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它很瘦。網狀的金線構造成了一副人一樣的骨架,但是每一寸的金線上面都附著著銀色的光,看起來就更加耀眼且堅硬。
其次,極細的金線,亦讓它有了柔韌度。
褚河看到易塵的眼光緊緊盯著那金網的傀儡,但是卻沒有一絲的詫異與害怕,眉眼一挑,笑道:「易師弟,來看看,我這金傀儡如何。不要說師兄我欺負你,先讓你跟金傀儡做做熱身運動,之後咱們再打過!」
易塵沒有機會反對他這種無恥,類似以二對一的打鬥方式,因為他說完,便口中念訣,雙手在胸前畫出一道光圈,一推入了旁邊傀儡胸膛。
金色閃電一般,光圈沾身隱入,傀儡就一躍而起,彈跳的高度令人咋舌。還未等人反應過來,從空中一道殘影直衝而下,對著易塵就來了。
易塵手中鐵索一甩,將其纏於腕間,深吸一口氣,胸腔之中熱血澎湃,靈力隨著心跳湧上了肩膀,手臂,腕間,直至拳頭。
開陽拳,五破!
雙拳緊握,對著天降隕石一般的金傀儡就轟了上去。
「轟」場間雷鳴聲響起,易塵感覺自己雙臂發麻,手上更是鮮血淋漓。腳下的青石磚,竟然被剛才兩人震裂。反觀金傀儡,卻是毫髮無傷,剛才易塵轟出去的力量,盡數被化解。
台下的人已經驚了,這易塵的開陽拳在半年時間中,進步如此之大?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他還有後手,並未全力以赴。
金傀儡不給易塵絲毫機會,再次欺身上前。
它的速度極快,快到場中的人似乎要看不到它的身影,只感覺易塵是在與一道金色的光對決。若是沒有之前在金傀儡室中的歷練,估計這會自己已經變成肉醬了吧。
看著那襲來的金色身影,易塵運氣行至雙拳處,拳頭上面覆上了一層紅光,亦是對著它轟了過去。
剛才受傷的雙手再次滴滴答答留下鮮血,易塵倒退幾步皺了皺眉頭。金傀儡亦是搖晃了一下。
看來也不是無敵嘛~
既然你不給我喘息機會,我自然也是。
不做停留,開陽拳六破!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力道,雙手交替,如同流星雨的拳意就對著金傀儡轟去。
那金傀儡左右抵擋,亦是不退分毫。在此期間,金傀儡總是護著腦袋,跟人一樣,生怕易塵將拳頭轟向上面。
果然,金傀儡的弱點就在於藍色光圈的頭頂那處。
即如此,還等什麼?
易塵高高躍起,全力一擊。
拳頭碰到傀儡頭頂的時候,易塵感覺得了一絲不對勁,巨大的吸力將自己與傀儡一同牢牢粘合,一陣陣如同雷擊的痛楚,從拳上傳到四肢百骸。
操控著傀儡的褚河一樣面色如金,大吼一聲不好,雙手凝元用力一推,一道勁風疾起,金傀儡身上覆蓋的那層銀白光瞬時熄滅。
金傀儡停滯了,易塵也如同轟向了一座鋼鐵巨山一般,飛出去了。
他躺在地上,耳邊轟鳴聲響起,眼前一片血紅,那傀儡的靈力反噬到自己的身上,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對面的褚河同樣也不好受,一口老血噴出,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種本事?看來千機院那幾個沒用的師弟,連人家幾斤幾兩都沒有掂量清楚。
使勁穩住身形,看著對面已經撲倒在地的易塵,走上前來道:「易師弟,好好比試也就罷了,如今你將我這傀儡的靈石都快打出來了,這可不行。」
褚河的聲音依舊低沉穩健,但是帶著森森寒意。
易塵想站起身來,卻發現全身動彈不得,剛才那傀儡身上的靈力就像一條條毒蛇,在自己的經脈中橫衝直撞。
這不是個好人。
「小師弟,給我揍他丫的!哥哥來給你加油了,拿了全幅身家賭進去,只許贏不許輸。」
「易塵你這傢伙,磨嘰什麼呢?快爬起來,褚河那人不地道,帶這個金傀儡,以二打一算什麼修行者,干他!」
「你大爺的,咱們青雲院可是指著你了,不要娘們嘰嘰的,在地上裝死,速度的!」
風中傳來震耳欲聾的喊叫,語言粗俗不堪,卻親切地讓易塵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似乎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潮熱的水汽糊住了前面的景象。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易塵咬咬牙,爬起身來抬頭看下面的人群。
風塵僕僕的雲逸,毫無形象地大喊大叫。
面紅耳赤。
那一刻。所有的氣力似乎又回到了身上,爬起身來罵了一句:「雲逸你大爺的,現在才回來!」
對面的褚河可沒有看他們兄弟兩個你來我往的口頭擁抱,看著站起身來的易塵,揩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道:「哦?看來易塵師弟還保留了些什麼,那來吧,現在可不要再藏拙了。」
易塵確定,眼前這個看似中正英武的千機院師兄,實在不是什麼好人。
站直了身子,這次先出聲道:「褚師兄,請教了!」
褚河沒有向易塵一樣開小差,易塵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在動了。確切地說,是他的衣服在動。
那件與千機院所有師兄弟院服都不同的衣袍,無風自動。剛開始是從衣角開始,到後面整個袍子裡面都鼓鼓脹脹,尤其是下擺,竟然獵獵作響。
瞬息之間,那陳舊的袍子終於承受不住從里之外的氣息膨脹,漫天的碎片是它們的結局。上衣破碎的褚河,一身肌肉虬張,他雙手一聲,大喝:「金魁入身!」
剛才停滯在旁邊的金傀儡,此時卻受到召喚一樣,金線光芒大盛,忽地沖向褚河,一道極強的亮光之後,場間的一切令眾人驚呼起來。
「褚河師兄竟然入了體修?那他剛才是如何操控傀儡的?」
「這沒有一點衝突吧?不過金魁入身,是將注入傀儡的靈息全幅疊加在自己身上。易塵那小子,一定會死得很慘。」
「但是使出這招,若是反噬,豈不是?」
「怎麼會?難道你還覺得褚河師兄打不過那小子?金魁入身之後,只有在本體受到重創時,才會出現反噬現象,既然師兄現在能用,就說他有十足的把握,用這一招會贏的更漂亮,免得被人說以二打一了。」
「就是,不過易塵那小子,總是有一些狗屎運在身上,之前一拳打下黃玉虛,後來又是將井銳智的法器弄廢了,似乎跟我們千機院有仇似的,今日咱們就看師兄,為我千機院報仇雪恨。」
「你們說,咱們賭注要不要再加一些?」
台上的氛圍如同懸劍在頸一般,下面卻是嘈雜喧鬧,小圓臉被呼來喝去,忙得腳不沾地。
雲逸看著台上的易塵,眉頭緊皺,他看著褚河那山一般的金剛軀體,想說易塵不行就下來,但是幾次張口,依然沒有說出聲。
褚河的肌肉中,出現一道道金線,就像剛才的金傀儡。光線的流動,讓他整個人面龐上也閃著隱隱的金光,如同神魔。
易塵抽出了腕間玄鐵索,向褚河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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