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什麼也沒有發現,也就散去了。
安芙蓉從人群外面扒拉進來,看到姜硯秋,喜出望外,「姜硯秋,你在這裡啊,害我找了老半天。」
「怎麼了?」
「沒事,就是去換了身衣服,回來就不見你的蹤影。」安芙蓉湊近她的耳畔,細聲說,「她們拉我去玩,又弄濕我的衣服,我擔心是唐瑗檸故意叫人支開我,好對你使昏招。」
姜硯秋也瞧見她換了一身衣服,來時還是淡粉的衣裙,現在換了身鵝黃色的。心間微暖,「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宴會也接近尾聲了,大家都陸續告辭離開。
回到家中,姜硯秋和阿珩閒聊了幾句後就回到自己屋裡。
進到空間裡面選了幾株葡萄苗,用布包好泥巴,一併裝進麻袋裡。
又提了兩罈子極品佳釀出來,一壇葡萄酒,一壇荔枝露。
準備好之後,又推門出去找南枝。
姜硯珩見她一副又要出門的樣子,便過來問,「阿姐,你才剛回來,又要去哪裡?」
「趁天色還早,去一趟墨雅閣。你有需要帶的東西嗎?阿姐幫你買回來。」
「沒有,那你早點回來。」
「好。」
兩人出門,墨雅閣離她們的小院很近,很快就到了。
風雲玦並未和她們一道回來,不過人已經候在墨雅閣了。
「姜姑娘來得挺快。」
「有銀子賺,自然要積極些。」
姜硯秋笑得明媚,像是得了大便宜似的,拿出酒方給他。
風雲玦也推出擺在面前的小匣子給她,姜硯秋拿過細數了一遍。
瞧她認真的樣子,風雲玦笑了,「沒錯吧!」
姜硯秋收起金票,「沒錯,風掌柜大方,這兩壇佳釀就送你了。」
「那就多謝了,這又是什麼?」風雲玦指著地上的麻袋問道。
姜硯秋看了眼,說:「葡萄苗。」
風雲玦一聽是這個,想來她拿出來的不是什麼凡品,便好奇地打開來看,瞧見裡面用布袋包著的幼苗,嘴角微抽。
這麼好的苗子居然不用罈子裝好,也不怕弄壞了,小姑娘還真是會省錢。
姜硯秋表示冤枉,她房裡有酒,拿出來大家不覺得奇怪。
可她房裡只養了一壇花,要是平白拿出那麼多花壇,還是在白日,那就奇了怪了。
事情辦完之後,她也沒有多做停留,帶著南枝回家去了。
風雲玦好奇地打開酒罈,葡萄果酒他喝過,沒有太意外,這麼馥郁的荔枝酒,卻是頭一次見!
下意識望向小姑娘離去的方向,不由深思起來,這小姑娘到底什麼來頭?
竟然連荔枝酒都能弄來。
看來瓊華樓又要熱鬧起來了。
確如他所想,姜硯秋正打算推出荔枝酒,空間裡面已經存了不少,可以慢慢拿出一些售賣。
夜裡,昏黃的燭光旁,姜硯秋卷好紙條,裝起來後,點了點桌案上三隻白鴿的小腦袋。
幾隻小傢伙最近被她養在空間裡,比凌清予送來時更加有靈性了。
開窗,將它們放了出去,三個小傢伙立即撲棱著翅膀,往不同的方向飛去,鑽進了夜幕之中。
三日後。
晚上,溫銘趕至瓊華樓。這兩日他的人打探到瓊華樓東家的消息,特意尋過來。
「咚咚咚——」
何掌柜帶著人來到三樓包廂,「東家,明月樓東家溫公子求見。」
「進來吧!」
裡面應話的人是姜硯秋,和往日不同,今日裡面站了好些人,個個氣息內斂,都是有武功的人。
何掌柜把人帶到,就退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抹了一把汗,東家今晚的氣勢實在唬人,還有站著的那幾位,看著也嚇人。
總感覺今晚有事要發生。
上座的姜硯秋手一揮,門口的人就把包廂的門關上了。
其他幾人二話不說,拿了早先備好的抹布,粗暴地塞進溫銘主僕二人的口中。
溫銘主僕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一陣鋪天蓋地的拳頭猛砸。
「嗷嗷嗷……」
住手!
放開我!
