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令抬頭看著雲淡風輕的易塵,有些詫異:「你知道?你知道什麼?」
易塵無所謂地聳聳肩。
他一向不在意這些,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他覺得是個要看緣法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要找出一個能夠信任的人,那就只有老道了,就連雲逸和大師兄,也不過是相對性的而已,更何況才認識沒兩天的一個人。
但是對著眼前表情緊張的顏令,他卻笑道:「我知道的不多,大概就是知道這條路你不僅來過,而且還很熟悉,應該是帶著目的過來的。另外我還知道,你不僅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剛才的那隻馳蠶蜈蚣,應該還會知道後面會遇到什麼吧?」
顏令有些慌張:「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只是......」
易塵摸摸下巴:「你是打算在路上害了我,還是要搶我所得到的這些東西?」
顏令急急否定易塵的說法:「自然不是,我害你幹嘛,而且這些東西你分給我了,否則我可拿不到那麼多,而且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事出有因......」
易塵笑了:「那不就結了,誰人都有不方便說的事情,你沒有害我的心,我也不占你什麼便宜。兩人同心協力不就是想儘量多的尋些靈魄,或者你還要尋些別的,兩人互相幫襯也是好事。不必掛懷。」
看著顏令還在糾結的臉色,頓了一下說道:「我這人有個好處,就是不糾結。更何況,我還知道,你打不過我!所以你想說便說,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
雖然這句話聽著有些打擊人,但是顏令覺得易塵說得對,沉默半晌後道:「我想去的地方,是裡面的交界處,剛才我們路過的是岩漿河道,若是從南方的山下進去,則是會進入寒冰道,而南北相衝交界之處,若是不能將其拿到手,我祖父.......」
顏令倏然紅了眼眶,易塵點點頭:「你別著急,既然我們進來了,不論去哪裡都可以一試,只是你需要將現下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於我,這樣我們也好做之後的準備。若是運氣好,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歸你便好。」
看著易塵說得輕鬆,也的確沒有因為自己的一些隱瞞而心生嫌隙,心中鬆弛一些,這才慢慢挑揀著,將自己認為重要的部分說給易塵聽。
他自小失去父母,是祖父將其養大。祖父沒有別的愛好,只是嗜書如命,藏書萬卷於其房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惹上了禍事。
半年前祖父按照以往慣例,每一旬便整理檢查一次自己的重要書籍,卻發現自己的藏書閣中,有一本無故失蹤。
一本書的消失本來算不上什麼大事,在自家是經常發生的。常來家中的弟子借走,或是自己看完放在哪裡,但是那日祖父卻因為此書不見蹤影,差點急到吐血,這本書卻丟不得,只因它的書名叫做《無盡法》。
此書撰自千年前的魔宗尊主之手,據說心生邪念之後,便能夠通過吞噬天地萬物靈物心魄,而成就境界提升。此書問世之後,許多人想盡辦法將其焚燒煉化,每每以失敗告終,不知為何輾轉到了顏令祖父手裡。
那日書不見了,祖父察覺大事不妙。
若是落於邪修手中,定會攪出一場腥風血雨來。顏令為了讓祖父安心,便放下書院修習進度,就著手調查此書,半年時間,一路根據那書殘存氣息跟到此處。
他確定書定在此,卻苦於自己修為不高,又是符籙師。此時又不能將此事告知於外人,進退兩難之時,得知陽華宗的弟子要來此揭天榜。正好趁此機會,看能不能將那本書尋回。
至於易塵為何會成為顏令尋的幫手,一是易塵入宗之時的表現,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各個宗門之間都傳出一個非主流修行小子的故事,兩年前祖父就看好這個能用基礎開陽拳打敗師兄的小子,祖父說不錯的人,自然能成為他的首選。
其二則是發現易塵在陽華宗的處境,看似人緣不錯,實際卻是無人可依,天榜竟然獨自前來,雖然這對易塵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對於顏令則省了很多麻煩。
之後就是在殭屍處偶遇,再到火柳木地觀察,他覺得自己果然能夠慧眼識人!
說完以上這些,顏令不再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易塵的反應。
易塵站定了身子,轉過頭來看著矮了自己一頭的顏令,總結道:「所以我們所做的事情並不衝突,如此說來,現在目標其一是要找到一本名字叫做《無盡法》的書,其二你也幫我拿到這天榜名額。如何?」
顏令知道易塵所說的讓自己幫他,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心中有負擔,更加覺得眼前這人不錯,發誓賭咒道:「我定當盡全力,而且之前師兄給我的這些東西,也都如數給你,再去別處尋找一些,定能奪了陽華宗天榜的第一名!」說完看易塵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又有點鬱悶的道:「早知道你如此好說話,我有點感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更像傻子一般。」
易塵揚起眉毛:「可不是?不過你所說的陽華宗天榜第一?我可沒敢想,只想著能進前十,讓我青雲宗穩當在陽華宗站住腳跟就好了。」
雖然這個問句令人懊惱,但是顏令這時候心中舒暢,大大咧咧道:「有什麼不敢想的,畢竟那幾個大師兄師姐的,都沒來嘛!」
易塵心說你倒是對陽華宗的了解甚是詳細啊,可見這小子,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坦白交代,算了,之後慢慢敲打,自然會逐漸交代。
「那既然你來了這裡這麼久,剛才那隻馳蠶蜈蚣?」
顏令哦了一聲,想起來自己其實應該說的更是現在這個河道山洞中的情況吧,想著說什麼,卻聽到咕嚕嚕的聲響從自己肚子中響起,在安靜的山洞中,顯得很是突兀且清晰。
顏令的面色倏然一變,紅暈從脖頸到耳朵,他尷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易塵看他這樣,好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既然餓了,不如我們就先在此修整一下,吃點東西,你也好慢慢將這裡面的情況與我詳細一說?」說完又狐疑地看了顏令一眼問道:「不過作為一個修行者,你是完全沒有辟穀嗎?怎麼這才一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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