎麼個高興法兒?」
李清照道:「我們飲完了酒以後,都一起出了亭子,你猜怎麼著?」
皓月湊上前去問:「怎麼著?」
李清照道:「他主動又追了我一遍。」
皓月眼睛突然瞪大,問道:「怎麼回事?」
李清照道:「出了亭子,我說我們就散了吧,他卻說要好好追我一番,就這樣,我被他從小路上追到了湖邊,又從湖邊穿過林子又追得繞了一個大圈子,又轉了回來,最後他追到湖水前面,我停了下來,他也不敢不停。」
李清照開始說的聲音很甜。好似在一邊說這一邊回味。到了最後一句話時,她嬌氣的聲音中又多了幾分霸氣,好似自己已經將趙公子完全抓在手中了,他想逃都逃不掉。
其實李清照說這話時。心裡有一點緊張,畢竟是自己在說謊話,明明是自己主動跑走而讓趙公子去追自己的,現在自己卻說是趙公子主動追自己。
不過說得精彩,還分什麼真假?自己說的話就是真話!
因此李清照越說底氣越足。最後來了一句霸氣的話。
皓月聽著,心裡歡喜,想道:「這下子看來小姐真的是將趙公子牢牢抓住了。」
心裡這麼想,皓月也說道:「小姐你真厲害。」
李清照仰頭道:「那算什麼?」
一邊仰著腦袋,李清照心裡一邊美滋滋的。
再將手一伸出水來,將一抔水潑在臉上,然後很舒服的樣子,李清照又道:「那個,這以後,更有意思。」
皓月聽小姐說話很有趣。本來小姐的事情自己就很是關注,現在小姐又將它說得那麼精彩,自己更加想聽一聽了。
於是皓月又問道:「以後怎麼樣?」
一邊問著,皓月一邊將頭又向前探了一下。
李清照接著美道:「到了湖邊我們兩個人都坐下來,他與我坦露心聲,又說什麼他愛慕我的才華之類的話。」
在自己密友面前,李清照說盡了大話,也將自己誇成了花。
「說我長得美,有才華氣質。」李清照一抿嘴,又道:「然後我又罵他豬頭。怎麼將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皓月也點頭道:「就是豬頭,他應該將心裡話藏起來,至少不要這麼直白。」
李清照點頭道:「嗯。後來他說得沒有了詞語,將誇我的話都說盡了。因此我們二人看風景,湖邊荷葉柳樹,風景正美,再加上涼風習習,那種感覺真好。」
說到這裡,她又在回味當時的場景了。
「然後我又誇了誇他。他就不好意思了,男人也會不好意思。」
兩個女子在自己偷偷討論人家,說到「不好意思」這四個字時,李清照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與此同時,皓月也跟著笑了出來,兩個清純的小女孩兒在討論異性時興奮異常。
笑了一會兒,李清照又接著道:「沒有想到,我剛剛誇了他,他竟然睡著了。」
皓月笑意未盡,一聽小姐這麼說,便又想笑,於是笑意未盡,又是大笑幾聲,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肚子疼。
李清照已經講到了自己的興奮處,還哪裡管自己說的話是真話假話?
於是笑畢,李清照又接著說道:「後來我看他睡覺的樣子,很是好笑,那樣子,就像一個呆傻之人在看著眼前一塊燒餅一樣,一直向前傾斜身子,身子沒有了支撐,他又回身,然後反覆如此,又好像小雞啄米。」
她話到此處,二人又是大笑幾聲。
李清照一邊笑著,一邊在心裡想道:「趙公子的睡意多麼好看。」
嘴上在笑話趙公子,她心裡卻在甜甜地想著趙公子的樣子。
然後李清照又說道:「你知道嗎?然後一個小哥就告訴我們說下雨了,趙公子懵懵懂懂,這才醒過來。」
她說話風趣,皓月笑過一陣又一陣,卻終究停不下來。
李清照接著道:「我們二人都回頭去看那小哥,停了半晌這才相信他的話,因此都忙向那亭子跑去,然後雨點就落下來了,趙公子幫助我,給我遮擋。」
本來嘲笑趙公子,說到此處,李清照又看向空處,一對深邃的眸子中又帶著溫暖的美感。
皓月看小姐這樣,自然也是心裡高興,終於停下笑容來,皓月道:「小姐真幸福。」
李清照撇嘴道:「那是自然。可是,我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我們快要上亭子上時,卻是大雨瓢潑,將我們二人淋了一遍。我還好,他到了亭子上,還傻裡傻氣地站在邊上,結果又被淋了一遍。」
李清照這麼一說,皓月又是大笑起來。
二人笑聲迴蕩在房間裡,久久不絕。
後來過了一會兒,笑聲漸漸弱了,李清照這才又道:「那小哥遞給我們毛巾,我們擦拭了身上的雨水,後來等天晴了,都看對方身上髒亂,於是無奈這才分開,各自回家了。」
皓月點頭道:「原來這樣啊。」
李清照道:「若不是我怕失了身份,從小路走,就可以與妹妹遇上,妹妹也就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皓月見小姐又關心起自己來,忙搖頭道:「找您可是皓月的本分,沒有什麼的。」
這時突然聽到門外李母道:「清照。」
李清照便是「呀」的一聲,道:「母親來了。」
皓月也是由喜轉憂,小聲道:「夫人會不會怪罪你啊?」
李清照搖搖頭,道:「不過我不會再讓母親說你了。這與你無關。」
皓月道:「小姐美意皓月知道,可是皓月還擔心小姐。」
李清照笑道:「擔心什麼?不用害怕。我是她的女兒,母親不會說我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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