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艦長艾維克聽不太懂趙銘說了什麼,但是從趙銘凶神惡煞的神情,還有那頂住腦門的棒子,他可以確定,他不做什麼的話,肯定會被眼前的中國人,一棒子砸破腦袋。
西班牙人殖民是為挖銀子,挖金子,葡萄牙人殖民,是為香料和種甘蔗,而荷蘭人則是為了倒賣貨物賺錢。
既然為了賺錢,顯然沒必要拼命,於是乎,艾維克連忙一聲大喊,甲板上還在戰鬥的荷蘭人,猶豫了一下,便紛紛放下了武器。
水手們立刻將兵器踢到一邊,一臉興奮的將剩下的紅毛夷控制起來。
本以為要被紅毛夷丟進海里,不想反而控制了紅毛夷的戰艦,而按著海上不成文的規矩,打劫一艘貨船後,水手往往都能分到一筆不少的錢財。
趙銘見此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算你懂事!」
郭忠提著刀走過來,附耳道:「將軍,怎麼處理他們,都殺了麼?」
旁邊一名荷蘭人,神情大變,忽然用帶著福建味道的漢話,急聲道:「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東印度公司的正經商人,同鄭太師有交情!」
趙銘聞語一愣,扭頭看向那名荷蘭人,有些驚訝道:「你會說漢話。這太好了!」
說著趙銘扭頭吩咐郭忠道:「先繳械,再將他們看管起來,這些人都老值錢了。」
說完,趙銘走向那名荷蘭人,一臉真誠,「你可以放心,大明優待俘虜,我不會傷害你們,還得謝謝你們哩~哈哈~」
趙銘忍不住笑了,這下水軍旗艦有了,免費的工匠也有了,荷蘭人簡直是在做好人好事,急公好義,解人燃眉之急啊。
這艘戰艦裝備火炮四十餘門,超出了明軍所有戰船,就連鄭家都沒幾艘,就更加別提清軍水師了。
有了這艘船,再弄十幾艘福船,組成一支艦隊,就足矣縱橫浙東沿海,甚至沖入長江口都不是問題。
這些荷蘭俘虜,也是寶貝,可以成為他鑄造器械的工匠,當然工錢是都不用給的,就是當奴隸使喚,完不成任務就拳打腳踢,也讓他們嘗嘗被殖民的滋味。
趙銘看著眼前的荷蘭人,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荷蘭人只覺得眼前的中國人,目光詭異,就如同發現了什麼財物一樣,從這種目光中,他可以確定,這個中國人,確實不會要他們的性命。
荷蘭人看見趙銘得意的模樣,心裡一陣懊惱,這次他們完全是大意,否則不可能被中國人擊敗。
不過此時後悔也沒用,而是應該想著怎麼與中國人周旋。
荷蘭人很快就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在西方俘虜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他一手放在胸前,躬身一禮,「閣下,鄙人葵一,東印度公司商務,我可以寫信送往台灣,總督會籌集一大筆錢財,來贖回我們!因此請閣下務必保證我們的安全!」
「你叫葵一?」趙銘微微一愣,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被鄭成功擊敗的台灣總督。
「閣下知道我?」葵一有些驚訝,他目光閃爍,避開了趙銘的目光。
「呵呵~並不知道,只是覺得你的名字比較有意思!」趙銘將大棒杵在地上,昧著良心,微微頷首,「大家都是紳士,你告訴他們,不要反抗,聽從本將的命令,本將保證你們的安全!」
葵一道:「我願意配合閣下,不過請閣下一定允許我寫信到大員,公司將會給閣下一大筆錢,來贖回我們!」
趙銘不置可否,先讓人將荷蘭人,全部趕入船艙中,看管起來,然後命人清理荷蘭戰艦。
這時水手們開始清理屍體,東南沿海天氣炎熱,屍體不能放在船上,久了就會腐爛,引起疫病,戰死的水手和被殺的紅毛夷,全都被丟入海中。
海上貿易機會大,風險也大,既然選擇下海,那就得有這樣的準備。
處理完屍體,給傷員包紮後,便開始清理船上的器械和物資,閻應元帶著人,下到船艙,發現裡面擺了不少貨物,有近萬枚西班牙銀幣,以及一下菸草和香料。
這時趙銘正把玩著繳獲的燧發槍,郭忠卻走過來提醒道:「將軍,在海上紅毛夷的勢力僅次於鄭家,要是讓紅毛夷知道我們奪取了他們船隻,必然不會幹休。將軍千萬不能讓紅毛夷傳信去大員。」
趙銘將燧發槍放下,郭忠明顯還是想滅口,這讓趙銘不禁思考起來,「你認為紅毛夷知道此事後會報復?」
郭忠點了點頭,「光是這艘船,就價值不菲,再加上船上貨物和人員,荷蘭人必定會設法奪回!」
趙銘臉色一沉,葵一屢次提出讓東印度公司贖人,估計沒安什麼好心,以金塘島的力量,顯然不是荷蘭人的對手,一旦荷蘭人知道,是他奪取了荷蘭商船,金塘島便危險了。
荷蘭戰艦,雖然誘人,但占有它,便也會帶來一個巨大的隱患。
荷蘭人雖然比不上鄭家,但在東海和南海勢力卻遠不是趙銘能比。
占有荷蘭戰艦的同時,趙銘也就面臨著被荷蘭人進攻的危險。
趙銘眯眼沉吟,「船奪都奪了,本將不可能還回去!」
趙銘說著頓了頓,「現在看來,這艘船去不了福建,必須開往金塘島,藏起來!」
到嘴的肉,趙銘豈能放棄,他看向郭忠道:「你能否將這艘戰船,開回去!」
郭忠微微皺眉,「這艘船操作起來十分複雜,船上又有那麼多紅毛夷俘虜,恐怕十分困難!」
趙銘沉聲道:「俘虜不用擔心,那些土人可以直接殺掉,剩下的紅毛夷,則關在船艙內,餓著他們,不讓他們出來。」
郭忠聞聲打了個寒顫,但還是點了點頭。
趙銘遂即讓人找來揆一,讓他寫了封信,表示會讓人送去大員,向東印度公司索要贖金,然後便將荷蘭人,關入船艙內,用木板封死,只留一個給飯和水的小窗口,並讓倭國武士土方十四郎,日夜監視。
船上的土人,郭忠留下數個會操縱帆的,其餘的人則幫忙將荷蘭船中的物資搬上福船,便留在福船上。
當下福船上的人,分成了兩股,一隊由郭忠帶著,操縱荷夷戰船,悄悄返回金塘島,趙銘則和閻應元,架著福船向西,繼續前往福建。
因此福船遭受破壞,船上水手又少了大半,福船航行一日,勉強靠近大陸,不過卻並未到福京,而是在溫州便上了岸。
郭忠雖然留下了幾名會操帆的土人,可是航行也不順利,因此操船不便,花了十多天的時間,才返回金塘島,並引起了舟山方面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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