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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進度第一階段考試——已通過(成績異常)。】
「異常?怎麼又是一個異常?」
紀墨總覺得像是某種不妙的預感成真了, 突然沒了下文,沒了傳承,是因為文化斷代?
為什麼斷代呢?
看著已經向現代發展了, 所以,是突然遭遇了什麼大的全世界範圍的戰爭, 採用了不該用的武器導致情況失控, 必須要稱作諾亞方舟往宇宙之中逃亡嗎?
還是說,突然降下了什麼病毒,直接成了喪屍末世, 逃命吃飯都顧不得了, 哪裡還有人願意發出聲音,唱什麼曲子, 還嫌吸引喪屍不夠給力嗎?
或者, 有什麼外星人的飛船發現了這裡,然後發現這裡的貧瘠和某些值得利用的部分,直接開啟了殖民模式,把所有人都當做了奴隸礦工?
不然,是有什麼災難突然降臨了嗎?
宇宙大爆炸?
還是說, 有什麼……呃,好像想不起來什麼可能了,總不能是另外一個逆轉陰陽形成的鬼市吧, 沒有那種趨勢啊!從沒見什麼類似鬼王的存在啊!
或者還是什麼不可說的神秘變化?克系?所有人都瘋了?
紀墨沒有一點兒頭緒, 考試時間他所看到的東西,總的來說還是很正常的啊!
啊, 不對, 還是有異常的。
那一隻鳳凰, 真正的鳳凰, 到底是自己的幻想還是某種……
不,不對,不可能是幻想,什麼時候在考試時間中出現幻想的,他那時候分明不是實體,不受任何物質方面的干擾,所以,是精神方面的干擾嗎?
自己也不具備通過想像讓腦中所想呈現在眼前的能力啊!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一回生,二回熟,紀墨翻找起系統記錄來,果然,在他「看見」鳳凰的那個時間段兒中,系統的記載是「異常演變,高級危險」。
「高級危險?這是什麼?」
紀墨不明白,看不懂,眉頭不覺皺起,「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這樣想著,突然又想到了那鳳凰的形象,想到了自己把《鳳凰引》作為考試作品時候的莫名心虛,系統欽定的,一旦看過曲譜就給了專業知識點十點的曲子,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是不是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未知的隱患呢?
心中想再多,事已至此,也是沒辦法更改什麼了,罷了。
【是否進行第二階段學習?】
「……是。」
回憶樂師所學,練習之苦比不得做工之苦,寒霜酷暑的練習也能陶冶情操,肺活量跟得上,手不殘,能識音,能讀譜,就能夠奏出一首樂曲來,好聽不好聽的,意境有沒有的,就看練習的功底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似乎也比較輕鬆?
相對於那些更加「艱難」的技藝,樂師的確算得上是輕鬆的了。
那麼,二階世界,估計也差不多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紀墨選擇開啟樂師的第二階段學習。
【將於一日後離開當前世界,請妥善處理私人物品,禁止夾帶。可選擇繼承人傳承當前學習成果。】
「繼承人已經不用操心了,那些弟子若不夠,還有況家人在,《鳳凰引》的曲譜看似難得,可在自己之後,也就不難得了。」
想到因為這件事,況家人還曾上門指責,紀墨的心情就有點兒複雜,怎麼說呢?萬萬沒想到系列。
《鳳凰引》在況家是不傳之秘,即便是況家人,也不是人人都會的,更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的,作為傳說中的曲譜,《鳳凰引》有著它的排面,是一直被放在況家祠堂的,並不是隨便就能啟封,讓大家看到的。
每一代,唯有最優秀的子弟,才能夠學《鳳凰引》,而學得好不好,就看鳳凰是否被引來。
可想而知,他們這裡,離孔雀聚居地那麼遠,怎麼可能有孔雀真的飛來,所以,因為久不曾見人引來鳳凰,況家人沒勇氣承認自己不行,又不好覺得祖宗留下來的曲譜有問題,就直接抹過這件事,當做從來沒有過,外人問起《鳳凰引》,謙虛兩句說是祖輩誇張,也從不當眾表演,以至於《鳳凰引》成為了傳說一種不知真假的存在。
因好多代人都失敗了,再後來,哪怕是優秀子弟,依照規矩被傳了《鳳凰引》之後,心中想的也是怎樣讓自己不失面子,為此,就把簡單的曲譜往難了說。
什麼「奧妙非常」「還在鑽研」之類的託詞就出來了,問就是沒學好,不問就是沒有這回事兒。
