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杜月茹的心臟一下子抽緊了,下意識地擺了個防禦姿態,雖然她也知道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
太直接了吧!
莫非一開始就要上演先那啥後那啥的戲碼?
可憐自己還想著來監控人家製毒販毒呢,這就要被幹掉了麼……
呃、是幹掉,不是幹掉!
……你懂的。
「你腿上那點小傷,再不治就潰爛了,受了傷還跟人動手,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昊學大大方方地走過來,直接把杜月茹左腿的褲管撕開。堅韌的警服布料,在他手中和一張厚點的紙沒什麼分別。
嗤啦……
杜月茹嬌呼聲中,小腿處血肉模糊的一處傷痕已經顯露出來。
還好,沒傷在大腿,否則這一直撕爛褲子到大腿根,場面想不香艷都難了。
「不怕疼吧?」
昊學掃了一眼傷口,問題不太嚴重,只是被子彈擦到腿邊,挖去一塊血肉,疼是一定疼的,倒沒有傷筋動骨。
「不怕!」
杜月茹對自己的意志力很自信,這點小傷算個啥,還比不上訓練時遭的罪呢。
昊學打來一盆清水,不顧杜月茹的大呼小叫,先伸手封住了她腿上幾處穴道,然後開始給這彪悍的小妞清洗傷口。
「你……」
杜月茹眼看著水淋淋的毛巾覆蓋上來,雖然嘴裡說的強硬,可還是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
這種血液已經乾涸的傷勢被水沖開清洗,受點罪是難免的,不怕疼不等於不會疼。
可是,預料當中的劇痛並沒有襲來,只是稍有感覺而已。
不多時,昊學就把一種黑乎乎的藥糊敷在傷處,一股涼絲絲的感覺從腿上傳來,不用看效果,就知道是難得的好藥。
這傢伙還真是個醫生?
杜月茹看著專注的昊學,腦子裡一個問號接著一個問號。
傷口不怎麼疼,多半和他之前點戳的那幾下有關,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點穴?
這可太有用了!
那神奇的傷藥,估計是也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弄一點過來,以後出任務什麼的都用得上呀。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座寶藏!
儘管她是過來監控嫌疑人的,但是昊學給她妥妥噹噹地處理好傷勢,杜月茹還是挺承情,臉色也好看了些。
「都沒怎麼睡,雖然天亮了也別干別的了,補覺吧!」
昊學打了個哈欠,「這個房間沒人住過,你將就一下,我上樓去了,記得不要來打擾我。不讓我睡到自然醒的人都是我的生死仇敵!」
說得客氣,其實昊學在朝陽村的這間農房除了地皮是農村的便宜些,裡面的各項配置絲毫也不比綠柳莊別墅差了。
嶄新的房間,本來是給自家女人準備的,現在便宜了這小妞,昊學還覺得有點吃虧呢!
「不行!」
可沒想到杜月茹反倒搖頭,表示了強烈不滿。
擦,這還不行?你要住五星級總統套啊?一個警察又不是千金小……那個姐,哪有那麼嬌貴的!
「我要跟你一個房間!」
杜月茹說得十分堅定,充滿了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和一往無前的英勇氣概。
啥?
昊學笑了,小姑娘很上道嘛,知道我給你處理傷勢辛苦,這就要以身相許了?
「嗯……是叫月茹吧,這樣不大好。我覺得吧,怎麼著咱麼也得再了解一兩天,讓感情穩定一下,再找個雙方狀態好的時候完成你生命中的重要轉折。現在我實在是太困了,起碼等睡醒先?」
「滾!」
杜月茹怎麼也不至於這些都聽不懂,怒道:「我是怕睡著了你偷偷溜出去交易毒品,得在房間裡把你看緊了,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齷齪思想!!」
嘿嘿……
昊學就是喜歡看她抓狂的模樣,總比冷冰冰的女警察可愛得多。
「要侍寢的話,抱著被子自己上樓吧,我可不保證半夜會不會做點什麼哈!」
昊學無所謂地擺擺手,伸著懶腰爬樓梯。
杜月茹紅著臉抱著一床被子,跟受氣小媳婦兒似的跟在身後。
趁昊學不注意,她悄悄按動了手腕上貌似手錶的一個隱蔽按鈕,傳遞了自己安全的訊號。
這可不是普通的手錶,它是集定位、追蹤、信號發射於一體的新型警用裝備。
杜月茹自知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如果真的發現他是個大毒梟,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但是最起碼,她也能有按一下這按鈕把訊息傳送出去的機會。
從小好武,警校苦練四年,就算對方再強大,也不至於讓她瞬間就連手指都動不了,尤其是對方還不知道這裝置存在的情況下。
說來也是倒霉,之前她臥底三個毒販中間,本來掩飾得足夠巧妙,昨天晚上毒品交易,是最後的收網時刻,杜月茹就準備用這個東西發出訊號,指引陳偉帶人前來人贓並獲。
然而……
倒霉就倒霉在那三個毒販當中,有一個人是特麼的手錶愛好者,對各類手錶都有近乎痴迷的狂熱。
他看到杜月茹手上的表居然沒怎麼見過,起了好奇心,非得要過來瞅瞅,結果……她就很悲催地暴露了。
短暫的激戰,杜月茹赤手空拳面對三把手槍,不得不跳車逃生,憑藉矯捷的身手才沒受什麼重傷,然而那手錶裝置卻被撕扯下來毀掉,陳偉也因此無法聯絡到她,直到昊學的那個電話撥過來……
與同事匯合之後,她拿了個新的戴在手上,剛好看到陳隊長和這神秘的男人似乎有什麼秘密,這才不管不顧地跟過來,要做個人體監控器。
「睡吧!」
昊學見她還真的亦步亦趨跟自己進了房間,第一次有人主動侍寢啊,有點小激動。
「哎哎哎你幹嘛?!」
杜月茹剛放好被子,打算睡個地鋪,卻見昊學脫完外套脫毛衣,脫完毛衣脫秋衣,瞬間已經是上身赤裸**,趕緊叫道:「誰讓你脫衣服了?」
嗯?
昊學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睡覺不脫衣服的?多難受啊……」
他才不搭理杜月茹怎麼想,自己家睡覺有什麼好顧忌的,你自己樂意進來,又不是我強迫你看。
話音未落,褲子也脫掉了,還好,有良知地剩了個三角,然後鑽進被窩。
然而……
屋裡畢竟有個花不溜丟的大姑娘。
是陳叔的同事,正義感爆棚的女警察,我要是這麼撲上去,有點太禽獸了吧?
可是如果這都不撲,那叫禽獸不如啊!
糾結了沒多久,睏倦的昊學進入夢鄉,呼吸平穩悠長,修煉內功有成的人,可不會隨便打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