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靈色的心一下子墜到了冰窖,沉入了谷底。
果然,他對她的好,都是為了利用她。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做事之前,是要看得失。若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他就會做。
因為從她身上得到的利益,比她惹來的麻煩要多,所以他自然會對她好。無條件的對她好。哪怕,會賠上無數的人情,惹來無數的麻煩。
可是,她不相信。他所做的這些,難道僅僅都是為了利用?
她不信!
「葉承樞,我已經不想再猜測,不想聽別人說。我想聽你說,想親口問一問你!」
是死是活,也就看這一次了!
死就死,總比天天被吊在空中好!
不管他的答覆是什麼,她都認了。就算她不認,等到結果出現的那一天,她也不還得認了?
她總是聽別人說了太多,卻很少從他嘴巴里真正的聽到什麼。她厭惡了這樣的日子,這一次,她不聽別人說,她要聽他說!
利用也好,虛情假意也罷。
無所謂!她都不在乎了!
哪怕是宣判她的死刑,她也想聽葉承樞親口說!
葉承樞平靜的望著她,「老婆,我不知道姚筱晗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很高興,你沒有隱瞞,沒有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而是直接來找了我詢問。」
「不過你先答應我,你不會去找姚律師的麻煩。」
葉承樞嘆氣,果然,小白兔就是小白兔。能把怯懦的她逼到了質問他的地步,可想而知姚筱晗都刺激了她什麼。
「好,我答應你。」葉承樞點頭,「不過老婆,我現在真的很想打你屁股。」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替姚筱晗考慮。姚筱晗刺激她的時候,陷害她的時候,可曾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靈色咬了咬牙,「姚律師說,你利用我拿捏住肖奈,想要『敲詐』迪曼集團。」
「沒錯。不過不是敲詐,而是讓他們元氣大傷。」迪曼家族想做的事情,只靠一個『敲詐』顯然是不夠的。
「姚律師還說,你把我留在你身邊,僅僅是為了利用我拿捏住肖奈,好完成你的計劃。」
葉承樞挑眉,「這種鬼話,老婆你也相信?」
靈色抿了抿嘴唇,小小聲的說道:「姚律師說的煞有其事,我沒辦法不信。」
葉承樞沒說話,只是沉默的望著她。眼中,似乎很受傷。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眼神,不需要他再說任何的話,靈色都信了他。毫無保留,毫無條件的信他。
一向自信的眸子,流露出了這種情緒,該怎麼形容呢。靈色的感受就一個,心疼。
心疼他,恨自己。
沉默了很久,很久,葉承樞都沒說話,只是平靜的收回目光,重新將目光挪到路面上,發動油門。
看似的平靜,可根據這車速,顯然他很不平靜。
靈色也不敢說話,只是默默的伸手抓住了扶手,任由他將車子開的幾乎飛了起來。
一路上不知道連闖了多少紅燈,幾分鐘之後,車子便停在了南宮殿的門口。
靈色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剛剛的車速,太快了!快到,她真的感覺到車子飛了起來!
好不容易車子停下,她還來不及喘口氣,那人已經飛身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一把將她扯了出來,直接扛在肩膀上。
「葉承樞,你——」
『啪——』
屁股上,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靈色有點懵了的同時,也有點被他這幅模樣給嚇到了。
逢人三分笑的葉特助,哪怕是被人狠狠的算計了,他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這現在,他沒笑了。不但沒笑,俊臉還陰鷲的可怕。
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這樣的他,讓她害怕不已。很想從他身邊逃離。
「顧靈色,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那人在把她丟在大床上的時候,只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根本不給她辯解的解釋機會,便壓了下來。
「葉承樞!」靈色被他壓在身下,尖銳的慘叫了一聲。
那衣服被撕裂的破碎聲,讓她幾乎要崩潰過去。
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他如此的威壓。也從來沒有被他的威壓所嚇得渾身顫抖。
原來,這才是葉特助,那個被人提起來便不自覺想要跪下匍匐在他腳邊的葉特助。
他從來都只對她展現溫柔優雅的一面,他也從來只對她溫言細語。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的好色,那麼一點的幼稚與可愛。
