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丞相夫人與幾位小姐也過來了。
跟在大小姐身後的小丫頭聽見丞相要杖斃香荷,驚得身子一抖。
丞相夫人聽說了香荷的事情,也十分氣惱,「都怪近日流言,才使得這小丫頭片子被人抓了空子。」
韓丞相沒接茬,而是將目光落在嫡女韓昭月身上,「上獻梅花之事,昨日我只在書房裡提及過。」
而當時,除了韓燁,只有韓昭月在場。
韓昭月心裡咯噔一下,立即解釋,「父親,女兒並未將此事說與他人聽,除了蘭香。蘭香自小與女兒一起長大,斷不可能做危害相府之事,還請父親明察。」
韓相剛見識過香荷之事,此刻絲毫不信這種話了,「帶下去,嚴刑拷問。」
管家招手,門外的護衛進來,立即將哭喊的蘭香拖了下去。
韓昭月臉色發白,差點兒站立不穩。
丞相夫人面色不變,朝身邊的丫鬟使了眼色,「還不快扶小姐坐下。」
「是。」
韓昭月被扶著坐下。
沒過多久,護衛就前來稟報:「蘭香受不住酷刑,咬了藏於齒間的毒物,已經毒發身亡!」
「廢物!嘴裡藏了毒,你們都沒有發現嗎!!」
韓相抄起茶杯,砸了出去。
護衛立即跪下,不敢爭辯,是他們的疏忽,沒有想到自小養在府中的丫頭竟然敢在口中藏毒,他們只以為是丫頭見識短淺被外人收買了。
韓昭月沒想到多次以命護她的大丫鬟,竟是旁人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氣急攻心,險些暈了過去。
「月兒,月兒……」丞相夫人著急女兒身體,急忙寬慰,「切莫為了一個下人氣壞了身子。」
韓相輕哼一下,「月兒身體不適,夫人帶她回去休息吧!」
「是。」
一群人紛紛退出廳堂。
韓丞相吩咐下去,嚴查蘭香近日的去向。
兩個時辰之後,下人就已回來稟報:「近日小姐愛吃甜心齋的點心,蘭香每日都會獨自過去買點心,停留的時間都不久。只今早過去聽說無意間衝撞了准太子妃,才耽擱了些時候。其他時候,蘭香都是跟在小姐身邊的。」
「知道了。」韓相擺擺手,讓人下去。
准太子妃?
看來是太子急了。
他端起管家新奉上的熱茶,喝了一口,而後招手,喚來親信,「你上回說給太子送禮的那位周什麼的,查查他家的那位樂陽郡知府。」
「是周渝廣,屬下這就去辦。」
韓丞相望著他的背影,目光冷凝,太子既然想動起來,那本官自然該替君分憂,如君所願。
只是,他這邊還沒得到回應呢,第二日韓昭月又出了事情。
年初一,按照往年慣例,各家夫人小姐一道上寧淵寺燒香,祈求平安。
郊外甚是熱鬧,周渝廣十分巧合地撞見了韓昭月,果不其然,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幾欲與她結識交友。
然而他見色起意的意圖太明顯,令韓昭月十分反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丞相夫人與其他夫人一起留在大佛堂誦經祈福,韓昭月上完香,稱是身體不適就自己帶著丫鬟小廝乘著馬車回府。
今日郊外來來往往都是官家之人,丞相夫人自是放心的,卻是沒有想到,會有周渝廣這般厚顏無恥之人,緊隨韓昭月的馬車回城。
韓昭月實在忍不了,讓人攔下尾隨的馬車,訓斥了周渝廣一頓。
哪知周渝廣剛剛得了東宮青睞,有些膨脹起來,仗著有太子撐腰,完全不懼相府的勢力。
說起來,也是東宮的人,故意在他耳畔吹的風,把他捧得忘記自己幾斤幾兩了。
「丞相官再大,又能大得過儲君嗎?」
韓昭月怕給父親招禍,自然不敢接這話,氣得小臉煞白。
周渝廣以為她是怕了太子,一得意,就將在老家時調戲姑娘的老毛病帶了過來,他靠近韓昭月的身側,語氣輕佻又油膩。
「韓小姐何必動怒,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想與姑娘做個朋友而已……」
韓昭月聞著撲面而來的肉包子大蒜味,差點作嘔,氣急怒斥:「放肆!周渝廣!你別以為本小姐不敢動你!」
相府的護衛也怒了,他家小姐可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平日便是皇子公主也是以禮相待,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當即便動起手來,想給周渝廣一個教訓!
韓昭月想起父親說的話,蘭香就是太子的人,心裡也早憋著一口氣,便也由著護衛教訓人。
只是沒有想到,爭執之間,周渝廣被推倒,撞上一旁的石獅子上,當場身亡。
丞相嫡女當街欺壓平民,將人打死的消息,像瘟疫一般,傳遍京都。
不僅如此,還被大理寺卿押入大牢,看守起來。
韓相收到消息時,怒急攻心暈了過去,府醫針灸之後,才悠悠醒來。
他起身更衣,一言不發地出府,帶了親信查到的樂陽郡知府貪贓枉法,收受賄賂,草菅人命,還有企圖夥同糧商掙國難財的證據,進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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