可他們都是私下裡偷偷練習《鳳凰引》,不小心被人聽到,只說無意識瞎彈,全不肯承認原來傳說中的《鳳凰引》就是這麼平平無奇的曲子。
久而久之,這《鳳凰引》也就更多了幾分神秘色彩,成為了據說只有況家族長才能看的曲譜。
這樣性質的曲譜是怎麼到了況遠的手中呢?絕對不是他的族長爹,紀墨的便宜爺爺想要私下裡傳授,而是況遠在跪祠堂的時候,心中不夠恭敬,犯了邪念,於是爬高上低,偷偷把這曲譜偷到手了。
若不是曲譜的陳舊程度證明,再加上若干好似高深莫測的「序言」,況遠差點兒以為這曲譜是假的。
也正是因為一開始以為是假的,沒仔細看,又出了別的事情牽引心神,大鬧,除族,一件事接一件事,等到事情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況遠才發現自己竟然把這本《鳳凰引》直接帶走了。
可這時候要還回去,就是不打自招,表明是自己偷的了。
其實他當時只是想要拿著看一看,算是閒極無聊打發跪祠堂的時間,卻意外帶走,再後來也不好再還回去了,有幾分是怕「偷盜」之名落在身上丟了面子,也有幾分是懷揣著報復況家之心,不願意歸還。
其中糾結,還是紀辰給紀墨解釋過他才明白的,只能說況遠很多時候的心態,的確很幼稚,跟個小孩子似的,沒多少承擔責任的心。
想到以前況遠總是鄙視紀辰不擔責任,再看看他自己做的這件事……紀墨被況家人指為偷盜的時候,都要百口莫辯了。
幸好那時候跟況遠糾葛最深的紀辰還在,能夠說點兒公道話,否則,紀墨也只能鬼扯什麼「有能者居之」了。
話不算錯,但某些道理,多少有幾分詭辯。
人家的東西,用不用都是人家的事情,不能說人家用不著,你用得著,你就可以直接拿走啊!
總之,這件事一出,況遠在紀墨心中的光環又壞了一半。
不是因為當了師父就成了聖人,那些小缺點,小毛病,都讓「人無完人」這句話得到了印證,可同樣的,他們的才華,那種當時第一人的才華,也足夠讓人仰望尊崇了。
與他們的才華相比,那些小毛病小缺點,不能說沒問題,卻也不是什麼根本問題了。
本質上,不是存有壞心,如此就夠了。
紀墨也從來不敢做更多的要求,他一個向學者,有什麼資格要求老師至善至美呢?他傳授的知識沒有問題,傾囊相授,這就夠了。
其他的,什麼都能夠接受。
再度回到老朽的身體之內,慢悠悠站起身,迎著晨光,看向院中悠閒漫步的孔雀,那雄孔雀正在對著雌孔雀獻殷勤,孔雀開屏的美麗景象,呈現在紀墨的眼中。
「秦遠,給為師奏一曲《鳳凰引》吧。」
人生的最後時刻,紀墨在躺椅上輕輕閉上了眼,聽著那一曲《鳳凰引》,心神沉入了黑暗之中。
《鳳凰引》啊……
輕揚的樂聲好似被什麼交疊上了,同樣是樂,有些過於熱烈了,是鼓聲,震天動地的鼓聲像是捶在了心上,讓人失去了奔逃的勇氣,所有的血脈都隨著鼓聲震動而喪失了力量。
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如同錯覺一般主導了身體。
若是身體通電,也會是這樣的感受吧。
「傻站著幹什麼,快跑啊!」
有人這樣呼喊,紀墨猛地醒過神來,視網膜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一片血紅,還有那個因為奮力大喊而顯得扭曲變形的猙獰面容,是大哥,是因為拉了他一把而死在他面前的大哥。
紅色的長刀展露在他胸前,不,刀不是紅色的,那淋漓的鮮血才是紅色的,就那樣呈現在他面前,那被串在刀上的大哥最後還推了他一把,無力而掙扎地喊「跑、跑啊!」
臉上似乎全是鮮血在流淌,又或者是不自覺的淚水,沒有完全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紀墨終於挪動起了沉重的腳步,向著反方向跑去,努力地,撒開他的小短腿兒在跑。
他不是真正的孩子,知道不能跑直線,知道那些地方更好隱藏,知道家中路徑,於是,他活了下來。
「又做噩夢了?」
一道聲音沙啞,那張足夠讓小兒噩夢的臉出現在面前,丑到無法言喻,在朦朧月色之中看來,更顯恐怖。
紀墨抹去臉上冰冷的淚水,輕輕「嗯」了一聲,啞著嗓子說「我記得那鼓樂。」
永遠都不會忘。
為什麼仇恨總是刻骨銘心,因為死者的鮮血噴濺在了生者的身上,像是一條命換了另一條命,活下來的註定將承受那一條命的重量,和與之而來的來自內心的折磨。
修剪整齊的指甲掐在手心,未曾好的疤痕似乎要再次撕裂,大哥的面容,只有那一刻是那樣清晰,清晰到再難忘記,明明他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吶!那被大刀挑起的小小屍體,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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