她何曾,看到過他如此暴戾陰鷲的一面。從沒有過。
其實,這才是葉承樞。她所認識的他,都是他最溫柔的一面罷了。
不是葉承樞有多溫柔,有多優雅。僅僅只是他把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而已。
「顧靈色,趁我還沒做出什麼事之前,乖乖的說,姚筱晗都跟你說了什麼,而你,又一直誤會了什麼。」那人猛地停下了撕扯她衣服的動作,雙手撐在大床上,冷冷的望著她。
在那雙凌厲的眸子之下,靈色還敢隱瞞什麼?什麼都不敢隱瞞。將姚筱晗告訴她的事情,一五一十,遠遠的告訴了他。不但如此,還將她這段日子以來的委屈,壓抑,傷心,絕望,一一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一陣形容不出來的輕鬆。
可輕鬆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心虛跟害怕。
因為,趴在她身上的那人,表情已經陰沉的能擰出血來了。
「顧靈色,別人的話,比所做的,更令你深信不疑?」
她已經不需要他再說什麼話了,也不需要再聽他說什麼話了。
只是覺得很委屈,「葉承樞,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他都開始叫她顧靈色了,這不是生氣是什麼。
「你說呢?」
靈色的確是被他這幅模樣給嚇到了,眨了眨眼睛,將眼淚逼了回去,不再掙扎,而是輕輕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那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消氣?」
「乖乖躺著,別亂動。」葉承樞摘下鼻樑上的鏡架之後,那份狂野的凌厲,更加顯露無疑。隨手將鏡架丟下一邊,他又伸手拿了枕頭墊在她的身下。
表情還沾染著陰鷲,語氣也已經柔軟了不少。
「你懷孕了,我不想傷到你跟女兒。所以,你給我乖乖的躺好。」
「等等!葉承樞!你剛才說什麼?」靈色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你說,我懷孕了?」
「對,你懷孕了,是女兒。」
「放屁!」靈色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我沒懷孕!又哪裡來的女兒!」
「那份孕檢報告是假的。為了迷惑肖奈跟姚筱晗的。」葉承樞眯了眯眼睛,「女兒是我自己決定的。」
靈色很冷靜的點頭,「葉承樞,你要是不一五一十的跟我講清楚。我就從窗戶跳下去。」
「顧靈色,你現在沒穿衣服。」
「所以,我不想死的太難看。你最好坦白。」
「你懷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會跳樓。」
靈色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嘗試推開身上還是西裝筆挺的男人,卻無果。
於是只能放棄,換了一種方式。
「葉承樞,你先克制住。」
「就是克制住了,才沒在車上就撕了你的衣服。」
「我有很多話想問你。」
「我也有很多話想你跟你說。」
咽了咽唾沫,靈色輕輕的挪開了身子,遠離了他那脹大且硬起來的部位。
「那不如你先讓我把衣服穿上,我們先說完了,然後再——」
那煞風景的話,是被另一雙唇堵住的。
似乎是覺得靈色太囉嗦了,也似乎是覺得身下的人太可恨了,葉承樞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唇之後,狠狠的吮吸著那柔軟的舌尖。再也不讓她說出會令他不爽的話來。
「唔嗯……」
起先,還是壓抑著的,低沉的呻吟聲,漸漸地,便不再壓抑,而是痛痛快快的宣洩了出來。
宣洩的,不但是身體上的愉悅,更加,是心裡上的委屈。
那雙大掌早已熟悉她身上每一處的敏感點,毫不費力的便點燃了她最原始的欲/望。那指尖,像是帶著魔力似得,讓她瘋狂到了極點的同時,也愉悅到了極點。
「顧靈色,我今天必須要好好懲罰你!」
哪怕是在最動情的時候,那人也是優雅的紳士,可此刻,他完全丟下了那份優雅與紳士。
陰沉著眸子,扯掉了自己的領帶之後,用撕扯她衣服的兇狠與速度,脫掉了自己的襯衣。露出了,那令她一直很迷戀的好身材。
人,是被他整個抱在懷裡的,唇,是被他狠狠吮吸著從沒放開過的。
儘管動作可謂是野蠻的霸道,可真正進入的時候,那人卻輕柔的不能再輕柔。
「難受就說出來。」縱然語氣里也還沾染著沒有褪去的溫怒,可還是能聽出那份心疼。
閉了閉眼睛,讓眼淚順著眼角輕輕的滑下,靈色搖了搖頭,望著那張英俊的,可以令她沉迷的俊臉。
只是沖他笑著。
他給的,哪怕是難受的痛苦,她也會笑著接受。雖然,他一個字都還沒解釋,可她也已經信了。
不管心裡有多少疑問,懷疑,恐懼,害怕。
只在這一雙柔情蜜意的眸子之下,她也都信了。
在理智最後被情/欲包裹之前,她很慶幸,她這一次沒有一個人,而是選擇了聽他說。
她也很感激高山。
如果不是聽了高山的那一句話,她也不會下定決心問個清清楚楚,分出個黑白來。
「顧靈色,你何不去找葉承樞問個清清楚楚?你都願意去相信姚筱晗的鬼話連篇,為何不願意去問一問葉承樞,看葉承樞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