放開我……
兩人叫都叫不出來,雙手被制住,連抱頭都做不到,簡直欲哭無淚。
一直打到兩人氣息變弱了,姜硯秋才起身,緩步過去看他們。
溫銘一口氣還沒緩過來,脖頸又一涼,看清楚眼前的少年拿著匕首抵著他的咽喉,他只覺得此人恐怖無比。
這怕不是什麼土匪頭子吧!
一句話不說,上來就往死里打!
到底是哪個傢伙說這人像姜硯秋那個小丫頭的,長得不一樣,身材身高也不一樣,最重要的是這人如此暴戾,怎麼就和那個丫頭像了!
大意了,沒有多帶些人就過來了。
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姜硯秋微微勾唇,一抹冷笑嚇得溫銘後背濕了一片。
「溫公子別亂動啊,我這刀子可不長眼。」
她說著,拔下他口中的抹布。瞅著他細嫩的臉皮,心道,才三日的時間,這人恢復得還挺快的,只有一點點蜂蟄的痕跡了,也不知用了什麼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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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一空,溫銘就開始噴火,「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這麼對我!」
「知道啊,溫家三少溫銘,上頭還有兩個兄長,一個庶長子,一個私生子。」
「!!!」溫銘驚得瞪大雙眼,家中隱秘他怎麼會知道?
定了定神,色厲內荏:「姜東家,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在下今日是過來找你做生意的,並非來尋釁滋事的。」
「有誤會嗎?溫公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欺負了本公子的人,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掀過去了?」
姜硯秋輕輕地滑動手上的匕首,冰涼的觸感划過,溫銘的身體都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如果不是一來就被下狠手痛揍了一頓,他現在也不至於這麼慌張。
「誤會,都是誤會。其實我們就是想尋姜東家談合作的,所以才想請姜姑娘幫忙牽個線。」
「一句誤會就完了?」
「不、不止,我今日親自過來致歉,是帶了誠意過來的。」
溫銘語速極快,生怕說慢了,脖子上的刀就會割下去,言辭也十分懇切。
姜硯秋收起刀,走回去坐下。
「說說看,什麼誠意?」
溫銘見這煞神緩了語氣,跳到嗓子眼裡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裡。
他拉著座椅,站立起身,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疼得他嘶牙咧嘴。
該死的,這些人下手也太重了!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什麼來頭,連他都敢打。
他挪步到桌邊,打開方才帶來的木匣子,「聽聞姜東家喜歡香料,那這眾香之首的沉香木,不知能不能入你的眼?」
他笑容真誠,只是臉上帶著傷,笑得多少有點難看。
姜硯秋抬眸,望向他手中的東西,還真是上好的沉香。
這等品質,也確實只有皇家貴族拿的出來。
「既然是誤會,那溫公子請坐吧!」
溫銘聞言,總算鬆了一口氣,蓋上盒子,把東西往她面前送了送。
待人坐下來後,姜硯秋又明知故問,「不知溫公子想要談什麼合作?」
溫銘剛領會了這人的手段,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想買斷你手中的果酒方子,還有種子。」
姜硯秋輕哧,「一來就想要我手中最賺錢的方子,還想買斷,溫銘,你是當我傻呢?還是你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腦子了?」
溫銘臉皮子僵了僵,這人真是心黑口毒,但他現在待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了又忍。
「姜東家莫要動怒,價格好商量嘛!你看你又不經營酒坊,賣給我們,其實也不耽誤你掙銀子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買斷方子,我的酒樓也能照舊賣酒?」
「這個自然,在下是真心求合作的,可不是來斷你財路的。」
姜硯秋淡笑,話說得真好聽,但是你自己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買斷方子,還不算斷人財路?
她沉吟一下,笑著問道,「可若是我不止這一家酒樓呢?」
溫銘見著對面的人有所鬆口,笑得更加燦爛了,「姜東家名下的鋪子自然都行,只要你不要將方子賣給同行就行了。」
他嘴上大方,其實心裏面的算盤打得嘩啦響,他們拿方子回去,目標自然不是玉澤縣這麼個小地方。
這裡也就和富庶的慕洲臨界,才會聚集了一些小有錢財的富戶而已。與京都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
再者,百步醉的鋪子各地遍布,只要能上果酒,必定能掙個盆滿缽滿。
他自然不介意他們瓊華樓這點小利。
喜歡抄家流放,長姐北上燒京都!